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饶命!”,老九张开手臂,活脱脱像一个没长毛的大猩猩,颤抖说道。 他不敢回头,更不敢反抗,能出其不意来到自己身后而不被自己发觉,修为肯定在自己之上。 自己若是不小心激怒了此人,岂不是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我问你答,若是敷衍欺骗本座,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听清楚了?” 陈演站在老九身后,粗着嗓子,手持寒鸦弓,死死注视着老九的一举一动。 此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为了活命连自己人都敢下狠手,实在是不可不防。 “好汉请讲......”,感受到自己后背的那抹冰冷杀意,老九惴惴不安,心房狂跳。 他不担心对方提条件,但害怕对方知道真相后会杀了自己灭口。 “你为何要杀了他们?”,陈演意有所指,相信老九不是一个笨人。 果然,老九闻听此言,心头的惊惧逐渐消散。 他刚刚还以为陈演是宁辅派过来追杀他的,没想到却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好汉可知宁辅是什么人?”,老九斟酌片刻,反问道。 “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陈演喝道。 “好汉息怒,我...我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受人之托而已啊!” “受谁之托?到底怎么回事?” 陈演越听越糊涂,他怀疑老九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态度很不端正,给自己绕圈呢。 “听我号令,慢慢转过身来......” 老九遵令行事,扭头看向背后,还未来得及惊呼,双眼便被一道淡红的血色迷住,整个人如中邪一般,瞬间僵立住。 陈演用血瞳术将老九控制住,然后缓缓开口:“给我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声音昏昏沉沉,犹如梦魇般闯入老九识海中,一瞬间,老九只觉无数斑驳又清晰的记忆如开闸泄洪般,狂奔而至。 老九絮絮叨叨嘴里说个没完,虽然杂乱繁多,但陈演好歹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宁辅的大兄宁翰身为朝廷镇魔司大执事,常年驻守青林一郡,前段时间郡下柳林县爆发虫瘟,宁翰以此为苗头诛杀了不少邪道势力,此举却被邪道各宗门怀恨在心,私底下派人联系恶人山,让他们设局将宁辅制住,以此来报复宁翰...... 陈演皱了皱眉,感觉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老九作为最底层的操刀手,不清楚真实内幕很正常,但也不是无的放矢,只能说大概是这么一回事。 见老九神色萎靡,记忆也已经挖得差不多,陈演拍了拍老九面颊,将其唤醒。 “你在恶人山排行老九,你那六哥又是什么来头?” 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老九一阵后怕,刚刚自己差一点就去了黄泉,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弯着腰,唯唯诺诺道:“我那六哥年轻的时候本是一名游侠,后专研医术,家...家境破落后,加入我们恶人山坐上了第六把交椅......” 医武双修? 看来这人的天资的确比自己强太多。 “他如今是何境界?”,陈演叹气发问。 “应...应该是灵犀境中期吧!”,老九有点不确定。 恶人山十大恶人虽是拜把子的兄弟,但修为至关个人权势和生死,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被人看破。 陈演点了点头,他相信老九没有说谎,毕竟一个排名末尾的武者还不够资格骗过他。 “走,带我去见见他!”,陈演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啊?”,这下老九彻底懵了。 ....... 回春堂。 柳林县最大的药房。 时近中午,人流量少了不少,一众伙计忙碌了一上午,正准备去后堂吃饭。 此时,屋外走进两人,前面一人,年纪约莫四十,面有倦色,后面一人,眼神熠熠,充满了好奇。 “两位客官,想看点什么...咦,这不是九爷吗?” 正在清算药材的三掌柜抬起头来,望着风尘仆仆的老九,一脸诧异。 “是我,六哥在吗?”,老九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大掌柜在后院,九爷稍等片刻,我去通传一下。” 随着噔噔脚步声响起,三掌柜快步离去。 陈演打量屋内布局,除了各式装满中草药的柜子和抽屉,地上还摆放有数尊图腾雕像,好似黄铜制成,雕像口中各放置一盏手臂粗细的红烛,也不知是何用意。 与陈演不同,老九的心情却是喜怒交织。 一路走来,他旁敲侧击想要搞明白陈演的来意,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他甚至怀疑陈演是别有用心,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也只能将这份怀疑隐藏心底。 不一会,脚步声从后院传来,陈演抬头一望,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来人身材瘦削,八字胡,颧骨高耸,顾盼间有一股淡淡的匪气若隐若现。 陈演暗暗称奇。 “六哥!”,老九赶紧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