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鸢跑出老远才停下来,大口喘着气,“还好跑得快,不然……”
不然就要和他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
卧槽~
刚才跑个锤子啊!
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大意了,九方鸢瞬间懊悔起来,果然美色当前,理智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下次有这种司空珩主动求摸摸的机会,她再也不会手软了。
现在折返,司空珩不一定还能配合她。
罢了罢了下次不要有人性,直接推到他。
神游之际,她已踏进福禧院,站在贾氏面前,贾氏都没认出她来。
“大胆,见了王妃还不快快行礼。”
翠花这些日子以来跟着小六小七学礼仪,现在她已经是合格的大丫鬟。
对着福禧院一众人这一声斥责,声音不卑不亢,颇有风范。
那是九方鸢?
贾氏和贾云霞对视一眼,眼睛均是幸灾乐祸。
哈哈哈!现世报啊!小贱人也有被人打的一天。
“王妃?”
贾氏尖着嗓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九方鸢,双手兴奋地抖着,她强装心疼,然后毫不犹豫跪在地上冲着九方鸢行跪拜大礼,“民妇拜见冥王妃。”
昨夜她想明白了,九方鸢现在小人得志,正在兴头上,只要顺着她,礼上挑不出错,九方鸢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相反,这个贱人跋扈不但跋扈还目中无人,多激激她,让她打人,然后在传播出去,不信还不能毁了她。
再加上,她要塞云霞到冥王那里,可不得这小贱人同意。
贾氏能主动行礼,九方鸢一点也不意外,圣旨下了她就是在不愿意,也要低下她的头。
“祖母有心了。”
九方鸢虚扶了一把,径直往主位去,坐在了贾氏的位置上。
贾氏脸色骤变,又很快压下尬笑道:“不知王妃今日来,所为何事?”
“今日啊!”
九方鸢单手摸着自己的脸,触到淤青的地方她还吸了一口凉起,皱起眉头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嘶~”
九方鸢捂着脸,“祖母我这脸真疼啊!”
说完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贾氏。
贾氏听她说脸疼,心里舒服极了,脸上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但被她这么一瞧,她赶紧收了笑意,装模装样问道:“哎呦喂!是哪个不长眼的伤了鸢儿,告诉祖母,祖母帮你出气。”
“真的吗?”
九方鸢水漉漉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希翼。
“当然是真的。”
贾氏‘心疼’望着她,“你自小吃了太多的苦,现在虽然嫁人了,可也是祖母的心头肉啊!祖母不疼你,谁疼你?”
贾氏说这话时眼神飘忽,脸上肥肉抖得厉害,可见她是忍笑忍得极为辛苦。
九方鸢也不点破她,夸了句,“我就知道祖母你最好了。”
“那可不。”贾氏毫无压力地收下九方鸢的夸奖。
“那祖母我说了,您可不能徇私哦!”
徇私?
贾氏愣了一下,几个意思,打小贱人的人是我院子里的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院里这些奴才,平日里拜高踩低的事没少做,但她也踩不动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敢踩?
贾氏这么一想更加确信打九方鸢的人绝非她的人。
所以她做个人情答应九方鸢,到时候顺便把云霞顺理成章的塞过去。
主意一定,贾氏斩钉截铁道:“祖母肯定不徇私。”
见贾氏应承了,九方鸢狡黠一笑,低声道:“祖母,打我的人是您院子里孙妈妈的儿子。”
“什么?”
提到孙妈妈,贾氏手抖了一下,一股不详的预感由心而生。
那老婆子,昨夜刚打死,她那不知天高地厚儿子今日一早就找来了。
说什么要她给个说法。
开玩笑,能要什么说法,无非就是来讨钱的。
这钱她能给吗?
那肯定不能,给了不就落人口实,说她打死了人。
明明那老婆子就是个罪奴,她堂堂左相府的老夫人,打死个罪奴怎么了?
贾氏眸中的狠戾一闪而过,面上带着慈祥的笑容,“鸢儿,你怕是弄错了吧!”
九方鸢‘错愕’了片刻,瞳孔晃了晃,脸上流露出一股子淡淡的忧伤,“没错,白布底下的死人是孙妈妈,鸢儿瞧见了。”
话音刚落,贾氏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神色慌张道:“怎么会。”
“呜。”
九方鸢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对我拳打脚踢。”
打得好啊!
贾氏面上不显内心一阵窃喜,随即她又觉得不对劲。
这个九方鸢何时吃过亏,怎么可能被那几个人伤到?
下人们都进来回禀过,他们就四个人。
贾氏看向九方鸢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
“在咱们府外,我一时不查竟真被他们打到了,他们还说祖母没给他们安葬费,我要是不拿出来,就打死我……”
九方鸢说到这里就停了,双眼通红地望着贾氏,“祖母我当时怕极了,深怕以后再也见不着你了。”
贾氏啐了一口,装模作样地骂起来,“呸!这些个黑心肝的混账东西,下手真黑。”
贾氏边骂着边咬牙切齿,这些废物怎么就不直接把九方鸢这贱人给打死了?
九方鸢点点头,“谁说不是呢!他们打了我,还从我这拿走了五百两银子。”
一说到银子,贾氏心头一下子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这才是九方鸢来这里的目的,“你还给他们银子?”
“是啊!我要不给真会被他们打死,当时我身边也没个人,呜呜呜。”
九方鸢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祖母你要为我做主啊!”
贾氏的眼皮子抖了抖,这种预感越发强烈,“你要我怎么为你做主?”
“既然他们是祖母的人,我也是替祖母受了无妄之灾,这银子祖母您得给我。”
“你说什么?”
一说到银子,那便是戳中了贾氏的肺管子,她破声道:“要我给你银子?”
你是在想屁吃吗?
九方鸢坚定地点点头,“孙妈妈跟了你一辈子,祖母安葬费没出,安抚费没给,孙女被他们堵了被迫给了,这钱不找祖母要找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