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鸢走后没多久,司空珩便醒了,一睁眼他就看到了司甲那张放大的脸。
“滚开~”
司甲立马把身子往回缩,站得板板正正。
司空珩缓缓起身,语气冰冷自带寒气,“今夜的暗卫呢?”
“属下该死。”
司甲连忙跪下请罪。
“德福管家说王爷你要……所以……”
“荒谬!”
“是。”
司甲赶紧住嘴。
司空珩沉吟片刻冷声道:“间阁和春风阁的人今夜为何出现在这里,明早本王要知道真相。
“属下这就去办。”
司甲躬身告退。
“等等。”
司空珩喊住他,指着自己的手臂,“这里砍两剑。”
“属下不敢。”
司甲吓得连连后退,王爷这是怎么了?
两次了!两次都找他故意伤他。
“歘。”
司空珩抽出长剑架到司甲脖子上。
“你自己选。”
“王爷啊!”
司甲哭丧着脸,“您这不是为属下吗?
司空珩眸色一暗,手中的剑近了一寸。司甲只觉得剑没入血肉,他要是在不出手,脑袋就保不住了。
“王爷得罪了。”
他朝着司空珩的左臂哐哐就是两剑。
他出手的同时,司空珩也移开了剑,司甲如获新生,收了剑头也不回地逃出门去。
这地方他不敢待,真的不敢待了。
他害怕哪天王爷对他说,司甲本王活够了,带上你的九族来陪我吧!
王爷,求求你正常点吧!
司甲前脚刚一走,九方鸢后脚就踏进来了。
入眼就是司空珩按着他的左臂,左臂还在咔咔往外冒血。
“卧槽,谁干的?”
九方鸢快速拿了药箱冲到司空珩的面前。
她记得清清楚楚,刚才这个男人之前被毒翻了,身上一根头发都没掉。
怎么她出去找了一趟侍卫,回房跟翠花八卦了几句,司空珩就受伤了?
这不正常,灰常不正常?
“王爷,以你的功夫普通的刺客应该伤不了你吧?”
司空珩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有些慌,生怕被她发现,他这是自己伤的,面上却镇定自若地道:“刚才的刺客伤的。”
“可我刚才把你弄回房间时没见到?”
“本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口子,我没察觉到受伤了,醒来的时候运了功,把伤口崩裂了。”
司空珩冷着脸,一本正经地回答。
“还能这样?”
九方鸢半点不信。
“是。”
司空珩斩钉截铁。
“哦!”
他不愿意说,九方鸢也没问了。
“撕拉!”
她直接撕开他的衣袖,左臂上两道剑伤跃然呈现在眼前。
这伤一看就是新鲜的,不对!是新砍的。
这家伙,真当她是傻子看不出来么?
只是他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九方鸢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决定不想了,反正他不至于吃饱了撑着把自己弄伤了让她治。
清创缝合,九方鸢做得行云流水。
司空珩望着他熟稔地动作,心底再一次震惊,原来伤口还能像缝衣服一般缝。
有一说一,她的手艺真好。
终于伤口处理完了,九方鸢收拾完东西洗了手,同司空珩打了一声招呼,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司空珩注视了她良久,转身到对面的贵妃榻上靠着假寐。
……
次日九方兴文书房。
九方兴文一夜未睡,等着杀手来报九方鸢死了。
但一夜过去了,他什么消息也没等到。
“莫非是失手了?”
小厮谄媚道:“老爷,间阁的杀手可是咱们大夏最厉害的杀手,肯定不会失手。”
九方兴文想了想,的确如此。
但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也太过反常,杀一个弱女子而已,应该用不了这么久吧!
纵然不相信九方鸢还能活着,他心里还是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时福禧院的小厮来了。
九方兴文现在看到福禧院的人就头大,母亲狠心又愚蠢,找他肯定没好事。
“何事?”他冷声问道。
“老夫人说今日是沈家送银子过来的日子,想请您过去一起用膳,等着沈家老爷。”
“你先回去同老夫人说一声,我梳洗完便过去。”
“是。”
小厮一走,九方兴文露出一丝讥讽,他就说母亲这么会如此好心等他一同用膳,原是在等钱。
九方兴文换了一身衣服便过去了,路上还遇见了同样一夜未睡的叶氏。
“弟妹,真巧。”
“大哥早。”
叶氏和他不远不近地走着,生怕落人口实。
九方兴文瞥见她眼底地淤青,心底涌出一丝心疼,情不自禁问道:“怎么脸色如此差?”
叶氏吓了一跳环视四周两眼,见没人听见这话,放心不少,以口型道:“晚些告诉你。”
九方兴文点点头,故意落后一些,瞧着她踏进福禧院,他才跟着踏进去。
两人前后脚进门,今日有财入门,贾氏心情大好,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笑嘻嘻地让两人入座。
“兴文啊!这是你最爱的鸡丝粥。”
“柔儿,这是你喜欢的枣泥糕。”
“多谢母亲。”
三人吃着早餐,眼睛都不约而同的望着门口,都等着自己的丫鬟来报喜。
但直到快吃午膳了,门口都没人来报。
九方兴文脸上越来越凝重,九方鸢想必是没死,她身边的高手哪里来的。
是皇上派给她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九方兴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不,不可能,九方兴文又马上否决了这种可能。
冥王已经废了,皇上不会为她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