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罗斯柴尔德把醒的差不多的琥珀色液体倒入高脚杯，递了过来。 莉莉丝接过，先将酒杯倾斜至45°角，观察颜色。再慢慢摇晃，把鼻子凑近杯口，嗅闻着微妙的香气。最后抿了一小口，用舌头在口腔内轻轻搅动着。 浓郁而强烈的醋栗混合着果香，酸度很高。 嗯，酒是好酒，只是可惜—— “要是有冰块就更好了。” 罗斯柴尔德笑着坐到了莉莉丝的旁边。 “倒是在下疏忽了，没想到莉莉丝小姐在品酒方面这么专业。” 莉莉丝苦笑，什么专业，不过是职场的酒桌文化沉寂下来的习惯罢了。 “那么，在下的莉莉丝小姐到底是在烦恼什么呢？”罗斯柴尔德细长的眉毛挑起，和酒杯中液体颜色相近的眸子满含笑意，与她碰了碰杯。 “烦恼啊？还真是多。不介意我随意一些吧？” 没等回答，莉莉丝就把双脚从拖鞋中抽了出来，面向罗斯柴尔德侧身坐着。 “当然不介意。要不要和老师聊一聊？说出来总会比一个人憋着好受些。” “老师？哈哈哈，好，看在老师的份上那就聊五毛钱的。” 莉莉丝一口将杯中的白葡萄酒饮尽，马上给自己续了一杯。 “我记得好像是第二次？遇见罗斯柴尔德先生时，您问过我一个问题——‘婚姻是什么’，对吧？” 罗斯柴尔德点了点头，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莉莉丝的脸颊已经浮上了暖色，浑身也开始有些飘忽。 这么快就喝醉了吗？才半杯葡萄酒。 即便如此她还是再次端起高脚杯，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伸手，一把扯住了罗斯柴尔德的领带，瞪着迷蒙的眼睛问道：“当时你说‘婚姻不一定需要爱情’，你现在还是这么认为的吗？如果我只是利用你，利用你的家族和你的商团，也无所谓吗？” 金色的眸子露出意外的神色，视线往右下角撇了撇，这才直视着莉莉丝回答她：“无所谓。” “你说谎～你这个大骗子～” 莉莉丝撒开了手，借着酒气用食指轻轻戳在罗斯柴尔德的嘴唇上。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说谎前人的视线会不经意间瞟向右下角的，你刚刚就这么做了……” 罗斯柴尔德移开她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心理学？那是什么？……不过，我确实说谎了。我不喜欢莉莉丝小姐利用我。” 心跳仿佛可以通过手指传递到对方的心脏处，噗通噗通的两人很快就同频了。 “格雷·罗斯柴尔德，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 莉莉丝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拨弄他漂亮的紫色头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的异常？莉莉丝以前想不明白，直到经历过身体的失控后，仿佛突然抓住了什么重点。 这个男人像是有两个灵魂住在同一个人的体内。 年纪大的，暂且就称呼他为罗斯柴尔德先生吧，标准的笑面虎，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而年纪小的格雷，则有着自己的倔强和真挚的情感，是温柔体贴的性格，就如游戏设定中的那样。 是他异能的原因吗？还是……分离性心理障碍——双重人格？ 想到这个，莉莉丝又不禁苦笑。 她自己才是真正的意义上的“双重人格”吧？ “莉莉丝小姐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我们不是认识很长时间了吗？也做过很亲近的事情……” 罗斯柴尔德亲吻着莉莉丝的手背，面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明。”难道要和他讲述医学上定义的精神现象吗？莉莉丝摇摇头。 “我总感觉，那次和我……什么的人不是眼前这个你，而是另外一个你。打个比方，如果你是小罗的话，那个人就是格雷。”尽管脑子已经晕晕乎乎了，莉莉丝还是努力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毕竟当时的情况，要是眼前的罗斯柴尔德，应该会不顾一切做到最后吧。 亲吻手背的动作突然停滞住，罗斯柴尔德的身形骤然变小，衣服也变得松松垮垮的。 格雷颤抖的声音响起：“是我对不对，你知道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他……” “嗯？格雷？你怎么突然使用异能……唔……” 带着醋栗和果香的味道，迎上了她。 “唔……哈……咕唔……嗯……” 唾液在两人中间拉出一条透明的丝线，很快就断开了。 “莉莉丝，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爱上你了。因为，你，认出了我。” 泛着晶莹水光的金色眸子缓缓闭合上，口腔中同样的白葡萄酒香气再次交汇。 脑子像是缺氧一般晕晕乎乎，但莉莉丝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想把对方推开的抵触感，而是沉浸在其中享受着这一切。心底里有一道黑暗且低沉的声音诱导着她：好好体会现下的快乐吧，他们就是为了满足你才存在的。 纠缠之中，格雷的上衣已经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