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没有急着启动车子，侧身看着康吉尔，认真地道：“以后，这种不喜欢的场面，还是不要参加了。没必要为难自己。” 康吉尔笑了笑：“队长，不为难。” 为了查案，这种程度的为难自己，她可以忍受。 何况，比起沈家人的刻薄恶毒辱骂，这些算什么？ 穆成轻叹一口气，继续道：“刚刚和李老聊了一会儿，他说，有个退休后和他一起做慈善的老朋友，曾在花朵儿孤儿院做过一段时间的义工。那老朋友还记得关雯雯，还跟他说，大概四五年前，一次关雯雯来孤儿院看孩子，不仅大包小包带了许多衣服零食，还带来一个男人。” 康吉尔一愣，连忙盯着穆成，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见她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认真，一脸的期待。 穆成在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只要说起案子，说起正事，康吉尔就变了一个人。 在康吉尔期待的目光中，他慢慢地道：“李老知道我在查关雯雯的案子，所以，只要是关雯雯的事，他也特别在意。问了那老朋友关雯雯带来的男人的事。可他那老朋友年纪大了，记不大清楚了，只说，那男人看着比关雯雯要大一些。而且，长得很好。不过，脾气不好。无论是对关雯雯，还是对孤儿院的小朋友，态度都很不耐烦。后来，关雯雯再来，就再也未带过那男人了。那老朋友还记得，后来曾有同事打趣关雯雯，问她，那男人是不是她男朋友，问她怎么不再带过来了。关雯雯当时怎么回答的，老朋友记不清了，只记得笑容有些勉强。” 康吉尔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开口先道谢：“谢谢队长。” 她是真心感谢穆成。 她的事，穆成一直记得，而且一直放在心里。 就连来酒会，也不是为了应酬，而是帮她查案。 穆成看着她，笑得宠溺：“我答应过你，会帮你的。” 又轻叹一口气，颇为无奈地道：“只是可惜，没帮上什么。” “不。”康吉尔摇头道：“队长，您帮了我很多。真的，帮了我很多很多。进展不大，不是队长您的原因，而是因为……” 她想了想，才继续道：“关雯雯的案子之所以难查，时间过去四年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这背后有只手，在操控什么，比如说，抹去痕迹，让我们查到的线索最终都没了价值。” 穆成看着她：“你说的是纪菲菲的父亲？” 他之所以猜测是纪父，是因为当年给余蓉蓉两百万，让她撒谎，隐瞒的人就是纪父。 康吉尔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只是有这个猜测而已。 若真有幕后黑手，她真不知道是什么人。 穆成也摇头：“我觉得不是纪父。他没这个能力。”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肯定。 肯定得康吉尔也觉得不会是纪父。 穆成又道：“不过，我会再查他的。” 他不是没查过，之前就查过了。 可除了查到纪父的公司出了很大的问题，查到纪父糟糕的财务状况，然后就是纪父一堆的情人，私生子女。 和关雯雯的线索却是一点都没查到。 纪父能力一般，现在又自身难保，就算关雯雯案背后真有黑手，也不大可能是纪父。 虽然，再查也可能是毫无所获，但穆成答应会去再查纪父，康吉尔心情顿时变好不少。 因为，她会感觉，她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还有穆成在帮她呢！ 这让她如何不高兴？ 就算一直没有结果，她也高兴。 “谢谢队长。”想了想，她又道：“队长，如果方便，能让我见见李老的朋友吗？我带些照片过去，请老人家辨认一下。” 穆成点了点头：“可以，我猜到你会这么做，刚刚已经和李老约好了。不过……” 他又摇头道：“不过，你不要抱太多希望。李老说他那个老朋友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尤其是人的相貌。而且，他那老朋友还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症，下次见面，状态不一定好。” 康吉尔对老年痴呆症了解一点，沈珩的奶奶，沈老夫人不就有老年痴呆症嘛！ 清醒的时候少。 就算清醒了，也忘记了许多事。 听穆成这么一说，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对这事不再抱希望。 她一脸惋惜地道：“孤儿院要是有监控就好了。” 穆成也很遗憾地摇头：“若是没有特殊原因，监控一般半个月到一个月就会被覆盖。之前李老查花朵儿孤儿院，也查过监控。只是可惜，没有四年前的。” 康吉尔点了点头。 没有监控，她也不失望。 她已经失望惯了。 沉默了片刻，又看向穆成，问道：“队长，您对林盛，对纪菲菲了解吗？他们两个是联姻吗？结婚多长时间了？听说，纪菲菲之前有个竹马。而且，还听说她以前看不上林盛。” 穆成看着她：“你听萧明扬说的？” 康吉尔也不隐瞒，点头道：“是。” 穆成低垂着眼皮，又看了眼康吉尔挨着他这边的胳膊。 鸡皮疙瘩已经消下去了，又恢复成光洁，如缎子一般光滑漂亮。 果然，一说起案子，一说起正事，康吉尔什么负面情绪，什么鸡皮疙瘩，这些身体症状也没了。 他想了想，才道：“我之前对林盛纪菲菲知道的并不多。也就是最近调查关雯雯案，才顺便调查了他们。纪家夫妻就纪博文纪菲菲两个孩子。纪家夫妻虽然关系有些不和，但都对这两个孩子很是宠爱。尤其是纪母，特别宠爱纪菲菲。以前，纪菲菲的爷爷未过世时，纪家还不错，纪菲菲被骄纵得厉害。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她是团宠，被宠成了公主。而林家，当时和纪家关系不错。两家的孩子走得比较近。不过，和纪菲菲走得近的不是林盛，而是另有其人。而林盛……因为父亲是花花公子不堪大用，母亲又是艺人……林盛在林家地位不高。当时林家最风光的是林盛大伯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