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萧府北苑的屋子里,舒沄陪着那位萧府的老太君打着太极,胡扯了半天之后,最终还是没有让那位萧府的老太君如愿,对于和宁道长还有温邺衍之间的关系,舒沄也就只点到为止,坚决不说任何详细的信息来,倒是让那位萧府的老太君楞是没有办法再继续问了。
毕竟,这要是再问的话,有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东西就要拉到台面上来,这样可是很难看的。
“舒素医大人看起来倒是花样的年纪,可是这说话做事,倒是比我这几个媳妇儿都还要稳妥呢!也不知道今后到底是那一家的公子能得了舒素医这样的好姑娘青睐,娶回家去啊!”那位萧府的老太君眯着眼睛,一直都盯着舒沄看了半响后,这才打着哈哈般地笑着说道:“倒是可惜了,我家这孙儿们,定亲的定亲,年幼的年幼,一个都挑不出来了,不然啊,我这可都想留了舒素医大人下来,给我做这孙媳妇呢!”
“呵呵,老太君说笑了!”舒沄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直接扯开了话题说道:“我瞧着老太君这说了那么久的话,也是有些困倦了的吧?既然老太君觉得这病也没有什么再看的必要,不如就先去休息好了!趁着现在这时辰还早,我今日还能出城去呢!”
一听舒沄还要走,自己想问到的消息都还没有问到,那位萧府的老太君可不干了,直接伸出手来拉住了舒沄,赶紧对着她说道:“舒素医大人这好不容易来我们萧府一趟,怎么能坐坐就说要走了呢!莫不是还在生我们府里的气吗?”
“老太君严重了!”舒沄赶紧说道,“我这本就是被萧大老爷给请了回来,给老太君看病的。既然我能做的事情都没有了,哪里还敢厚着脸皮再留下啊!趁着天色早些离开,说不得还不会错过宿头呢!老太君觉得,可是这个道理?”
“不是,不是!”那位萧府的老太君却是直接摇头,倒是带着几分孩子气般地说道:“这舒素医大人都进了我们府里了,怎么着也是要歇一晚,让我们府里尽尽地主之谊的!怎么能这样就走了?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这萧府且不是成了连客都不留的,没礼数的人家了!不行,舒素医大人可不能走了!”
舒沄一脸的难色,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
“老太君,既然舒素医大人是来给您看病的,这您不给舒素医大人看看,哪里能留的住她啊?!”屋子里的一个妇人听到这番话,却是突然站了出来,笑脸盈盈地望向了那萧府的老太君,目光若有似无地在舒沄的身上扫着,继续说道:“要媳妇儿说啊!这舒素医大人也是仁心,舍不得老太君受苦,特意返回来给老太君看病的,既然如此,老太君不如就让舒素医大人给看看,说不得舒素医大人还就真看出了点什么来,给老太君您留个方子,或者是煎副药来看看,也是可以的啊!老太君,您觉得如何呢?”
那个妇人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年轻,瓜子脸,皮肤白皙的如同一张上好的绢纸,脸上薄施粉黛,却是艳丽无比,活脱脱一个标致的美人儿!再加上她穿着的那一份淡粉色彩蝶大衫,一身鹅黄绣满杜鹃花的百褶裙,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倒是让人瞧着便有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来。
舒沄忍不住朝着那位妇人多看了几眼,实在是没有想起来,刚刚进屋子里的时候,这人到底是站在那里的,为什么这么显眼的一个人,她刚刚就没有瞧见呢?
舒沄只去注意了这妇人的摸样,倒是没有瞧见,在她这话音落下之后,这屋内其他人脸上的笑意都消散干净,而那位萧府的老太君也是一脸冷意地朝着那个妇人看了一眼。
“这位夫人说的是呢!”舒沄欣赏完了美人,也是忍不住心情很好地笑了笑,扭头望向了那位萧府的老太君,顺势说道:“来都来了,老太君让我看看也是啊!我也是看过不少病症的,说句不好听的,即使真的治不了老太君的病症,知晓了老太君的病情,万一以后要是遇上了高明的医者,说不一定也能帮老太君讨个方子呢?!这可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舒沄倒是想说,这要是治不好,是她不知道的疑难杂症,让她看看,也能涨涨见识之类的!可是这番话在脑子里也就闪了一下,她就直接掀过去了!
毕竟,这话不合适不是?
那位萧府的老太君却是一脸的假笑,并没有要答应舒沄的意思,而是直接看向了那个艳丽的妇人说道:“涓娘啊,我这会儿有些饿了,跟着你娘一起去看看我最爱喝的雪燕银耳汤好了没?也端来给舒素医大人尝尝!”
那位年轻妇人听到这话顿时一愣,正欲说什么,却是被一旁的一个妇人给拉住,逼着对老太君行了礼,然后便匆匆地出了屋子。
于是,屋内一下便安静了下来,倒是不由生出了几分压抑的感觉,让舒沄觉得有些难受了。
舒沄拧着眉头,目光开始朝着屋内的妇人们身上打量了起来,也不愿意开口说什么了!人家这萧府老太君既然三番五次不给看,那就不看好了!她好好地想想,还能说什么离开这屋子就好了!
那屋内的妇人们等了半响,没有听到那位萧府的老太君和舒沄再说话,似乎也是觉得有些难受了起来,忍不住朝着屋内年长的那位妇人看了又看,最终终于打动了她一般。
“老太君,您这陪着舒素医大人也坐了不少时间了,要不然,先去躺一趟?一会儿等涓娘他们端了汤来,您再陪着舒素医大人品一品?”
“不用了!”那位萧府的老太君顿时摆手,朝着屋外的方向看了眼,这才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要午时了!”屋内的妇人们赶紧答道。
“是该到要服药的时候了吗?”那位萧府的老太君淡淡地问了一句,听到屋内妇人们都肯定地应了一声之后,这才扯了一半的嘴角来,露出了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来,看向舒沄脚边趴着在捋毛玩的那只猴子,对着舒沄问道:“舒素医大人这只猴子,养很久了吧?看起来,倒是激灵的紧呢,一直都老实地待着,也没有要乱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