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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任命的敕书被送至绍兴之后,高府上下无不感到兴奋异常,高建更是高兴的险些没有背过去气,这次的事情其实他并未报什么太大的希望,以他看来,高怀远虽然已经到京中为官,但是毕竟只是一个亲王府的从侍,远没有到能呼风唤雨的程度,所以他虽然花了不少银子,也并未寄予太大希望。
之所以他会得到高怀远的消息之后,大笔的花钱送礼,不过也只是想趁机结识一下像薛极这帮大员罢了,这次不行,也混个脸熟,为以后的升迁打下一个伏笔就成,而且扬州乃是一个重镇,知府更是一个肥缺,按理说竞争之人会多如牛毛,京师里面瞪着眼想要接任这一官职的人绝不在少数,以他一个地方官,想要拿下这个官职,基本上可以说是没什么希望的,所以送礼之后,他也就将这个事情淡忘了下来,毕竟他这些年来,在绍兴的政绩也不算太好,没理由把如此重要的职务放在他的脑袋上。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的事情居然出现了一个神奇的逆转,最终扬州知府的帽子还真就掉到了他的脑袋上,这简直就如同天上掉馅饼一般,刚好砸中了他,如何不让他感到兴奋异常呢?
于是在接过敕书之后,高建连续两三天都如同在云中踩着一般,飘飘然不知身处何地,绍兴本地那些同僚,得知此事之后,更是登门祝贺之人几乎将他家的门槛踢破了,单是应付这些人的宴请,高建就有些目不暇接。
直到几天之后,高建才开始冷静下来分析此事,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没理由这等美差,只因为他送出的那点银子,就落在他的脑袋上,所以冷静下来之后的高建,这才将事情想到了身处京城的高怀远身上。
难不成这次升官一事,果真和高怀远这个儿子有关吗?高建对这件事还是将信将疑,于是立即收拾了一下行装,备下了大礼离开了绍兴府,准备前往扬州赴任。
绍兴到扬州,杭州临安城乃是必经之地,高建决定先到临安城驻留一下,将这个事情弄清楚再说。
高怀远也是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件事,心知自己这两次所送的两件厚礼,在这件事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于高建这个老爹,他觉得终于有所回报了,故此他又特意准备了两份厚礼,送至了史弥远和薛极的府中,以他老爹的名义答谢他们。
薛极现在才知道高怀远原来已经也被史弥远器重,所以收到厚礼之后,还专程宴请了高怀远一次,和高怀远建立起了关系。
这也正合高怀远之意,在京城里面,他终于接触到了史弥远的核心群体,这为他以后在京城行事也就铺平了道路。
所以他在薛极面前显得也十分恭敬,甚至以师徒之礼对待薛极,让薛极甚是高兴,即便是他们这些身在史弥远手下做事的人,相互之间也都不见得十分融洽,各自都希望多拉一些人脉关系,虽然他现在还看不出眼前这个姓高的小小侍卫总管以后会有什么大成就,但是仅凭他受到史弥远青睐一事,就足以使薛极不敢小看于他,而且薛极也早已在贵诚一事上看出了一些东西,只是现在还没有得到证实罢了,而这个在贵诚身边的从侍,以后会有什么成就,谁都说不清楚,所以宁可结交他,也不愿得罪他。
高建这个时候却已经到了临安城中,他没有先去四处走访故友或者同僚,也没有立即前往薛极府上答谢薛极,而是立即找到了高怀远的住处,在那里见到了正在家为高怀远做饭的柳儿。
柳儿正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听到有人叩门之声,二虎立即前去开门,当她出来打算看看是何人来他们家的时候,迎面看到了一个她十分熟悉的身影,本来一心欢喜的她,立即便紧张了起来。
“奴婢见过老爷!奴婢不知老爷驾到,刚才未出来迎接老爷,还望老爷见谅!”柳儿慌乱的赶紧跪倒迎接高建的到来,从小在高府生活的记忆,让她对高建产生出一种无法扫去的恐惧,因为从小因为高怀远,柳儿经常会遭到高建的责骂甚至是责打,让她今天一见到高建,便不由自主的产生出一种恐惧感。
而高建也已经数年都没有见到过高怀远和柳儿了,当初他将高怀远赶回大冶县的时候,柳儿还只是一个发育不良的黄毛丫头,虽然后来高怀远带柳儿回过绍兴一两次,但是高建并未关注过柳儿,只是后来听人嚼舌头议论过,他的二子高怀仁离家出走不知所踪的事情似乎和这个柳儿有关,但是具体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今天见到了柳儿之后,高建颇有些感到惊诧,他没想到多年不见柳儿之后,柳儿居然出落成了如此明媚的一个女子,身材高挑而且气质甚佳,举手投足之间都早已没有当初在高家的时候的那种畏手畏脚的样子,很是让他感到眼前一亮。
高建站在小院里面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儿,但是他心中立即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忽然想到,今年的高怀远也已经是二十出头的人了,在这个年代,一般男子十七八岁就会娶妻生子,但是高怀远却至今还是单身一个,未曾婚配过,这虽然和高怀远的这几年的经历有关,但是高建以前也没少因为这件事张罗过,想要给高怀远找一房门当户对的妻子,但是最终都被高怀远以各种借口推掉了。
今天当高建见到柳儿之后,发现柳儿已经像是一个少妇之身,便立即明白了一些原因,原来高怀远并非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而是很可能是这个柳儿收了高怀远的心,让他不愿娶妻吧!
想到这里,高建不由得脸色立即便阴沉了下来,摆摆手一句话也没说,由柳儿跪在院子里,便大步走入了客厅,自己在上手位置坐了下来。
柳儿不知道高建在见到自己之后,为何忽然间面露不快之色,居然不搭理她,便独自进了客堂,顿时被弄了一头雾水,一时间不知道是站起来好,还是继续跪在院子里面好了!
可是二虎却立即不高兴了起来,他眼中现在高怀远是天,那么柳儿便是地,对于这个他未曾见过的高老爷,他是没有多少尊敬的意思的,刚才要不是下人敲门,报出他是高怀远老爹的身份的话,他连门都不见得让高建等人进呢!
可是他看到柳儿似乎有些惧怕高建,看到高建就赶紧跪倒迎接,结果高建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便拂袖而去,径自进了客堂坐着,任由柳儿跪在院子里面不闻不问,于是立即便恼了起来,上前对柳儿说道:“柳儿姐,赶紧起来吧!这么干跪着干嘛?”
柳儿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么跪着也不是办法,毕竟这里是高怀远的住处,高建来了她不去奉茶伺候说不过去,于是撩起裙子,赶紧站了起来,忙不迭的进屋去为高建煮茶。
高建四下打量了一下高怀远的这个住处,这和他最初的预想有点差距,毕竟高怀远大小也算是个官,而且还是在沂王府当差,住的院子应该差不多,但是今天看罢之后,才知道,高怀远在京城的住处居然这么小,和他的预料颇有些差距。
但是这个小院看上去还算是干净而且清净,室内的布置陈设也比较简单,不算张扬,于是也就不再多想什么了,毕竟京官里面大多数都是自己租房子住的,官府可没闲钱给每个官员都置办一处房宅,能有这个住处,也算是对付了。
他又想起了柳儿的事情,看到柳儿起身为自己忙碌着煮茶,于是便让手下的几个随从先将行礼搬到院子里面,安置下来再说。
柳儿将茶水送到了高建面前,噤若寒蝉的站在一旁,小心伺候着高建喝茶,不敢抬头去看高建的脸色。
高建喝了几口茶水之后,开口问道:“三郎现在何处?为何不见他在家呢?”
柳儿赶紧答道:“启禀老爷,三郎现在王府当差,会晚一些回来,奴婢这便安排人去将少爷请回来!”
高建点点头,柳儿赶紧出门招呼二虎赶快去王府通知高怀远,请他速速回来,这个时候李若虎从外面刚好回来,听闻之后,赶紧过来拜见高建。
高建点点头让李若虎出去,然后对柳儿问道:“这么多年来,可是你一直伺候着三郎吗?”
柳儿赶紧低头答道:“奴婢蒙三郎的厚爱,一直将奴婢留在他的身边伺候他!”
高建看着柳儿的神态,更加确定柳儿已经是高怀远的人了,而且柳儿提起高怀远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是恭敬中又有一丝喜悦,于是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高建点点头,想趁着高怀远这会儿不在的时候,警告一下柳儿,省的柳儿不知身份,耽搁了高怀远的婚姻大事,于是他沉下脸,轻咳了一声之后,对柳儿开口说道……
高建于是将脸色一沉对柳儿开口说道:“柳儿也算是在三郎身边伺候他许多年了!确实是不容易,这一点老夫是知道的!但是柳儿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三郎的丫鬟,三郎现在已经成人,是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假如三郎愿意留你在身边的话,我也不会太过反对,但是你莫要耽搁了三郎的终身大事!记住!你只是我高家的一个丫鬟,假如不知进退的话,老夫定不饶你!”
听罢了高建的话之后,柳儿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以来,高怀远一直将她视作妻子一般对待,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配当高怀远的妻子,但是高怀远却给她了一个希望,而且在高怀远身边的人也都将她视作主母一般,十分尊重她,今天高建刚来,却就说出了这番话,不由得像兜头一盆冷水浇在了她的身上一般,让她顿时手足无措,心也顿时揪着疼了起来。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分享,即便是柳儿身为丫鬟,也同样还是女人,脱不了这个俗,被高建这么警告之后,柳儿有一种天塌一般的感觉。
柳儿噙着泪赶紧答道:“老爷!柳儿知道自己的身份,柳儿未曾奢望过什么,只想留在三郎身边,能一辈子侍奉他便知足了,并未想过要耽搁三郎的终身大事!这一点请老爷放心便是,三郎对柳儿照顾有加,这是柳儿的福分,柳儿此生只要能在三郎身边,一直伺候他便知足了!”说着眼泪不禁流了出来。
高建今天其实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本来是十分高兴的,毕竟几年没见过自己这个争气的三子了,他也不想将事情弄得太僵了,毕竟对高怀远,他已经开始有所了解,这么多年来,高怀远可以说全凭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了这一个田地,他也隐约之中,感觉到了高怀远是那种极为**的人,并不会太过依靠他这个老爹,这件事还是回头再说比较好。
于是他摆摆手道:“你能知道就好,假如你知道进退的话,我也不妨碍你留在三郎身边,但是你要记住你的身份,我想剩下的我不必再说了!”
柳儿点点头道:“奴婢记下了!请老爷放心!”
高建这才开始询问起柳儿有关高怀远这段时间到京城的事情,柳儿也只好收拾了一下心情,对高建的提问一一作答,当然对于高怀远的**,柳儿是绝不会告诉高建的,因为她最清楚高怀远的想法,而且她已经看出高怀远是要做大事情的,许多事情即便是高建,她也不能透露半点给他,所以只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回答高建。
“老夫已经好久没有听过纪先生的消息了,从三郎离开大冶之后,纪先生去了何处,你可知道?”高建忽然问到了纪先成的事情,本来他是很器重纪先成的,想要纪先成给高怀远做个幕僚,帮着高怀远更好的走他的仕途,但是自从得知高怀远要进京赴任之后,在他眼中纪先成便成了高怀远的一个巨大的威胁,但是他也不便直言要高怀远将纪先成赶走,所以这段时间来,他很是为这件事担心,在给高怀远的信中,他也提及过此事,但是高怀远却从未直接回答过他这个事情,所以他对纪先成现在身处何处,可以说一无所知。
柳儿微微一惊,她立即想到了高怀远的吩咐,赶紧答道:“纪先生自从三郎要到京中赴任之后,便在大冶不辞而别,现在并没有留在三郎身边,奴婢也不知道纪先生的去向!”
听罢了柳儿这个回答之后,高建才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纪先成当年曾经得罪过史弥远,万一这个时候还跟着高怀远到了京城的话,难保不会让人知道,那样的话,史弥远一党只要知道此事,那么高怀远的仕途便算是彻底完结了!现在听说纪先成自己不辞而别,他倒是可以放心了。
对于柳儿所答的事情,高建还是很感到欣慰的,从柳儿所述来看,高怀远在京城的路走的还算是不错,居然短时间便取代了以前的王府侍卫总管取而代之,并且还和京城不少官员结交上了朋友,他便更加相信,自己这次能当上扬州知府,高怀远一定在京城里面也做了不少运动。
正在高建向柳儿询问高怀远这段时间所为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听到了高怀远洪亮的嗓音:“孩儿不知爹爹到来,未能出城远迎,还望爹爹多多包涵!”随着话音落下,便看到高怀远大步走入了客堂。
高怀远立即跪拜道:“爹爹一路辛苦了,三郎回来晚了!请爹爹原谅!”
高建赶紧站起来,看着现在已经成人而且生的虎背熊腰的高怀远,不由得有一种想要老泪纵横的感觉,对于他这个儿子,他自己心情也很复杂,从他小时候是一个低能儿的时候,他的厌恶,到他后来清醒之后的所作所为,又重得他的重视,眼下三个儿子之中,也只有他这个最初最不看好的儿子事业有成,几年没见之后,现在的高怀远更是看上去成熟了许多,颇有一种伟岸的感觉。
高建伸手扶起高怀远,连连点头道:“这怪不得你的!是为父自己没有提前通知你!三郎终于长大成人了!”
父子相见之后,自然都是百感交集,两个人以前都没想到他们父子会在这里相见,于是都有一肚子话要给对方说。
柳儿趁机退出了客堂,留下他们父子二人说话,而李若虎则将高建带来的这些随从,先行安排带到了外面一个酒肆吃饭,二虎也出门,在外面叫了一桌酒菜回来,为高建接风洗尘。
只有柳儿自己,悄然躲入了她平时和高怀远的房间,想起高建的话,暗自落泪了起来,虽然柳儿也早已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当高建真的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眼泪不由得扑簌簌的落下,打湿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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