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逍遥公子动京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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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的鱼儿因新进了粮食,欢快地在水里摇摆。但它仍旧无法专心进食,顽皮地将脑袋探出水面从嘴里冒个泡来,或翘起尾巴挑战从前它最高的飞跃,这一切逗地岸边那个衣裳华丽,头戴朱钗,举止优雅的女子一阵阵发笑。可那笑容并未维持多久,就在鱼儿转身的一瞬间,她那白皙的面上忽密布了阴云,弯弯的眼睛似要发出雷电。鱼儿便惊恐地逃走了,连谢幕也忘了。

“夫人,谢晦将军来了。”一宫女走到那优雅的女子身边,忽弯腰压低声音说道。

优雅的女子轻轻点头,望着水面,手上投鱼食的动作,依然机械的动着。

伴着衣裳窸窣的声音,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来到了池塘边,他将四周的景物都观察了一番,这才走上前,对那优雅的女子露出笑容,那笑容是亲切的,是欣喜的。他并不像其他人见到优雅女子那样恭敬地行礼,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看不够似的。

他原本白净的皮肤因他身上惯穿的深紫色锦衣而更加发白,不过那白是健康的,有血色的。他黑邃的眼睛因眼前这个优雅的女子而散发明亮的光芒,他又因极力压制欢喜的表情而使得刚果的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动。尽管他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折扇以掩饰这些不合规矩的表现,但旁人仍然不难看出,这是一个陷入爱情的男子。这位男子正是谢晦,而他爱着的这个女子却是张夫人。

张夫人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半的笑容又被她关上了。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男子问:“萧明朗果然回到京城了?”

“是,听说他已在京城买了一座府邸,打算长居下来。”谢晦答道。

张夫人将眉一挑,“长居?”忽又冷笑一声,“哼,他总算显露真身了。”

谢晦挨近张夫人,半弯着身静听着张夫人讲话。

“符儿去过了吗?”张夫人忽又问。

“还未去,依我看这热闹还是先别凑的好,皇上那边还不知是阴是晴。”谢晦压低声说。

张夫人站起身,拍了拍裙摆,说:“我早说过他绝非池中之鱼!什么隐山遁世,不问世事,不过是借口而已。曾经的文武状元,从小便知天文地理,治国之学,有萧孔明之称,皇上面前的红人。如今他进了这京城怎能视权势不见?那些王孙们不入他门入谁门?恐怕去的人将他的门槛踏破,送的金银比他府院还高吧。”

“奇就奇在他并未收取一礼。当年他既已将功名弃之,如今为何又卷土重来?只怕他并不为钱财名利而来。”谢晦摇着扇若有所思。

张夫人惊奇地望着他说:“既不为功名,那又是什么让孤傲不群的逍遥公子入俗呢?他不是在他那深山老林住地好好的吗?”

谢晦摇了摇头说:“无人知晓,况这世人又有几人能洞晓萧明朗的心思?”

“先试试水温,若他不能为我们所用,也决不能成为我们的障碍!”张夫人说完一把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扔进池里。

谢晦点头表示赞同。

“那画夏山是怎么回事?”张夫人忽眉头一皱,问。

“我曾多次暗示,让他与我们为伍,可他却总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看此人不太可能为我们所用,但他似乎只向着皇上,未曾与其他皇子交好。”谢晦如实回禀他探查到的这一切。

“画夏山是个文官,一言一行颇受朝廷重视,也深受皇上信任,且又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物。再多言说几句,若还是不依,便只能除之。”张夫人又继续说:“我看他那个女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后多加注意才好。”

“画姝的才学在那闺秀之中最为出众,且容貌可与后宫相比,论谁也会为她倾倒,她的确是一枚厉害的棋子。”谢晦笑着说道。

张夫人则轻轻地瞪了他一眼,说:“你就只顾关注美貌了吧。我说的是那个奇丑无比的画颜。她才是值得我们担心的。”

谢晦有些惊讶,说:“画颜?她就等于半个废物,能做什么?”

“你可别小瞧她,那丫头实际上可是机灵地很,上次那首一中诗魁的诗,实际上就是她所作,可她却偏偏不认,把我们玩弄了好一番。还有她那张巧嘴,什么话都编得出来。”张夫人想起那天的品酒宴,更加觉着画颜机灵古怪。

谢晦听着,并未将张夫人的这句话放在心里,他认为画颜根本没她说地那么夸张。

张夫人说完,自觉无话正准备离开,又想到什么,转身说:“符儿的事,还是得倚仗晦哥打点。”她的眼光和语气比方才已柔和许多。

谢晦有些激动,他已许久未曾同她如此亲密的讲话。尽管他们从小相识,认识三十多年,但自从她进宫成为皇上的人之后,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像从前那般亲密的机会。他兴奋地朝张夫人挨近两步,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肩膀,然却被张夫人的眼光拒绝了。

张夫人只是用手绢替他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温柔地对他笑了笑,便离开了这后山,她没有一点留恋地离开这个深情的男子,离开那只曾逗她欢笑的鱼儿。

“皇上,歇歇,喝口茶吧。“

太极殿内刘裕正在伏案苦批奏折,嘴里还时不时喷几口唾沫星子,不知又是哪个莽直的臣子惹得皇上不高兴了。旁边服侍的贴身太监也忍不住劝了几声。

刘裕从案头前抬起头来,他端过太监递来的茶杯,吹也没吹,一口喝了下去。

“皇上慢点,别呛着了。”太监又小心嘱咐道。

刘裕并为听进去,一口气将茶水喝光了。他豪迈地用衣袖一揩嘴说:“明朗回京城了?”

太监看了刘裕一眼,回答说:“是啊,昨个就住在城里了,刚刚徐羡之徐大人不是告诉您了吗?”

刘裕恍然道:“对对对。”刘裕眯起眼睛,将背往后靠在座椅上,喃喃地说:“明朗这小子怎会突然就回来了?”

太监再看了刘裕一眼,笑着回答说:“许是被山里的蛇给吓回来了。”

刘裕像没听见似得,又问:“当初朕请他都不回来,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太监知道皇上并不是在问他,但他又不好不回话,便仍旧乐呵呵地说:“萧公子以往也来过京城,前几日还进宫陪皇上喝桃花酒来着,皇上忘了?”

刘裕对着太监摆手说:“那时与现时不同,如今他是要常住京城,他那性子是最不喜欢热闹,不是因别的重要原因,怎肯来?你别打岔,让朕想想。”

太监连忙将手捂住嘴,半弯腰站在一边。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刘裕始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但他似乎有些开怀,便又笑着对太监说:“明朗像他师父墨言,是个清君子,不管他到京城的目的是什么,总不会是坏事。他来了也好,平时有个什么难事,也好帮朕出出主意。”

太监也连忙陪笑,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是是是。”

“不过,听说朕的皇子们都到他的府邸去过了?”刘裕忽又发问。

太监这回不敢看刘裕,低头唯唯诺诺,想答又不知如何作答。

刘裕好笑地看着这太监说:“瞧你那个样,去了就去了,有什么不好说?让他们多去取取经也好。”

太监仍旧乐呵呵地笑着,不说话。

刘裕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心里并不这么想,他从来对一件事都要琢磨几百遍才肯罢休。

此时的刘裕已没有了批卷的兴致,他慢悠悠地散步朝出宫门的北门走出,只一贴身太监跟随在后。然到了北门边,刘裕却停步不走了,他眯着眼望向宫外的街道,不知喃喃地说了几句什么话,又转身回去了。

画府内一穿黄衫的丫头急急忙忙朝浴花涧跑去,她来到正在雨亭看书的画颜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小姐,牧娘又来信了!”

画颜的眼光始终未曾从书本上移开,她随意道:“知道了。”

“小姐,你不拆开看看吗?”馨巧着急地说。

“你替我看吧。”画颜转过身,仍看手里的书。

馨巧连忙将信拆开,牧娘来信时,馨巧总是这么紧张。她将信上的几个字大声地念道:“如小姐所期,已入住。”

“牧娘这是什么意思啊?”馨巧疑问。

“他来京城了。”画颜这才将手里的书放下,抬起头看着天空,深呼了一口气。

“谁?”

画颜用手敲了敲馨巧的脑袋,说:“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事了?你去替我回一封信给牧娘,说我已经知晓。”

馨巧点点头,又拿着信跑着离开了,她的性子总是这般着急。

画颜看着远去的馨巧的背影,笑了笑,站起身,揉着肩膀和腿,她感觉全身痒极了,这是伤口快要愈合时的症状。尽管身上的伤已经好地差不多,但近来适逢阴雨天,空气稍寒,她的胸口就会疼痛,小海子说,这是由于中了箭毒之后的遗留病根,无法治愈,只能缓减。箭上毒连小海子都不识,他无法根治画颜,只能等到玉面神医云游归来替她诊治。

“不知他会怎样呢?”画颜忽想到萧明朗在沛城同样中了这箭毒。

一阵风吹过,画颜连忙用长袖掩面,畏寒成了她最新的难题。

随着风飘来的,还有那片杏花。看着环绕在她周围飞舞的杏花,画颜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些。她在刘车儿府里也看到了这样多的杏花,她不知缘由地爱着杏花,在她的浴花涧里,还有萧明朗新入住的府邸里,都有她种下的杏花树。

萧明朗如今的府邸原是画颜暗自盘下的资产,又受刘车儿专程往忘尘楼拜托她置办此事,看在未来皇帝的面上,她这才肯将房子让出,当然这一切都是由牧娘办理,她自从昭阳殿回来之后,便再也没出过门。

那院子虽不大,却也是花木环绕,周边环境也极为清净。

画颜将书上散落的杏花拂去,合上,走出了雨亭。于八爷的身份来说,她也应该去探望一下这位让王孙们‘沸腾’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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