《求剑》作者:大梦狂书
简介
冷酷师尊笨徒弟
镜花剑啊镜花剑,谁才是师尊最喜爱的弟子?
***
师徒年上,受追攻。
修真界第一剑修x他的勤奋且呆的小徒弟
本质是个暗恋成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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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覃映致十五岁那年,随门派到万归宗参加青钱会,盼望能得到这修真界第一大宗某个修士的青睐,拜入座下修行。
时值仲夏,酷暑恼人。一行人进入万归大阵之后,却觉爽风扑面,清凉得很,想是阵法对气候的影响。覃映致不由露出惊叹的神色,领队长老见状,取拂尘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轻声道:“别像个乡巴佬似的!”
他们出自小门小派,自不会有什么地位。不似与万归宗交好的几大世家,已在此借住一月,提前特训子弟。小憩一晚后,便要上阵比武。
覃映致挨了这下,捂着手背低下了头,心中焦虑更甚。青钱会网罗了万归宗治下所有门派的青年子弟,他实在没有脱颖而出的信心。
如此一夜,翻来覆去地不能入眠。覃映致披了外袍,走出房门。明月皎皎,照中庭一地霜白色,竟觉有些寒意。他看月看得出神,忽见一人御剑自天际飞过,衣袍如雪浪翻涌,也是月光一样的清冷。
那人只一刹那就已消失无踪,覃映致怔怔然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道,不知自己何时也能有这般的神通?
青钱会布置在万归山的主峰飞霄上,覃映致入场时,世家子弟已排好阵列,只剩他们这些小门派零零散散地缀在一旁。
他注意到高处飞舫上立着几人,因逆着光,看不清面目,但能感觉修为深不可测。长老颔首道:“那些是万归宗的内门长老,想必看不上你们,比武台东面坐着的是万归宗的外门长老,你们可要好好表现!”
覃映致低头应声,目光却总偏到飞舫上去。
青钱会看重个人实力,规矩是两人对决,胜者晋级,战至最后的八人可以拜入外门长老的门下。在场的内门长老若是有看中的弟子,则可以破格录取,不拘名次。
轮到他了,覃映致取出佩剑,登上演武台。前几场赢得不算艰难,对阵的也是些小门派弟子。他并未掉以轻心,老老实实地擦拭剑锋,以迎战有世家年轻一代领军人物之称的薛诚。
薛诚着一袭白衣,衣摆处隐隐有金色绣线,显然不是凡品。他负剑而立,神色自若地站在演武台上,衬得动作拘谨的覃映致愈发寒碜起来。
覃映致向他施礼,他也遥遥一拜,却并未拔出剑来,而是取出一条九节鞭。方才休息时长老告诉他,此鞭为薛母所传,薛诚闲暇之余修习鞭法,不比他的剑法精妙。此次青钱会,他还未出一剑。
覃映致知道他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一叹,出了第一招。
他所修习的本门剑法,名为青阳七式,是修真界烂大街的基础剑谱。
一剑既出,如长虹贯日,气浪激得衣衫猎猎。薛诚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飞舫上一人忽地将身子探前了些,手肘支在阑干上,若有所思。一旁的貌美女修打趣道:“见猎心喜了?不过青阳式而已。”
“确是青阳式不错。”那人说。
薛诚有些措手不及,但仍用鞭回敬了过去。他没料到看上去软弱可欺的覃映致,剑风如此凌厉,倒使他落于下风了。
两人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薛诚渐有不敌,覃映致抓准他一个破绽,提剑斩去,那铁制的九节鞭猝然断成两截。
飞舫上那人看向覃映致,只见他眉头仍是锁紧的,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出矢的弓,犹有余音震颤。
薛诚趔趄几步,面色凝重起来,终于拔出了他的佩剑。那是一柄形如柳叶的短剑,剑身瘦窄,有霜雪之辉。双剑相击,覃映致的虎口便是一阵震痛。
“这小子的剑比人要吸引你,对不对?”女修开口道。
“细柳剑。”那人兴致大减,“单凭此剑便可取胜,还有什么看头。”
话音未落,覃映致便力有不逮,被逼退数步。虽如此,他还是运转全身灵力,使出了青阳七式的最后一式。剑光明亮,似松山破晓,却不敌能一叶障目的柔柳。
啪嗒。伴随他多年的铁剑落在地上,薛诚以牙还牙,送它个九节鞭一样的下场。
覃映致拾起断剑,心中没有愤懑,只是空荡荡的。他又想起昨夜的剑仙,摇摇头,把念头甩出去。
正欲行礼退场,台下突然传来惊奇的吸气声。他回头看去,白衣仙人踏着长剑,立于半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呆呆地,甚至忘了作揖,答:“弟子覃映致。”
那人似是笑了下:“覃映致,日后你就是我江凝的徒弟了。”
那日江凝带他上了横练峰,为他安排了一处洞府。见他佩剑已断,便随手解下自己的长剑,交到他手里。
覃映致受宠若惊,不敢接下:“弟子何能,怕折辱了师尊的宝剑。”
江凝淡淡地看了那把剑一眼,道:“拿着,此后你若输给别人,只能因为技不如人。”
覃映致心中一动,江凝这话,是在回护自己么?他偷偷抬头看他,却见江凝正灼灼地盯着自己,连忙缩回目光。
“为什么总是低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豫。覃映致只得硬着头皮与他对视,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面目。江凝的眼睛是典型的下三白,好像对谁都带着点轻蔑。唇角微微向下,面无表情时便透着一股冷峻。
覃映致端详了半晌,蓦然回过神来,迭声告罪。江凝却不以为意,似乎被他的窘状逗乐了。
“明日早晨到我洞府来。”他落下一句,翩然而去,新收的便宜徒弟还傻傻地站在原地,紧紧抱着长剑,如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翌日天还未亮,覃映致便收拾好自己,向江凝的洞府走去。他还未学会御剑,遂一步一印地行在横练峰的石阶上。
因江凝修习的心法属阴,他在横练峰布下阵法,使之终年积雪。听着簌簌的踏雪声,覃映致的心绪稍稍平定下来。
昨夜又是个不眠之夜,他想了许久,仍不能置信自己成了被誉为“剑宗”的江凝的弟子。甚至半夜起床舞了一整套青阳剑法,都无法消解激动之情。
他拂去肩上的落雪,乖乖站在师尊洞府门前。以至于江凝出门时,还疑心什么时候多栽了一棵松树。
“师尊。”覃映致行礼道。
“来得真早。”江凝不咸不淡地说,突然抬起食指在覃映致的眉心轻点了一下。
覃映致只觉一阵暖流涌过了四肢百骸,身子一点儿也不僵硬了,“多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