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 在夜幕的保护下三鹰帮的帮众已悄悄来到了河对岸的草丛中,个个都不出声,等待着帮主的命令。 三爪秃鹰探出头去,仔细观察着桥那头的动静,只见桥那头已经点起了两个照明的火把,而且守夜的三人一队,手持长枪,来回巡逻。 桥头旁还有一个木板房,这在前面的情报中都没有呀,三爪秃鹰心中有些疑惑,招手叫来侦察踩点手下,问道:“前面不是说文邑只有十来个兵丁了吗?怎么有这么多守望桥,难道全部都在这了?还有那木屋是做什么用的。” 踩点手下回道:“那木屋是今天临时建的,用于守夜人员休息,这两天文邑都没见过多少兵丁,但今夜天黑是不知哪来的一些人,光这石桥就安排了二十个守卫。” “二十人,你确定没看错?”三爪秃鹰不相信的问道。 “手下认真数了几遍,对面都是三人一组,由个胖子带领。”手下这时用手指指向对面,开始寻找目标。最后,手指停在了一个圆圆的身影上。 “就是他,就是这个胖子。” 三爪秃鹰顺着手指的方向,在对面点点火光忽明忽暗的照射下,单独看到了一个圆圆的黑影,一个人不知正拿着个什么兵器,在那比划来比划去。 “嗯。”三爪秃鹰看明白,心里也有个简单计划,擒贼先擒王,既然守卫的人多了,那就先干掉指挥人员。 “一、二、三。”三爪秃鹰又数了数在巡逻的守卫。三三得九,九个人加上那个胖子,也就是十个人,然后问道:“你不是说二十人吗?还有十人呢?” “还有十人在那木屋休息,每过半个时辰就会交换。” “难道文邑真把所有力量都用在了守桥上吗?如是这样可以先等二帮主他们先动手,然后再来个前后夹击。”三爪秃鹰自言自语说着。 “铛!铛!”对面传来锣声,是一队巡逻人员,只听对面叫道:“小心火烛!” “铛!铛!”“小心火烛!” 随后看见胖子走上前去跟巡逻人员聊天,三爪秃鹰又立刻数了数巡逻人员。 “一、二、三、四......十。”又有十人,三爪秃鹰摸了一摸自己的眉毛,心中想到这个文忠果然狡猾,这是之前故意透漏出了假消息吗? 本来三爪秃鹰想利用人数的绝对优势,直接平推进村。 听到巡逻的锣响,木屋的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三人,随后又从屋内走出六人,仍然是三人一队,来回巡逻守卫。 果然有二十人,三爪秃鹰仍然继续思考着,他看着不宽的石桥,原计划可以通过数量优势,利用一次集中冲击,直接冲过石桥。 但现在对面有二十人,如果四人一排,那他能组成五列,这个厚度加上桥面上的木桩,如果我们不能一口气冲过去,那这么多人就只会造成桥面拥挤,人多的优势反而成了劣势。 看来只有使用添油战术了,让人分批冲击。 “咚咚”远处传来浑厚的钟响,打断了三爪秃鹰的思考。这是从文邑深处传来的钟声。 到了二更天,三爪秃鹰心里想到:这就是文忠制造的滴水计时钟,果然尤国第一能臣还是很有实力的,这钟声让在村外都听得如此清晰。 难怪文邑的百姓能如此规律地作息,都是这钟者的功劳,但文忠可能想不到,这为文邑造福的大钟,会成为外人进攻的信号。 三爪秃鹰双手摸了摸眉毛微微一笑,然后又问向手下:“还有什么新情况?” 手下回答:“昨天他们从外面回来几个人,其中好像有侠客盟的侠客,今天下午封桥前他们还在桥面上洒了铁蒺藜。” “哦!这些人想法还很多呀!哈哈哈!”三爪秃鹰笑着说。 随后一招手叫来了斧头帮光头老大和灰衣恶少,对他们说道:“今天是你们立功表现的机会,待会少年们先上,注意桥面上有铁蒺藜,悄悄将铁蒺藜扫开,随后斧头帮上抬开木桩,然后冲进村子财宝就是我们的了。” “好的,没问题。”两人充满自信的回答。 “那好,先回去准备,等到三更动手。”三爪秃鹰也非常满意他们的回答,这些事交给新来的炮灰做,可以有效地保存自己帮派的实力。 现在除了等待时间的到来,三爪秃鹰还记住了手下汇报是有侠客盟的侠客到来。 三爪秃鹰双眼紧紧盯着河对面,那个胖胖的身影,难道那个就是侠客盟的侠客,不知功夫如何? 而且三爪秃鹰总觉得奇怪,从刚才观察到现在,那个胖子就没停过,将身上一个圆圆的东西弄来弄去,似乎戴起来,又放下,不知道这人到底在做什么? 而河对面那个被三爪秃鹰怀疑的胖胖身影之人,正是背锅侠杜圆。施夷光专门让铁匠给他打了口大锅,而且还得知他原来的武器铁锹丢了后,又给他打造了两个趁手的平底锅。 三爪秃鹰看到他戴了放,放了戴的东西,正是那口新锅。 胖子杜圆正在纠结是锅在身上好,还是放在胸前好,背在后面则无法保护胸前,戴在胸前,又想起自己多次是背着锅才保住了性命的。 就这样反复多次,也没拿定主意。 边上来回巡逻的几人,看见杜圆这么犹豫说道:“杜哥,你还没想好怎么穿上吗?等一会歹徒可就来了。” 杜圆一听,赶紧拿起铁锅往胸前一穿,那个圆铁锅还正好扣在他圆圆的肚子上。别人一看杜圆就像是一只圆圆的乌龟一般,差点笑出声来。 杜圆才不管好不好看,他想的是能不能保命,这圆铁锅就如同护甲一般,保护好自己胸前,能保命就好。 将铁锅弄好之后,杜圆发起了牢骚说:“明知道有人会来夜袭,还不多派点人守桥,总说要留什么预备队,进文邑不就石桥这一条路吗?不守这还守哪?” 河对面的三鹰帮并听不清杜圆说的话,他们都在等待时机,而时机马上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