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花非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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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去哪?”馨巧见画颜并不回府,拉住她的衣袖着急说。

还没等画颜说话,胜蓝凑过来,说:“要改口叫八爷。”

“胜蓝提醒得对!况且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按时回家了?这么大好的天,守着四面墙岂不浪费?”画颜挣脱馨巧的手,往闹市走去。她被一路上充满生活气息的小摊贩卖的食品点心给吸引住了,一出手,买了好几堆。胜蓝与馨巧的两只手,全部抱满了。

“八爷,等等我们,你慢点走。”馨巧跟在后头焦急地喊着。

画颜像没听到似的,我行我素地走在前头。三人一路走走看看,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龙蛇街。

画颜一手拉着馨巧,一手揽着胜蓝,好不容易穿过了龙蛇街上嘈杂的人群,来到了忘尘楼门外。

门口的一胖一瘦的两个侍卫,一动不动地将身体站得笔直,看也不看画颜一眼。

这两人怎不像上次那样查看她腰牌了?画颜觉得奇怪,但仍然不露声色的抬脚继续往前走,行之一半,又退回来,正要张口与他们说话,那胖侍卫反倒先说起话来。“八爷,嘿嘿嘿,您不用答题。”

画颜拍拍胖侍卫的肩,点点头,刚要说话,又被那瘦侍卫抢了先。“八爷,您也不用出示腰牌,尽管进去就行了。”

画颜用另一只手按住瘦侍卫的肩,好笑地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你俩叫啥名?”

胖侍卫立即双手一拱,大声说:“回八爷,小的是二两。”瘦侍卫接着说:“八爷,小民名唤留芳。”

画颜一听,上下打量了那胖侍卫,笑道:“二两?我看你是二百吧?哈哈哈......”

“啥?二百?可我娘从小就叫我二两啊,这我咋能记错!”二两挠着头,想不明白。

留芳拿着手里的折扇暗自在二两的背后敲了一记,挤眉弄眼地,吹过一句,“八爷说你体重二百!”

二两恍然大悟,憨笑着说:“是二百,哦不,不止二百......起码有......”二两说完,掐着指头算起来。完全没有了刚刚一副威严耸立的模样,倒像个隔壁家的傻儿子。

“是三百五,前两天你还和别人打赌称过,别算了。”留芳又用扇轴捅了二两的胳膊,制止了他无厘头的算数。

“有趣,有趣。哈哈哈......”画颜摇着脑袋,装作男子的笑声,大笑着走进了忘尘楼。

馨巧与胜蓝提着大包小包,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画颜来到忘尘楼的一楼大厅,立定往四周瞧了瞧,往来的人似乎又比前段时间更多了。她寻着三楼喧哗的声音望去,见牧娘手里拿着布匹与一群丫头婆子们似在热闹地讨论着什么。画颜不想打扰牧娘的兴致,自个儿直径往二楼,她专属的雅阁走去。

一来到雅阁,温暖的花香就迎面扑来,将她整个人罩得暖暖的,周围的陈设一尘不染。她走到窗前,将窗门往外推开,闹市的沸杂声即刻闯入了香阁。她接过馨巧端来的茶杯,靠在窗栏上,观赏着街道上的一幕幕。即使是为了几文钱争论,孩童哇哇的哭闹,她也觉得有趣。哪怕只要片刻沾染那带有生活气息的,繁杂的琐事,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才觉得她是真真切切生活在这里的平凡的人。

不知从几何时,她,宓子卿那冰块似的心,融化了,有了喜怒哀乐,知道了平凡的幸福和真正快乐的感觉。也许这一切的改变,正提醒她,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宓子卿,而是画颜。唯有这一点,是她能确定自己变换身份的证据。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牧娘脚步轻轻地走到画颜的身边,同向她聚精会神地的地方瞧去。

“我看近来的生意很好。”画颜轻声说。

“自从上次小姐你一曲打响之后,生意一天好过一天了。”牧娘拿过画颜手中冷却的茶杯,重新添了一杯递给了她。

画颜点点头,呷了一口茶,“牧娘,帮我写两封帖,去请三王爷和萧明朗即刻过来,说我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是。”牧娘轻声应道,微微提起裙摆,走了出去。

画颜的目光重新落回了街市上。

在隔壁的雅间窗口,同样倚靠着一位女子,但她显得愁眉苦脸,郁郁寡欢。她的眼睛也在街市上打转,但她的眼光只停留在来往的马车上。她似乎在等什么人,两眼无光,望眼欲穿的模样。没错,这个女子正是林菀柔。而她日复一日等待的人,是刘车儿。自上次王府最后一见,便再也没有与他见面的机会。她向往权贵,刘车儿就是权贵的象征,而她则认为自己也只应该陪伴在权贵的左右。她热切盼望着权贵将她带离这让她难堪的场所。

不一会儿,一辆精致的马车果然停在了忘尘楼楼下,车上下来了两位衣裳华贵的男子,刘车儿与萧明朗。林菀柔高兴地差点呼喊起来,她连忙将窗门关上,生怕被他们发现她这副憔悴的模样。她唤过丫头,端来一盆热水洗脸,找来一套漂亮的衣服,满心欢喜地打扮了一番,坐等着见面的机会。

牧娘出雅阁没多久,又回来了。

“这么快就将请帖都送过去了?”画颜转身问。

“不用送了,他们来了。”牧娘笑盈盈地请出身后的刘车儿与萧明朗。

画颜放下手中的茶杯,立即转便说话的语态,“哈哈哈,巧了,在下正想去请二位,没想到你们自己过来了。”

画颜一边请座,一边对牧娘使了个眼色。牧娘即刻会意,悄悄朝站在一边的馨巧与胜蓝挥手。“八爷,你们聊,我们先退下了。”

馨巧与胜蓝,跟在牧娘的身后,慢慢退了出去。

刘车儿与萧明朗似乎并未察觉屋内还其他有人,仍然接着他们刚刚谈的话题。刘车儿摆手让画颜快坐下,“沛城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画颜点点头说:“我已知晓,听说沛城的灾情越发紧迫了,部分地方,竟有人吃人的景象。哎,惨目忍睹啊。”

刘车儿皱着眉头,沉重地说:“是本王当初没有做好安排,不然也不至于此。”

“这也不能怪王爷,都是战事惹的祸。”画颜安慰道。

萧明朗接过话头,“朝廷此番一共拨了多少救济款?”

刘车儿摇头说:“没有具体数目,只派我们先去察看。”

“王爷亲自去?那里可是险地啊?搞不好,半夜被人吃掉脚趾也不一定。”画颜夸张地说。

“你说得太严重了。不过此番有画大人与朗兄与我随往,沛城的问题应该很快可以解决。”

画颜蹭的一下站起身,“画大人,画夏山?也去?!”

刘车儿与萧明朗同时惊讶地看着她,对她如此反常的举动表示不解。

“本王骗你不成?今天早朝皇上已经下了指令。”

“呵呵呵,听说画大人之前成功治理过严重的荒灾,如今他去了,沛城的问题就不大了。呵呵呵呵......”画颜殷勤地替那两位倒上茶,掩饰自己的反常举动。她原本打算与刘车儿他们一同前往,如今她父亲也在,倒没法去了。

画颜想到这里,愁眉苦脸地说:“可惜,我不能与你们一同去了。”

“为何?”萧明朗问。

“我最近要事走不开。”她忽然站起身,一挥手,豪迈地说:“不过,你们要是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给我来信,能解决的我都会尽量解决。我就是你们坚强的后盾!”

三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古筝弹奏。

画颜有些奇怪,歌舞表演一般只在晚上进行,这大中午的,怎的有位女子弹唱的声音,她将门打开,寻声望去。

一位戴着面纱的粉衣女子在一楼的舞台中央,正在弹奏古筝,她口中的唱词让她有些熟悉。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刘车儿也站起身,走过来看,他对身后的萧明朗说:“有没有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萧明朗不解,起身来看,他眼睛里闪现一丝亮光,想了想说:“是很相像。”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画颜插进来说道。

刘车儿摇扇重新坐到门口处的观赏栏座上,“这位林菀柔姑娘,蒙面的样子很像画府的二小姐,画颜。”

画颜摸了摸她的假八字胡,暗笑,“哦?可惜我没见过她。”

“她之前不是来过你这里吗?”刘车儿想起那日画颜惊艳四座的表演,转脸问道。

画颜仍作不知,“来我这忘尘楼的姑娘多了,我哪记得那么多,许是那日牧娘接待的。”

刘车儿听闻不语,回头观看。

画颜有一句没一句的解释:“我这儿卖书,卖布,卖酒都有,甚至哪位顾客高兴了,来我这台上唱上一曲,也是可以的。”

刘车儿摇扇笑了笑。“你倒会做生意!”

画颜见萧明朗往台上看得出神,捅了捅他的胳膊,“朗兄对我这头牌姑娘还满意吗?”

“你当这是选秀吗?能不能有个正形。”萧明朗不自然地坐回原位。

“我让她过来。”画颜说完,正要转身吩咐牧娘。

“不必了,我等这就回府,准备明天的行程。”刘车儿合起扇子起身制止,与萧明朗动身离开。

画颜尾随其后,“王爷不是挺欣赏她的嘛,每次来都要见见她,怎么这次招呼也不打。”

“她终究只是像她,并不是她。”刘车儿来到门外,来时坐的马车已等候在旁。

画颜转脸问身旁的萧明朗,“谁?”

“你自己想。”萧明朗随后也上了马车。

画颜摸着头回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忽又想起重点,追了几步,“明天就出发啊?!”

然而嘈杂的闹市已经将她的声音覆盖,自然没有任何回音。

仍在台上弹唱的林菀柔,眼见着刘车儿招呼也不打,急匆匆地走了,自己没了兴致,恼火地将琴一推,气汹汹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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