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4章 了却一桩心事(1 / 1)

司马韵台像疼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轻轻抚着他的头:“什么都不要想,睡一觉吧。”</P>

谢傅是她的丈夫,他也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不知道谁说过,最深厚的夫妻感情,就是你视我为儿,我视你为女,无私付出而不求回报。</P>

谢傅在司马韵台怀中很舒适,忍不住要闭上眼睛睡去,可他又想将心事将最亲近的人倾诉。</P>

“徽州灵徽园听说过吗?”</P>

司马韵台嗯的应了一声,这是金陵顾家的一支分支,徽州顾家千金顾仙庭是谢傅的妻子。</P>

“我岳父岳母一家全死了,整个灵徽园也化为一片灰烬。”</P>

司马韵台一讶,此事她一点不知,这些日子她一直在专注对付某人。</P>

“是秦孝夫下的毒手,也就是真武玄天真人,我岳父岳母将女儿嫁给我,待我恩重如山,我非但没能回报,还害他们遭受罹难。”</P>

司马韵台知道谢傅是个重感情的人,但她真的没办法感同身受,体会到个中悲伤,待看见谢傅目眶发红,眼里泪花盈而不落,心中一惊,莫非顾仙庭也……</P>

一下子就体会到谢傅的痛苦与悲伤,紧紧将谢傅抱住,老牛舐犊般。</P>

谢傅真的压抑极了,有情绪要宣泄,有情感要表达,骤地就反过来去亲司马韵台。</P>

她能感受到谢傅此刻有如火山爆发,天崩地塌,她只能化作能包罗万象的江河流水,柔善的承受着。</P>

房子在摇晃,大地在摇晃,整个天地好像只剩下他们二个。</P>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P>

——泻雾倾烟撼撼雷,满山风雨助喧豗,争知不是青天阙,扑下银河一半来。</P>

唰的一声,裁素洒下万丈白,满地成了浅浅洼。</P>

司马韵台人瘫跪下去,谢傅重重呼出一口浊气,问道:“刚才想说什么?”</P>

司马韵台膝坐在地,手朝床榻上一指。</P>

谢傅见了大吃一惊,刚刚四平八稳躺着的红叶,这会人竟紧贴墙壁背对着。</P>

谢傅愣了一下,欣喜若狂:“红叶。”</P>

背靠着的红叶应也不应,矫健的身躯却明显有轻微的漾动。</P>

谢傅也顾不上去温敦小韵,上榻伸手去拍红叶:“红叶!”</P>

这般推搡几下,红叶缺如死人一般任人摆布,搞得谢傅都以为自己精神错乱,看错了。</P>

“红叶,是哥哥我啊!”</P>

红叶突然情绪激动:“这是梦,我不要醒不要醒。”</P>

真真切切听到红叶的回应,谢傅欢喜极了,直接就将她抱了起来:“红叶,这不是梦。”</P>

这张清纯可爱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颊。</P>

谢傅温柔笑道:“红叶,这不是梦。”</P>

红叶却晃动着小脑袋,一脸不信,泪水顺着她娇俏的下巴滴落在谢傅胸膛。</P>

热乎乎的泪水也一下子渗透在谢傅心里去,让他整颗心也暖洋洋的,重重的在红叶额头亲了一下:“你这个小丫头,害我担心死了。”</P>

一旁的司马韵台这时也从云霄飘回人间,开口:“红叶,这不是梦。”</P>

“我分明看见哥哥人头……”</P>

司马韵台打断:“你看错了。”死了那个只不过是谢傅的替身,为了激发红叶体内的真魔之血,化身真魔。</P>

红叶愣神,先是用手掐了自己的脸,这可爱样子,谢傅见了不由噗的一笑。</P>

红叶又伸手去摸谢傅的笑容,待感觉他的胡渣有些刺手,那么真实,哇的一声就将头埋入谢傅肩膀,痛哭起来:“哥哥,我好害怕,好伤心,好痛苦啊……”</P>

谢傅唯一能做的就是轻拍她的脊背,安慰这个惊魂未定的人儿。</P>

红叶一边哇哇哭着,一边泣道:“红叶以为今后没有亲人了……以后没人包容疼爱红叶了……”</P>

听得司马韵台都酸溜溜的,不悦道:“我白养你二十年了。”</P>

“抱歉啊,夫人。”</P>

红叶对着司马韵台说了一句之后,又紧紧搂住谢傅哭诉:“哥哥……红叶好高兴啊,高兴极了,高兴的灵魂都要飞走了……”</P>

谢傅畅快无比,哈哈大笑起来,突然笑声一止,却是被红叶那健壮无比的胳膊勒的喘不过气来,脸也绷了起来。</P>

司马韵台见谢傅没动作不说话就知道不对劲,提醒道:“红叶,你要勒死他吗?”</P>

红叶这才反应过来,松开双臂,憨憨的笑着,看着油头粉面的谢傅,也看着满容香汗的司马韵台,骤地吃惊说道:“不是梦,那刚才……”后面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只知一张脸变得比大红牡丹还要红。</P>

司马韵台嘴角笑意浅浅,眼神玩味的看着红叶,看得红叶无地自容,咦呀一声,竟抱臂遮面。</P>

司马韵台调侃;“你这小丫头喜欢偷看,这会总算让你近距离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该心满意足了吧。”</P>

红叶羞得手指都快把脸给抠出来了:“夫人,你不要说了。”</P>

谢傅还从来没有见过红叶这个样子,在他心目中红叶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这会也察觉到自己衣装不整,无声整理衣容。</P>

司马韵台淡笑:“说,为什么不说,这次你这丫头也算立了大功,夫人正打算好好赏你。”</P>

红叶心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既期待又紧张。</P>

司马韵台心里暗暗偷笑,对着谢傅问道:“傅,你说该赏不该赏?”</P>

谢傅洒道:“当然要赏,红叶你大胆的说,无论你要什么,我和夫人都会满足你。”</P>

红叶闻言,心就跳的更快,都快脱离胸腔了,只是一字都不敢说出口来。</P>

司马韵台知道这小丫头心里的秘密,顺水推舟道:“小丫头,要不夫人赏你一个相公好不好。”</P>

噼!</P>

红叶脑后如降下一击猛雷,如虎似龙的矫躯竟抑制不住的叶抖起来。</P>

谢傅随口一接:“主意倒是挺好,不过要给红叶找个相公可不容易,我总感觉的,无论哪家公子面对我家红叶都成了小娃娃。”谢傅也不知道怎地,反正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副,女的非常强大,男的非常弱小,女凌男的场面。</P>

司马韵台轻笑:“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P>

谢傅一愣:“谁?”</P>

红叶反应却比谢傅敏捷,身子一动,打算故技重施溜走。</P>

司马韵台身体有点发软,阻拦不及,快声:“傅,拦住她!”</P>

谢傅不假思索就将红叶抱住,抱住瞬间,红叶什么力气都没有,对着司马韵台恳求道:“夫人,你饶过我吧,我保证以后不敢偷看了。”</P>

司马韵台轻笑:“夫人要赏你,这是好事,你推辞什么?”</P>

谢傅这会也才明白,笑道:“好了,韵儿,别开玩笑了,都把红叶给吓坏了。”</P>

司马韵台没好气道:“谁跟她开玩笑,我说认真的,你不知道我们两个每次恩爱时,这小丫头都躲在外面偷看偷听。”</P>

谢傅愣了一下朝红叶看去,红叶此刻哪敢与谢傅对视,把脑袋死死的埋在谢傅肩膀上。</P>

谢傅莞尔一笑:“小孩子有好奇心嘛,无伤大雅。”</P>

“你看她身上哪里长的像小孩子了,哪一块不是熟的像快掉地的桃子。”</P>

谢傅扫了一眼,说的也是,嘴上说道:“但是内心还是保持纯真无暇。”</P>

司马韵台讥笑:“纯真无暇会偷看一次又一次,不信的话,你揪了她的裤来看一眼就知道了。”</P>

红叶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身体一绷,又将谢傅抱紧一些。</P>

谢傅哪里会这么做,说道:“不管了,我先去做顿饭,好好犒劳红叶。”</P>

最爱吃最贪吃的红叶听了这话,内心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虽不出声,却假意抱紧谢傅,不让他离开。</P>

谢傅轻拍这小丫头脊背,安抚道:“别担心,夫人跟你开玩笑的。”</P>

红叶脱口应道:“夫人才不是开玩笑的!”</P>

司马韵台轻笑:“这小丫头想了。”</P>

说着伸手去捉红叶的裤:“来,让夫人看一下,是不是已经垂涎三尺?”</P>

红叶缩腿躲避:“夫人,你才垂涎三尺,刚才你……”话说一半又说不出口。</P>

司马韵台微笑:“夫人刚才怎么了?”</P>

红叶被逼着无路可逃,只好反抗:“夫人你刚才好践格,就好像哥哥膝下摇着尾巴讨好的小狗狗。”</P>

这话让谢傅都有些脸红,看来红叶刚才是看得真真切切,司马韵台却不脸红,反而是脸色一冷:“看来我的丑样都被你看得一清二楚。”</P>

见夫人突然变脸,语气就像要杀人灭口,红叶弱弱应道:“夫人,我不会跟外人说的。”</P>

司马韵台冷笑:“你跟不跟外人说,我不关心。”</P>

红叶忙道:“是啊,就算我跟外人说,外人也不会相信,夫人你那么美丽,那么高贵,那么优雅,又是那么冷酷,怎么可能会是摇着尾巴讨好别人的小狗狗。”</P>

红叶这番话可真是让谢傅刮目相看,顿觉莞尔,小丫头还蛮机灵的。</P>

司马韵台冷道:“作为报复,夫人也要看你的丑样。”</P>

红叶脱口:“什么丑样!”</P>

司马韵台手托红叶下巴:“你虽是女子,却刚猛非常,杀人取首如摘叶,夫人也很是好奇你变成摇着尾巴讨好的小狗狗样子。”</P>

红叶咬唇涨容说道:“我不!”</P>

谢傅呵呵一笑:“谁说红叶凶了,红叶本来就是这般可爱,说是小狗狗有点侮辱人,嗯……像一只美丽可爱的花彩雀莺。”</P>

红叶听了心里喜孜孜的,笑道:“夫人你是小狗狗,我是花彩雀莺。”</P>

谢傅松手:“你们主仆慢聊,我去弄点吃的,再弄点酒,三个人好好庆祝一番。”</P>

看着谢傅转身的背影,红叶眼神闪过失落,显然此刻有点后悔了。</P>

这一幕全落在司马韵台眼中,心中好笑,小丫头真是嘴硬,再硬的嘴遇到他,也要被撬开。</P>

也不说些什么,起身跟上谢傅。</P>

红叶看着地上,浸在一片水洼,白洁如云的丝缎云裤,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云壑玲珑窈眇中,瀑如白龙飞海去……</P>

谢傅见司马韵台跟出房外,伸手温柔的抹了抹她额角的汗迹:“你回去休息,我一个人就好。”</P>

“傅,我有话要与说。”</P>

“什么事?”</P>

司马韵台带走谢傅走向院子,免得被红叶听见,这才直言说道:“红叶的真魔之血终究是个隐患。”</P>

谢傅眉头一皱:“不是说好了,今日只管今日事,以后发生的事以后再说。”</P>

司马韵台瞪了谢傅一眼:“没见过你这么偏心的人。”</P>

谢傅直言:“是,我以后要做个偏心的人,哪管别人死活。”</P>

司马韵台生怕谢傅动怒:“我想到一个办法对付红叶了。”</P>

谢傅眉头皱得更弯了:“要对付她干什么!”</P>

“我是说有办法御服她这真魔之血。”</P>

“什么办法,你快说。”</P>

“给红叶下情篆。”</P>

“什么情篆,你说清楚一点。”</P>

“这是我神武峰隐而不宣的秘篆,乃是祖师爷禅思竭虑所创……”</P>

谢傅打断:“怎么由来不必说,直接说清楚给红叶下此情篆,如果御制她。”</P>

“你以动字法门与红叶相好,过程之中再给她下此情篆。”</P>

“接着呢?”</P>

“她中了此秘篆后,你和她性命相连,她死你死,你死她死。”</P>

谢傅问道:“你的意思是就算她变成真魔,只要我死了,她也会死?”</P>

司马韵台点头。</P>

谢傅笑道:“这情篆倒也奇怪,对方若有闪失岂不连自己也害了。”</P>

司马韵台淡道:“这秘篆全名叫至死不渝篆,共生共死,绝不独活。”</P>

谢傅莞尔:“小韵,你怎么不给我下这情篆?”</P>

司马韵台奇道:“给你下了这情篆,你死了,我不得跟着你去死。”</P>

“是啊,难道你不愿意啊。”</P>

“我干嘛要跟你一起死啊。”</P>

“我们是两夫妻啊。”</P>

“两夫妻就一定要一起死吗?那这世上的鳏夫寡妇怎么来的。”</P>

谢傅玩笑道:“我还以为你很爱我,想不到你竟有独自苟活的想法。”</P>

司马韵台微笑:“你女人那么多,死一个,过几天就会忘了,我干嘛要害你一起去死,至于你死了,我死不死都不重要了。”</P>

“不会,你是我的妻子啊,我……”</P>

司马韵台捂住他的嘴,打断道:“好啦好啦,天天说这些话,我都听腻了,说回正经事。”</P>

谢傅额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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