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交汇，皇甫敬斋的眼眸似有千钧之力。 那是一种长期身居高位者独有的压迫感，直刺人心。 皇甫渊的面色却如止水般平静，没有丝毫涟漪。 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与睿智。 皇甫敬斋内心暗自赞许，这样的心性，正是家族未来需要的栋梁之才。 “好，那我便告诉你。” 皇甫敬斋把林福传来的消息大致告诉了皇甫渊。 然后便道，“你认为，你大哥接下来会做什么？” “杀人！” 皇甫渊声音不大，却一针见血，说进了皇甫敬斋的心坎里。 “这个.....废物！” 压在心中愤怒，皇甫敬斋继续道：“你认为该杀吗?” “万万不可。” 皇甫渊冷静分析：此人在京海根基深厚，与穆家等一线家族关系密切，且在政商两界都享有盛誉，更有高手随身保护。” “据我估计，他的势力已经接近我们家族的十分之二三。” “更重要的是，他心机深沉，如果我们轻举妄动，他必定会拼死反抗。” “到时候不仅会消耗我们的力量，还可能破坏我们在京城的布局，这绝非明智的选择。” 皇甫敬斋面露喜色，对皇甫渊的看法十分满意。 他当时不直接杀了姜小川而是让两人对他进行收服，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姜小川已经成长起来了。 他的实力，在京城也称得上不俗。 大动干戈，下下之策。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皇甫敬斋期待道。 “为我所用。” 对于此事皇甫渊心中早有对策，“即使不能，也要把他的势力瓦解，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杀了。” “甚好。” 皇甫敬斋连连点头，皇甫渊的观点跟他所想一般无二。 “渊儿，你果然有大才，比你哥强多了。” 毫不吝啬的夸奖。 “其实，我哥身上也有我并不具备的能力。” 皇甫渊故作谦虚。 “他？” 皇甫敬斋冷哼一声，“我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渊儿，你意下如何？” “父亲所言极是。” 皇甫渊低头应允，眼神微凛。 “去通知吧，让族亲都回来。” “虽然你大哥不争气，这族中可有不少他的簇拥，别生出什么事端。” 皇甫敬斋补充道：“把你族爷也叫去，我在议事厅等他们。” “是。” 皇甫渊点头，目光却紧紧盯着皇甫敬斋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愤懑。 “说什么族人偏袒，难道你自己就不是在偏袒皇甫烈吗？” 他心中恼怒不已，对皇甫敬斋的偏心感到不满。 去了京海这么久，皇甫烈的表现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多次在公众场合失利，让皇甫家的颜面尽失。 如果是他，估计早就被替换下来了。 皇甫渊深知，无论他做得多好，都掩盖不了他作为次子的身份。 在皇甫家，长子总是享有更多的特权和偏爱。 他确信，只要皇甫烈不再惹出什么事端，就永远没有他的出头之日。 这一点，皇甫烈或许不自知，但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家族议事厅。 宽敞的大厅中，两排雕花木椅分列两侧，众多家族成员身着华服，分坐其上。 首位之上，皇甫敬斋端坐如松。 在他身边，单独设有一个座位，上面坐着一位耄耋老人。 老人须发皆白，面容深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睿智。 他身穿一袭朴素的布衣，与周围的华丽装饰形成鲜明对比，却更显得超凡脱俗，不同凡响。 此人便是皇甫中庸，皇甫敬斋的亲二叔。 当年皇甫家曾上演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夺嫡大战。 正是皇甫中庸力排众议，坚定地推举皇甫敬斋上位，才最终平息了那场风波。 多年过去，皇甫中庸那代人除了他全都入土。 而他也顺理成章成了除皇甫敬斋外，家族中最有威望的存在。 “敬斋，今日把我们大家都召来，所为何事啊？” 皇甫中庸缓缓开口，声音虽不高亢，却中气十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族叔，今日召大家前来，主要是为了烈儿的事情。” 皇甫敬斋颇为恭敬地冲老=他点了点头，然后环视四周，沉声道： “烈儿在京海与人发生了冲突，想借助家族的力量将对方铲除，不知你们谁接到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