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狂草飞泉2(1 / 1)

陈炎德低着头,想了好一阵子。

一个宫人抱捧着一个琴盒便走了过来,陈炎平笑着过去,让宫人双手拿稳了,自己欣喜得去打开盒子。

琴盒里躺着一张古琴,保养的十分不错,背面龙池上果真刻着两行、六个字。上方刻着“宝袭”下方刻”御书之宝”的印样。

“好琴!蛇腹、水纹、栗漆果真是天下一绝。”陈炎平看了好一阵,这才装盖子盖上,不顾身份扛着琴盒就往外走。

陈炎德看着陈炎平向外走去,突然在后面问道:“如若此事是真的,你可否帮我!”

陈炎平回头笑道:“六弟我已经想着这事了。不过这件事很难办,还得照顾二哥的面子。二哥是周皇后亲生的,要对付周皇后,这里面还有二哥的事呢。”

陈炎德道:“本王与他们没交情,与太子党就差着一张薄纸,撕破脸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陈炎平想了想,说道:“大哥,有的时候你做事比皇弟我还冲动,这事稳一稳等查实了再说,丁奉朝那是一家之言,并无实证。不过,皇弟我的力量有限,很多地方手伸不到,你就不一样了。”

陈炎德疑问道:“怎么做?”

陈炎平笑道:“可以从两个方面着手,一是太医院,二是宫里上岁数的老人,周皇后身边的人您就别想了。”

陈炎德想了想,说道:“皇弟你做这样的事比皇兄我机敏,如若你想查这事,遇上我能办的,你言语一声,本王可以助你!”

陈炎平笑道:“不是与你说过了么,一是碍着二哥的面子,二是弟弟我宫里真的找不出人来做这等事。怎么?大哥在害怕周皇后?还是又担心六弟我给你挖坑跳?”

陈炎德冷笑道:“周皇后有什么可怕的,还真就担心六弟你给我设套。”

陈炎平笑道:“要设套用不着这么费力,你还有一个老鸨在六弟我手上呢,还有你的那些风流事。”

陈炎平说完就往回走,还一边摆手说道:“你别送了,回去吧,怕是你屋里的几个穿官服的等急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陈炎德回到里屋,因为门窗都是关着的,所以显得阴暗,好在灯多。大白天的点灯在宫里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新鲜的是,屋里没有宫女太监,坐着的是四位朝中的大臣。

工部尚书赵朋达,刑部侍郎霍宝康,礼部侍郎常山,兵部侍郎袁作其。

一个尚书,三个侍郎,这就是大皇子最核心的力量。

袁作其虽然只是一个侍郎,但在大皇子的集团之中却是核心智囊。他已五十多岁,身材干瘦,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只有干瘦还很精神,很是干练的一个人才。

陈炎德回到屋中,礼部侍郎常山问道:“大爷,怎么看您魂不守舍的样子?刚刚可是六爷来了?”

陈炎德回过神来,说道:“没事,我们接着议事吧。”

袁作其疑问道:“六爷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陈炎德说道:“讹了本王十万两银子,还落不到他的口袋,且本王也没有被怎么被罚,他心里不爽了,过来又讹了一把古琴而去。”

工部尚书赵朋达问道:“可是那一件太祖皇帝亲赐的狂草飞泉?您怎么能给他呢?”

霍宝康说道:“刚刚听到外面大爷跟六爷说什么相助的话……”

陈炎德道:“此事以后再与众位说,且先说说现在吧,本王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才会请众位到这里来秘议。”

常山说道:“经过刚刚的商定,我们已经可以肯定这次六爷发难,是在皇上的默许下授意的,为的就是削除您在朝外的地方官员的人脉关系。但六爷在朝里没有人呀,弹劾大皇子您、何倚、及陇南知府的人,最早是三皇子的人,而后才是太子党。我听说最近朱大人跟六爷走的很近,霍大人,您与朱成贵天天在刑部见面,有这事吗?”

霍宝康想了想,说道:“六爷是个闲人,他不会参与朝局政务,可能是六爷为了这次动作,找了朱中堂,让三爷的人来当打手,三爷可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只是到现在没弄明白洛阳知府到底是谁的人呀?”霍宝康其实是想帮陈炎平辩护一下。想把脏水全往三皇子陈炎新身上泼去。然后又引出另一个话题。

霍宝康与朱成贵其实早已经是六王陈炎平派系了。

赵朋达说道:“还真是一件怪事,先不说洛阳知府是谁的人了,只说这次皇上的举动。明明朝里一直是太子党一家独大,怎么还会对我们动手呢?”

袁作其道:“一点也不奇怪,那天在朝里九皇子失言说皇上要将二爷扶正。应该是六爷告诉他的,看来六爷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布下这个套让大爷钻。是我们洞察不够呀!六爷虽说常犯混,他却是最了解皇上的人。皇上这是在为二爷当上太子而铺平道路。免得到了那一天,被我们找麻烦。”

常山言道:“什么叫帝王之术!这就叫帝王之术。这些年,我们赚银子养那些个地方官。花不了多少银子。猛将需银养兵,儒官需银养吏。这下又少了十万两银子,这可如何是好呀。”

霍宝康说道:“我早说过,这事成不了。我们在朝堂里如何撕打,皇上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关系到朝外就不一样。其实是我们逼着皇上把何大人拿掉的。”

赵朋达想了想,说道:“大皇子劫六爷贡银这么大的事,都动上刀械就差出人命了。就这样皇上都没放在心上,却拿何倚开刀,可见皇上并不想看着我们完全倒下去呀。大皇子!不管怎么样,陇南知府与长安知府,我们还是应该保一保吧。”

袁作其摇头说:“怕是保不住,六爷这么一闹,内阁里参大皇子的奏本已经堆成山了。”

赵朋达道:“长安知府何倚铁定是保不住了,陇南知府还是要保一保的。”

袁作其鄙视了赵朋达一眼,道:“赵大人,您在陇南府做的事也过了一些吧。”

赵朋达不敢直视袁作其,一个尚书居然被一个侍郎说教,袁作其见赵朋达不作声,他又道:“放心吧,皇上一时间还不会把陇南知府如何,七爷还在那里用兵呢,趁这个当口,把自己擦干净了。别等皇上找后账。”

赵朋达点着头说道:“袁大人作言甚是,以现在形势看来,其它的人员,我们只能保多少算多少了。银子的事先收一收,等这次风声过后与六爷计较。”

霍宝康与常山点了点头。

谁都没有想到,大皇子突然说道:“不必与六弟计较了。从今日开始,六弟要是有气给我们受,我们就受着,他要是在我们头上拉屎,我们就接着。想来,我们只要不与他再发生什么冲突,他也不会再来惹本王。要怪就怪本王之前行事太过冒失,现在起,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子党!”

霍宝康放下心来,如果大皇子与六皇子真的争斗个不休,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袁作其听完,连忙站了起来,欣慰的说道:“大皇子,您可终于是开窍了!如果大皇子真这么想,那么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陈炎德连忙问道:“什么希望?”

袁作其道:“那些外朝的官员,我们不仅不保,而且只要皇上一动手,我们就自己去除。”

常山说道:“那不是自断手足么?这不是疯了么?”

袁作其一摆手,道:“这些年,我们为什么会一下子做大?还不也是在皇上的默许下做的么?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不放心太子党!那么二皇子当上太子之后呢?皇上就放下了么?不!他会更不放心。太子党的势力太大了,大到了可以威胁皇权的地步。是个皇帝都不愿意当李渊!正如赵中堂所言皇上不拿劫六爷贡银之事说事,更能证明,皇上还是需要我们掣肘太子党的,现在只要让皇上感觉到这种危机即可。”

李渊,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门之变以后,做了无实权的太上皇。

霍宝康听明白了,他说道:“袁大人说的极对,最好再主动放弃点什么?”

袁作其想了想,说道:“户部主事崔青华,他上了一道折子,说是更短孝期的事,怕定会引来朝内新一轮风波。此人有李斯、王莽之相,并不是真心是依附。我们把他卖了,能丢官最好,不能丢也无所谓,能向皇上表一态度就行。”

赵朋达点了点头,常山也听明白了。袁作其这是想以退为进。然而没有人去怀疑二皇子陈炎佑上位东宫太子,因为这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霍宝康若有所思的说道:“李太后殡天,永济侯彻底退出朝局,征南将军怕也在想着何去何从,我们如果不向朝外延展。怕这些以后都会变成七皇子的人,眼下朝廷里面,就只有兵部尚书张兵是七皇子的人。兵权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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