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坐在流火金乌背上,挥手与海明珠和石球瓦当告别。
这只大鸟确实很快,转眼间已经看不到城寨。纳兰仇以为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傻小子会吓得目瞪口呆,连连惊呼,然而……
傻小子脸上的淡然和从容反而让他惊奇半天,更加令他惊奇的是,如此快的飞行速度,他们三人尚需提心吊胆,为啥这小子安然稳坐?难道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因为无知,所以无畏?
李辉抚摸着身下的羽毛,暗道:“这只火鸡确实是好东西,虽然人为斧凿痕迹较多,对大道的感悟几近于无,就是一具拥有血肉的机关鸟罢了!却刚好用来炼制不死鸟道符,最好收集原料弄些符旗出来,这样对我有利的多。”
纳兰仇三人绝对想不到,这个傻小子正琢磨着如何宰杀他们清湖门倍有面子的圣鸟。
“砰……”流火金乌开始加速,地面上所有景物成为模糊光影,周身仿佛被流光包裹,等到视野清晰起来,已经不知道挪移出去多远。
李辉终于开口了:“清湖门有很多这种大鸟吗?”
赫连情缺冷哼:“这可是金乌圣鸟,总共也就九尊,平常要巡视广大疆域,天大的面子才能借出来一尊。”
“九尊?”李辉不再多言。
纳兰仇有些惊讶,移动速度如此之快,他们蛮士尚需聚气于舌间喷出气流传音,这个傻小子是如何做到的?难道身上有宝物防护?
从季风平原出去,第一站要经过角殇,不过流火金乌化作刺眼焰光,直接跨过季风平原东边的火山,穿越最近几年威力越来越小的巽风带,进入一望无际的水域。
李辉扫视一眼,对照地图心中了然,这是去釜尊城。
按照直线距离计算,釜尊城才是距离季风平原最近的蛮修城市,不过之前从空中跨越火山和巽风带十分艰难,前往角殇成为唯一通道。如今有了这头大鸟,自然不用那么麻烦,由石球部落所在地去釜尊城更加方便。
也就个把时辰,流火金乌开始减速,已经接近釜尊城,纳兰仇霍然起身,叫道:“小心!”
声音刚刚出口,就见一道寒光射来。
耳轮中炸响,接着赫连情缺不知道被炸到哪里去了,公冶万啸的反应不慢,放出盾牌抵挡。
“叮,叮,叮……”有东西移动速度非常快,击打流火金乌撑起的火焰罩。
就听一把声音阴森森的说:“瞧啊!我遇见了谁?清湖门的流火金乌居然跑到我们淮水门的地盘上来,看来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不好,是淮水门那条老獭。”纳兰仇大惊,喝道:“不去釜尊城了,走,立刻就走。”
公冶万啸叫道:“不管情缺了吗?”
“他自己会回去,快走。”说着,纳兰仇冲着流火金乌一指,带上李辉化作流光逃之夭夭。
等到流光远去,赫连情缺忽然飞了过来,看向许多银色飞鱼环绕的身影说:“老水獭,你来晚了!差点让他们进入釜尊城。”
“嘎嘎嘎,差点进入不是还没有进入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等会进入釜尊城演戏,你小子警醒着点,不要给老夫添麻烦。”
“知道了,乞颜离乱在外面一共有五个女人,身份地位各自不凡,宫主为了诞下金麒麟血脉尚能隐忍,谁知他尚未走出季风平原就勾三搭四,而且留下了孽种!这也便罢了,不过露水情缘而已,可他却念念不忘,派了纳兰仇不放心,居然还派出暗卫,这是防着谁呢?还不是防着宫主吗?”
“哈哈哈!”老水獭笑道:“我可不管你们清湖门的倒灶事!具体是谁想要此子的性命,恐怕只有天知道。快点,你演戏,我拖住暗卫的脚步,大家各取所需!”
赫连情缺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点了点头道:“好,这就进城!”
再说纳兰仇,他跪坐在流火金乌的背上,面沉似水道:“赫连情缺有问题!”
“什么?”公冶万啸瞪眼道:“纳兰叔,话可不能乱说,我一直与情缺在一起,他怎么可能有问题?”
“听我说,大人安排了一队暗卫,我们三人都知道他们就在釜尊城。淮水门那条老水獭最喜欢偷袭,手底下功法非常扎实,赫连情缺居然安然无恙,没有出现任何损伤,而且隐在附近观看。据此判断他是有意离开我们的,而非猝不及防。大人一早就怀疑身边有人泄密,恐怕这个人就是赫连情缺了。”
“不会的!我相信情缺!”公冶万啸用力摇头,坐在旁边生闷气。
过了片刻,纳兰仇突然说:“大人做事向来谨慎,除了在釜尊城安排了一队暗卫,在角殇城也有布置,我们改道去角殇城。”
流火金乌在空中疾掠,两个时辰后抵达角殇城,李辉顿时来了精神,吵着要去集市上看一看。
“也好,我去找人,你带着紫辉去集市上转转。”纳兰仇对公冶万啸说。
公冶万啸尚未从朋友是叛徒的打击中恢复过来,随便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等他感觉不对回过神来,气不打一处来。
李辉去集市上大采购,他第一次从季风平原出来,自然没有外面的通用货币,所有花销全由公冶万啸买单。
“小子,你买什么了?我的钱包怎么空了?”
“哈哈!这就空了?清湖门不是很富有吗?我看中了一套地龙乳牙,还有雷暴信天翁的尾翼雷羽,以及……”
公冶万啸郁闷道:“等等,给我停下来。这些东西全都难得一见,是店家的镇店之宝,就算蛮王想要购买都极为费力,你……你买来有屁用?”
“管他呢!反正我有一个贵为少门主的阿爸!”李辉背着手向前走去:“赶紧帮我结账,日后我继承清湖门肯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回来!”公冶万啸勃然大怒,感觉这小子就是纨绔子弟,关键时刻帮不上忙反而拖后腿。
此刻,纳兰仇走入一座宅院,恭身说:“人带来了!正如宫主所料,赫连那厮是细作,至于他是谁的人,属下一直猜不透。”
“无妨,那几个女人都是敌人!据你观察,离乱的这个儿子如何?”
听到此话,纳兰仇沉吟起来,没有立刻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