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真相2(1 / 1)

陈炎平开口说道:“上次在北城兵马司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出手,本王这条命就行搭在那里了。”

徐贺之说道:“那不算什么,是我得谢谢您,在北城牢里的那些日子,没有你天天给我送酒,我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呀。救了你,我倒是心安了,至少在我认为,你我互不相欠了。六爷今日前来是不是我的大限到了?”

徐贺之的话是武人的正常思维。陈炎平说道:“你对本王有恩,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本王不想看着你去送死。就算是你死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徐贺之没有说话,他感觉出陈炎平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陈炎平心平气合得问道:“你杀过人吗?”

徐贺之有些迷茫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陈炎平说:“本王猜你一定杀过。但你却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你身上并没有那种杀气与泣气。一个不嗜杀的人在杀人之后总会有梦魇的,但是你却没有,或者说纳兰德根本就不是你杀的。虽然在牢里你身上很肮脏,但你的眼神之中却没有杀人后的负罪感。本王不是从你的眼神中看出来的,而是另外两件事。你怕别人看出来你没有杀人后的余罪感,所以你要表现得你有,都说酒可以让人安心,让人忘记事,所以当你知道了本王的身份的时候,从不开口的你却向本王要了酒喝。你想让刑部的几位大员知道你正在借着酒去消磨杀人的余罪感。”

徐贺之苦笑一声问道:“另一件事呢?”

陈炎平坚定得吐出四个字:“荣盛酒楼!”说完之后了陈炎平观察了徐贺之的反映。

也只有朱成贵知道陈炎平为什么要提这个地方,朱成贵问道:“当初你听说了荣盛酒楼被六爷盘下,为什么会显得那么震惊?”

陈炎平说道:“让本王说一个故事吧。从哪里说起呢?从先皇驾崩说起吧,先皇突然驾崩,让原本是先皇心腹的李经承感到十分不安。我想你必定是见过他那样的,也应该有过这样的疑虑,但你不会理解,虽然你与他的关系十分密切,李经承还是不会对你说,虽然说你们是师徒,可还是上下级关系,密探的结构以及这件事的严重性让他不可能向你开口。”

陈炎平一边说一边观察徐贺之的表情。连在一边的素贞姑娘也发现,当陈炎平说到师徒关系的时候,徐贺之的藏在乱发里的耳朵根明显得动了一下。

陈炎平说:“本王王府中有许多智囊心腹,可本王一样也没有与他们说起关于宋第案的原委,道理是一样的。本王现在告诉你,是因为先皇死于另一员密探头子李其格之手。李经承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新皇帝还有一个密探组织的存在。因为他要是说了,新皇一定是要让这波人查这件事的,那么他又如何给新皇一个合适的答案呢?那他又如何面对另一个生死相依的密探头子呢?新皇要是处理了先皇的事以后对这些谋过反的前代密探又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呢?李经承自己是否会被牵扯清算呢?许多许多的问题让李经承迷惘了。犹豫让他错过了对新皇表忠的最好时机,所以最后他选择了沉默。”

徐贺之没有作任何表态,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陈炎平说道:“李经承沉默了,但这个时候,他却遇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手上的这个暗探组织是否应该被解散?如果他解散了,他自己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而且他还知道另一员密探头子李其格的秘密,结果可想而知,他不会有活着的可能。他保留自己的队伍固然可以保住性命,但人都是要吃饭的,那些密探精英不可能白白给人卖命的,他需要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这个时候有个人出现了,他看出了李经承的顾虑,他说可以给他银子去养那些密探,条件是李经承必须与自己合作,在必要的时候帮助自己。这个人是谁?”

陈炎平进来这么久,这是他正式向徐贺之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徐贺之苦笑一声,只是摇了摇头并不说话。他摇头也许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也许只是不相信陈炎平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陈炎平说道:“你又不知道。因为李经承也没有对你说这些,他是你们的上司,他不能让你们看出他的困境。那个组织有三个头目,一个是禁军统领李经承,一个是太后身边的侍女女官李其格,另一个是原刑部尚书张世丙。提供银子的人便是张世丙,张世丙是什么人?是个贪婪无度的人,是个把银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你甚至可以要他的命,但决不能动他的银子。这样的人会去给李经承送银子吗?当然不,张世丙为什么会这么做呢?因为银子本就不是他的。而是洛阳王陈析的,先帝还在位时,父皇虽然是太子,可他最喜欢的却是洛阳王,洛阳王知道的政事远比父皇多的多,他知道先帝有这么一个组织也并不意外。”

“父皇登基,洛阳王被贬洛阳,可后来洛阳王发现,父皇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于是洛阳王心存侥幸,想去拉拢密探头目之一的张世丙,以张世丙对银子的渴望程度我们就可以知道,洛阳王没有失败的可能。洛阳王通过张世丙又将李经承与李其格收买了。当然洛阳王不会冒冒失失的去让他们做些什么刺杀的行为。原因有二,其一就算是父皇死了,皇位也到不了洛阳王的手上,因为父皇在登基前就有儿子了。其二,张世丙只求财,李经承为保命,李其格被李太后压着根本不会去为难父皇。虽然被收买,最后也只能给洛阳王传传宫中与朝中的消息,而出于密探的专业性,这些消息也极为有价值。听不懂?换句话说,这些消息可能包括皇上的动向,官员的隐私,是洛阳王十分需要的东西。”

陈炎平说了这么多却没有提到徐贺之本身,这让徐贺之的心理产生了一些变化,他开始动摇了,陈炎平越是不说自己,越证明陈炎平所知道的远比自己想像的多。

陈炎平又说道:“那么张世丙是如何将消息传给洛阳王的呢?派个人去洛阳?也许他曾这么做过,但事实上他却是让洛阳王派人来跟他联络!张世丙不只为求财,他甚至不愿意在洛阳王面前低下他的头。所以,这个地点一直就在长安城里,就在张世丙自己的产业里,那个地方就是荣盛酒楼!”

这些事连朱成贵自己都不知道,朱成贵十分吃惊,但又不能表现出来。朱成贵心中明白,陈炎平手上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所说,因为他们的证据还是共享的。只能说明陈炎平太聪明,太多疑,城府太深,几乎把所有知道的疑点都想通了,把那些事联系在了一起,便得到了这个推论,而且说的天衣无缝。对于朱成贵来说这是对自己智商上的碾压,自己还没有办法,只能静静得听着陈炎平说完。

陈炎平又说道:“李经承不放心张世丙,他真的很怕张世丙为了银子什么都肯做。但张世丙的银子他又不能不要。银子已经渗透进来了,他手上的人还有多少可以信任李经承自己都没把握。但李经承知道他自己的亲传弟子一定是可以相信的。在李经承探知了张世丙与洛阳王的人定时在荣盛酒楼会面以后,他就派出了自己得意的弟子去监视荣盛酒楼。”

朱成贵与陈炎平互看了一眼,没等朱成贵发问,陈炎平便说道:“不要问李经承是如何得知的。张世丙做这件事做的并不够秘密,连曹相都知道了,以至于张世丙死后曹相便让他的人买下那个酒楼看看会有什么收获。”

朱成贵这才应声道:“这也是为什么当徐贺之听说臣说到荣盛酒楼被六爷盘下时他表现得十分镇震惊。比受刑时要显得激动。”

陈炎平说道:“李经承又当如何监视荣盛酒楼呢?最好也是最省事的办法就是派人进到荣盛酒楼里面去。这个人去当了荣盛酒楼的一个墩板,也就是切菜的。”

朱成贵似乎明白过来了:“是他!”

陈炎平说道:“就是他!宋第案里在本王王府里向外传消息的那个人。李经承让长安府丞以安排亲戚的名义,将这个人安排进了荣盛酒楼。”

朱成贵问道:“张世丙就没查过?还是查不出来?”

陈炎平笑道:“一家酒楼才挣多少银子?张世丙有多少银子?他会在意一家酒楼的具体经营?当然不,只要酒楼有银子入进张世丙的腰包里他才不管酒楼里的杂事呢。长安城里小官小吏们以这样的明目勒索商家又不是头一回,如果不让这么做反而会让别人起疑心。张世丙也不会让这家酒楼的掌柜知道那么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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