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晔过去抱，他喜欢摸南玉胳膊，捏他手。 人鱼常年生活在海底，就像婴儿泡在羊水，接触空气，稚子皮肤会很滑嫩，摸起来软软的。 小人鱼又胖，肉肉的手感，就像摸小孩子。 秦晔把小鱼带去海洋舱，人鱼也是鱼，离不开水，灯芯入水，比泥鳅还滑溜，根本抓不住，跃入水中时，还溅了一大串水，浇男人一身。 秦晔：“……” 碰到水脑子清醒了，想起金乐，又赶紧游回来，秦晔见他似乎想突袭，直接跳下台阶，不敢慢走，生怕又被拽下去。 没够到人，小人鱼扁扁嘴。 爬台阶上，说话：“鱼，鱼。” “金。” “布灵布灵。” 说话的时候还做出动作，就怕秦晔不理解，不过不捶玻璃了，捶台阶，台阶是纯水泥，第一下没捶出动静。 第二下小人鱼把手心放嘴边哈了哈气，咬牙，蓄力，秦晔眼眸睁瞪，迅速阻止：“别捶！他在治疗！” 迟了。 拳头蓄的力不像尾巴，砰的一声，秦晔感觉地面都跟着震了两震，水泥碎了，不过还好，只是裂了缝，小人鱼手捶的有点痛，缩回水里泡了一会。 往下潜，两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秦晔。 秦晔头疼，打开阀门，小鱼直接从管道滑进水里，灯芯抓了一只，塞嘴里，小嘴嚼嚼嚼，腮帮都鼓起来了，吃相倒是挺可爱。 小尾巴在水里一甩一甩。 边吃边说话：“布灵布灵，金。” 秦晔：“你先吃，吃完我带你去看。” 小人鱼重重点头。 抱着鱼啃，肚子肉眼可见的鼓，不过他还没吃饱，鱼就没了，游到出鱼口，手臂伸进去掏啊掏，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了。 划拉半天，空的。 见秦晔还没走，游过去，胳膊撑在台阶上用力一跳，用屁股挪下台阶，打了个嗝，拍拍肚皮，说：“没饱。” 字正腔圆。 秦晔怕他打人，往后退了四米多，虽说咬合力不行，但那一拳头下来，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活。 “小鱼不可以吃太多，听话，一会我带你去看那条金尾人鱼。” “没饱！” 再次拍肚皮，表达抗议，尾鳍也拍着地板，他凶了，秦晔更不敢靠近。 每天食物都是定量送。 秦晔只给南玉要了五斤鱼。 即保证营养均衡，又不会养太胖，小鱼有双下巴，蜷起来肚子有三层，他整个体长跟人类差不多，体重却跟他的身高一样。 已经严重偏胖了。 秦晔不是随便控制他饮食。 是根据激素分泌，营养吸收，以及体重等等各方面考虑，少吃多运动是最优解。 不然输液都找不到血管。 “没饱没饱没饱！” 吃不饱的小人鱼暴躁，就像人类生气跺脚一样，他不停地用尾鳍拍地，越拍越响，越拍越响，秦晔听着都疼，好脾气道： “我带你去看那条金尾人鱼？” 小鱼噘嘴，点头，看表情还是不高兴。 秦晔不怎么敢过去，想了想，回办公室拿点小零食，南玉见他走，也不拍地板了，滚着过去。 秦晔听见声，扭头顿步。 小鱼已经滚他脚边了。 “……” 跟着跟着被挡，脑袋抬起，因为是趴着仰头，秦晔的视角能看见那张小肉脸，还有圆润翘挺，闪着碎光的屁屁。 没忍住蹲下，想去碰碰。 意料之中，大尾鳍扇来，秦晔躲开，道：“我抱你去吃东西，不能打我。” 小人鱼嗯了声，就跟刚才打人的不是他一样，一听吃的，马上就笑了，张着胳膊要抱抱，秦晔松口气，把小人鱼抱起来。 阔步朝办公室走。 来到沙发前，秦晔把抽屉里的蛋黄派拿出来。 递给南玉。 小人鱼脑袋一歪，小嘴发出疑惑声：“en？” 秦晔：“好吃的，你尝尝。” 小人鱼平时在海里，不是吃鱼就是吃蛇，再不然敲两个海胆打打牙祭，秦晔手里拿的蛋黄派，他没吃过，也没见过。 拿过来，先用舌头舔舔，确定不扎嘴，才小小咬了一口，开始没尝出味，嫌弃撇嘴。 干脆把一个全塞嘴里。 嚼嚼嚼，吃到里面的芯了。 眼睛放亮光，嚼嚼嚼。 一个吃完了，又要，秦晔撕了一袋给他。 一袋接一袋，余粮全进他肚子了。 秦晔：“好吃吗？” 小人鱼笑眯眯，幸福点头。 “还要。” 秦晔像哄小朋友一样说：“没有了，明天再吃好不好？我先带你去看你朋友。” 没吃饱，但吃爽了。 小人鱼乖，任由秦晔抱，带去实验室，金乐情况不好，身上插满了仪器，鳞片也被剔除了，下面全是管子，红温褪去，脸色煞白。 南玉都惊了。 挣扎从秦晔怀里蹦下去，跳着来到玻璃旁，抬起拳头就要砸，秦晔握住他手臂，道： “别捶，在救他，里面不能接触病菌。” 小人鱼突然哭了，秦晔：“……” 眼泪凝成一颗颗细腻温润的珍珠，南玉用手捧着接，哭着哭着低头看一眼。 似乎感觉不够，又闭着眼哭。 不一会又掀起眼皮。 已经哭了半捧珍珠了，够了，吸吸鼻子一不小心呛咳，站不稳，身体朝一旁歪去。 秦晔抱住了，摸到小人鱼的小胖肚，软乎乎像棉花团一样，灯芯把珍珠小心捧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擦擦眼泪。 把珍珠递给秦晔。 “huo。” “huo。” 人鱼的眼泪可入药，他们也试过，效果并不大。 揉揉毛躁的小脑袋，他头发很神奇，在水里随水漂，接触空气，随便擦两下，甩两下就干了，蓬蓬松松，把小脸衬得越发可爱。 小人鱼想救同类，他能理解。 但金尾人鱼，目前只能看造化了。 “用过，还是这样，珍珠你自己留着吧。” 南玉摇头，倔犟的把珍珠往秦晔面前递，吐字不清：“鱼，huo，huo，chi。” 秦晔被他闹的没办法，只能把珍珠接来，塞口袋里，敷衍道：“好，待会磨成粉给他吃。” 小人鱼又摇头，着急的五官都蹙紧了，依旧重复那几个词：“huo，chi。” “好，给他吃。”秦晔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