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门口。 姜清溪摸了摸嘴角,吁了口气。 泼了纪青若一身水,自己也没赚到好处,嘴角挺疼。 她心里怪难受! 母亲的事,父亲的身份,成了知情者眼中的笑柄。 在学习上也没有能力优秀到让自己满意。 想着想着,酸了鼻子,原本走的步子却小跑起来。 满是酸涩愤懑的情绪! 边跑边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却发现怎么也止不住。 “砰!”的一声,撞上一堵肉墙。 来人稳住身子急忙抓住了她,不至于让冲击力把她撞飞。 清冽的薄荷香,味道一如既往的熟悉。 身量细长,身姿挺拔,有着一身八几身高的沐少琛比一米六五的姜清溪高了半个头,看见姜清溪脸上挂着点点泪珠。 倔强淡漠的神色,又夹杂着满满的委屈和心酸,睁着清澈闪亮的眸子一脸愤懑带着些幽怨地看着他。 他知她不是脆弱易泪的那种女生。 少女清甜馨香的气息让他心一紧,骤然逼近发问道: “你怎么了?” 清冽的薄荷香,是他独有的气息。 清冷但柔和的声线。 姜清溪吸了吸鼻子,但怎么也压不住自己那份委屈不满。 富贵之家的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公子哥和小姐凭什么拥有高人一等的权利! 想转学就转学,想侮辱人就侮辱人。 看他越来越不顺眼,就一个字:装! 想到要不是眼前这个人自己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猛呵一声: “要你管!”,一把拍开了沐少琛下意识抓着自己的那双手。 抬步急促地跑了! “莫名其妙!”留在原地的沐少琛一脸迷惑。 沐少琛转身,照计划去洗手间洗了手。 洗完手,出到门口看见眼前女生狼狈的神态。 一想,全明了了。 十点多,愉人居。 沐少琛复习完后,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灰色的大理石地板和淡青色的贴墙瓷显得浑然一体, 符合其疏远清冷的韵致。 朦胧的水气迷了沐少琛的眼眸,快速地关了水龙头,眸子瞬间恢复一片清明。 穿着睡衣,拿了毛巾擦拭着湿淋淋的短发。 出了浴室,眼光瞥见不远处的桌面上的那封信,洋洋洒洒的字迹,劲道有力。 拧眉抿唇片刻,去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沐家三兄弟的房间共在一层楼,几步路便到了。 房间里传来《肖邦第一叙述曲》,跳动的音符丝丝入耳。 沐少琛在门口停了一小会,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停止。 “嘎吱”一声,进了。 房间摆设跟沐少琛房间大致,不过床单帘子都是明亮色系。 灯光暖黄,三角架的钢琴靠着窗边。 琴边人坐定如松,似乎还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紧闭眼眸,没有丝毫感觉到身边站了个人。 “三儿!”沐少琛蓦地一声。 沐少玗突地睁开眼,幽怨地哎呦一声,“我的二哥啊!你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吓人功夫可真得爷爷真传,每次都把我吓得半死!”,摸了摸胸口。 沐少玗胆小在很多身边人眼里早已不是秘密。 “这么不禁吓!”沐少琛打趣道,抄起旁边一本琴谱坐到一旁的床上看了起来。 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钢琴,沐少琛还大致看得懂琴谱。 沐少玗当是他无聊过来寻乐,没理会他。 琴声再度响起,又一曲终了。 人还没走! 不同寻常! 沐少玗“啪”地合了琴盖,眼眸一迷地看着自家二哥,偏偏是一脸淡漠如常地看着书,也不出声。 一向害怕眼前这二哥的他有些慌乱不耐烦了。 “我的哥啊,大晚上的来我房间又不出声,你到底要干嘛?别告诉我是想过来听我弹琴,我可不信!有事你就说,没事请回,弟弟经不起吓,行不?”,沐少玗无奈出口。 合上书,对上沐少玗不耐烦的神色,淡淡开口: “确实有件事要你去办!” 冷淡漠然的语气,沐少玗心里听了直吐血,有事不早说,整得神神秘秘的。 “隐约记得这个周末纪叔叔的生日宴要到了,按往年惯例我们三中有一个一定要有一个跟爷爷出席,所以这件事你去办最好!” 沐少琛思考了很久才觉得由三儿去最好,他这性子合适。 “啥事?”,瞪大了眼睛的沐少玗好奇发问。 沐少琛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操!”沐少玗爆粗一声,“这么过分!” “这个嘛,可以是可以,不过----”沐少玗一手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人。 手中琴谱一丢,沐少玗赶忙一接,心疼地摸了下,只听见冷漠到极致声音落下: “这个星期的作业便宜你了!”话落出了房门。 “成交!”,沐少玗一脸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