婰婰并非第一次来萧皇极这幽王府。
但之前几次都是来了便走,倒没怎么溜达过。
她在人间的身份好歹是个皇后,与萧皇极乃是叔嫂。
受那破礼教限制,人前的话行事不得不注意些。
一行人没走正门,直接从后门进了王府。
幽王府里防卫森严,惊鸿吩咐下去,一路畅通并没有闲杂人等打扰。
到了书房。
寂陵如死狗般的被丢在地上。
婰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在萧皇极的书房里溜达了一圈。
然后直接往主位的紫檀木椅上一坐,双腿大喇喇的叠放在他的桌子上,俨然一个霸王德行。
萧皇极看着她那坐没坐相的举动,眉梢抽了抽,有点难受。
不过……
想到自己开口必是讨人嫌,只能忍了。
“先把那厮吊起来。”
婰婰一声令下,禾大姐直接动手,找不到绳子直接怕旁边的幔帘扯了下来。
唰啦一声,原本两侧对称的幔帘一下只剩一侧,瞧着极其不对称!
幽王殿下呼吸窒了窒。
禾越想起了什么,露出虚伪假笑:
“哎呀,忘了幽王殿下见不得这些是吧?”
惊鸿在旁边紧张的要命,你个娘炮下手就不能慢点!老子给你找绳子不成嘛?
萧皇极轻吸了一口气,神色还算从容:
“还好。”
他老人家尽力不去看那不对称之景。
禾大姐见状一撇嘴,嘴里嘀咕:“这病的还不轻……”
幽王殿下背负在后的手微微握紧。
惊鸿观自家主子神色,便知某些人不久过后要倒霉了……
当下,他心安理得的看着禾越作死。
禾大姐全不知自己被某个狗贼记恨上了,麻溜的将寂陵绑了悬挂在梁上。
婰婰懒洋洋抬眼看着被绑起的寂陵,脑袋歪了一下,忍不住道:
“你这绑人的手法……颇为另类啊。”
“有何不对吗?”禾越奇怪道。
三宝看着被悬在梁上,姿势羞耻的寂陵,疑惑道:
“倒也没什么不对,可禾大姐你将他双腿分开,绑的犹如黄狗撒尿是作甚?”
禾越一拍脑门,回过神来,举手抱歉:
“失误失误,一说绑人下意识以为是绑我过去那些男宠呢……”
三宝沉默:你过去把你那些男宠绑成这样是要做什么??
惊鸿清楚看到自家主子的呼吸都滞了一瞬,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他暗自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
要死哦,这个禾越的女魔简直是当着主子的面教坏婰婰啊!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样孜孜不倦作大死的!
“时辰不早,还是快些审讯吧。”
萧皇极开口打断,目光幽沉的睨了禾越一眼。
禾大姐只觉背脊一凉,像是被刀子给刺了下,心里没有来的发毛。
她莫名其妙的很,心忖:自己又哪儿开罪这人间绝色了?那眼神像是要活剥了她的人皮似的。
太邕老儿在旁边已经看痴了。
老人家一夜之间经历太多磋磨,内心满是风霜。
本就苍凉,结果被禾越这‘鬼斧神工’的一绑又给镇住了。
一时间,看萧皇极和婰婰的眼神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不久前,老人家刚刚扭转了内心的偏见,觉得过去是自己眼盲心瞎,误会了皇后娘娘……
但现在……
横看竖看……他们还是不像好人啊!
寂陵这会儿倒是止住了吐血,他被吊着双手,痛苦不已。
看婰婰的眼神更是充斥着怨毒。
只是任他怎么呼唤自己身上的魔物,都得不到丝毫反馈。
“我也不废话,就问你一个问题,老皇帝是你杀的吗?”
寂陵冷冷盯着婰婰,不答反问:
“你到底是谁?”
婰婰眉头一皱,“不回答?看来是苦头还没吃够。”
禾越笑眯眯的问道:“婰爷想怎么料理?剥皮抽筋我都擅长。”
“倒不用那些麻烦。”
萧皇极开口道,走到婰婰身旁,顺手拿起一个软枕,放在她脖子后。
轻声道:“这样靠着舒服些。”
说完,他抬头看向禾越:
“将他身上的欲魔剥离出来,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吧?”
禾越神色有些古怪,笑道:
“那可比将他剥皮抽筋还要痛苦千万分啊,幽王殿下好毒的心肠。”
“横竖那欲魔都要斩杀,既要让对方痛苦,自然要选择最痛的点。”
禾越听着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后背又是一阵发凉呢……
她看了眼婰婰,等着这位爷的意思。
却见婰婰睨向她,似笑非笑道:“爷嘴刁,看不上那个玩意。”
“不过,到嘴的肉,总不能浪费嘛。”
禾越当即领会其意,笑容都灿烂了起来。
欲魔这种这小杂毛自然是不配进婰婰的肚子的,不过,禾大姐不介意啊!
她这会儿也正需要魔气进补呢,这些边角料,她是不嫌弃的!
“你们要做什么……别过来……你们……”
寂陵也感觉到了危机,脸色瞬间变了。
他身体里的欲魔也开始躁动起来,那魔影壁虎出现在他脸上,在他的皮肉下不断挣扎。
仿佛要破开皮肉,从他的身上给钻出来逃生一般。
“幽王殿下你们这是要……”
太邕瞧着有些触目惊心,下意识开问。
萧皇极对着老人家笑了笑:“仙师放心,此举乃是除魔卫道!”
除婰婰外,其余人嘴角都抽了抽。
神特么除魔卫道!
幽王你不去当神棍才是真的浪费天赋!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寂陵惊惧的大吼着。
禾大姐笑的风情万种,摸索着手掌:
“哎呀,淡定淡定,放心,姐姐会对你很温柔的……”
姐姐?
完全不明所以的太邕老儿更加晕头转向。
这位相府三少爷,为何总是自比作女子?
“接下来的场面,太邕仙师还是不看为好。”
萧皇极说完,惊鸿就出现在太邕面前,对着老大爷笑了笑,然后直接蒙住了其眼。
下一刻。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在屋子里。
像是灵魂被撕裂,又如凌迟一般。
在欲魔从寂陵身上被剥离的那一瞬,一股臭气从他腿间蔓延出来。
滴滴答答落在下方地摊上……
在禾越的手上,一只丑陋如壁虎般的魔影正在拼命挣扎。
她舔了舔唇,盯着寂陵那面如死灰的脸,小声笑道:
“你身上的魔,老娘不客气的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