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盛夏天,明德一中正式开学。 由于教育局领导要来学校巡查,各个年级都安排了大扫除。 高三学生也不例外。 午后,烈日灼灼。 校方安高三学生午休时候进行打扫,不占用学习时间。 高三四楼,四个班的学生全体出动,各司其职。 四楼走道,人头攒动。 “清溪,上面那排窗户那么高,你小心点啊!”郑一一担忧地提醒着姜清溪。 推拉式的窗户,三块玻璃组成,最上面的玻璃很久没有擦拭了,脏兮兮的。 正好姜清溪被分配到擦拭这块最上面玻璃。郑一一和许婉云负责下面两块。 拿了把凳子,沿着凳子踩了窗沿上去,一手扒拉着里边窗门槛,一手艰难地动着手里的抹布。 “小心,小心,过来,这边!这边!“下边的郑一一开口指挥。 大扫除正在井然有序地进行中。 蓦地,走廊里传来些花痴惊叹声! 有几个女生小小声, “气质好好!学习成绩好就算了,长得还那么好看!“ “好帅!“ 只见,二班前,男生白衣黑裤,清秀俊朗。 他手里拿着染了些灰尘的白抹布细细擦着围栏,似乎与他身上清冽矜贵的气质不符。 正在扫地的秦飞啧啧感叹一句,小声朝身旁的姜明路道: “阿琛这人气可真高!桃花一朵朵的!” “没办法啊!谁叫人家长得一副好相貌!”姜明路淡淡开口,见怪不怪。 窗边上姜清溪没有翻身看也知道这花痴声是因为谁,切了一声。 内心小声嘀咕,果然人都是看脸的! 一走神,准备扭动着身子准备跨个步子过去擦另一窗户玻璃时,脚下一空。 原本身下的凳子也不见了。 心想着完了完了,这下得摔惨了! 感到身边有人一抓! 电光火石之间,砰的一声巨响! 不对! 两声巨响! 眼前一幕,后来两人无论过多久想起都是记忆尤深。 四个班内打扫的学生听声窜出来,跟走廊上的同学一样反应。 无不目瞪口呆,手里动作一顿。 女同学们眸子里艳羡的,嫉妒的,惊讶的情绪都有。 许婉云不甘嫉羡地望着地上的女生。 只见原本要去卫生间洗抹布的男生被扑倒在地,手里紧攥住那条白毛巾。 女生唇落在脸侧,轻触。 扑闪扑闪的长睫毛,清澈明亮的双眼,柔嫩光滑的肌肤触感。 小巧鼻尖碰到他肌肤,闻到的尽是女生清甜馨香的气息。 沐少琛感觉心漏了半拍。 姜清溪眼中映入男生清冷俊秀的半边脸。 漆黑的瞳仁里少了深沉,多了少见的点点流光。 又是熟悉的薄荷香,姜清溪感到心砰砰地跳着。 耳边传来议论声,沐少琛迅速反应过来,推开了姜清溪。 他定了定心神,却见眼前女生脸颊通红。 “清溪,你没事吧!” 郑一一赶忙扶起姜清溪。 “是啊!清溪你没事吧!” 许婉云附和道。 “没,没事!”她声音低低。 抬眸看见一群群女生刀子般嫉羡的目光盯着自己,脑海里一遍遍地闪现着刚才的那一幕。 蓦然挣开了郑一一的手。小跑往卫生间。 “欸!清溪!”郑一一惊呼出声。 沐少琛嘴角微动,如鲠在喉地望着女生小跑背影。 难言情绪在他心头充斥。 “看什么看,散了!散了!”姜明路突地没好气出声。 “对啊,有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继续干活!“ “继续!继续!” 几个班的班干出来控场,其余学生很快开始继续打扫。 窃窃私语声却多了。 卫生间,洗手台低矮平仄。 人很少。 猛地扭开水龙头,一股水流哗啦啦。 双手并拢,一把把地托着水往脸上扑。 一次又一次,直到感到心绪稍微平定为止。 关了水,靠着洗手台,扶着胸口,嘴巴一张一合地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洗手台旁的女生才站定,望着镜子里头发微湿的自己出神。 鼻尖隐约薄荷香气残留,她叹口气,喃喃地一字一句出声: “真烦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烦人的人!” 嘴角苦涩地笑了笑。 过了会,姜清溪收拾好心情,出了卫生间就看见郑一一。 抢先开口道,“我没事儿!”扬起一个大笑容,“走吧,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