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知道我是你们的主子?”杨玉华眼神冰冷的看着二人。
英儿和秋落闻言,立时‘噗嗵’一声惊慌的跪了下来,“大爷——”
“别叫我大爷,你们若心里有我这个大爷,就不会那么做了,英儿,你从小便跟着我,我待你如何,你应该知道的,还有秋落,你是在我嫁进府后就一直跟我的,我自问也一直待你很好,虽然没有英儿诺儿他们那般信任亲近,但是也是器重有加,你们两个都是我看重的贴身侍儿,我一直把你当成左膀右臂,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们这样做,难道就不曾顾及到我的感受吗?”杨玉华愤怒又痛心的看着他们,怒斥的责问。
“大爷,奴承认您对奴好,从来没把奴当下人,咱们虽说名为主仆,实质上您一直把奴当成兄弟看待,奴一直以来都很感激您,可那是以前,自从您嫁进叶府后,是怎么对奴的?诺儿才跟了您几天,您竟然对他比对奴好,才进府没多久,就给他开了脸,抬举了他,这些奴都不计较,谁让他帮了您,立了大功,您对他好是该的,只怪奴自个儿没本事,可是奴侍候了你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可是——”英儿先是很感激的看着杨玉华说道,只是说着说着,便越来越激动,看向杨玉华的神情浮上一抹怨愤之色,“可是奴如今都快满二十了,诺儿已经成了风光的叔爹了,奴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儿,您承诺过奴,要抬举奴的事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完全忘了这个把事情,您不为奴作主,难道就不许奴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吗?”英儿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主子本来就承诺过要让他服侍奶奶的,既然他说话不算话,那他只有自己想办法了。虽然这等同于背叛了主子,但是那是主子先失信于他的,他这么做并不算过分。
听了英儿的话,杨玉华心中的愤消退了些,心中浮现出一抹愧疚之情,想起英儿的年龄,确实是很大了,若是换成平常人家的男子女儿都会跑了。的确是他耽误了他。
虽然恨他的背叛,但是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说,杨玉华能够理解。毕竟哪个男子到了他这个年龄还未嫁人,心里都会恐慌,他又没有亲人长辈在,能为他作主的也就只有他这个主子了,但是因为他的疏忽。生生耽误了好几年,都快过了花样年华,还未给他安排好终身大事,他又不知道他的心思,心里着急,想为自己谋求一个好前程也是情有可原的。若是他可能也会这么做。
可是换个立场看,英儿是他的贴身侍儿,却背着主子爬奶奶的床。这就是对主子的不忠,等同背主,作为主子的杨玉华虽能理解却是无法原谅。
只是要杨玉华重罚英儿,他也是于心不忍,可要是不罚他们。这后院里的侍儿以后若是人人都学他们,整个后宅还成怎么样子了?传了出去。还不被全天下笑话。
“大爷,这是怎么了?”正杨玉华沉吟之际,诺儿掀开门帘走进来了。
“诺儿,你来了,坐吧。”杨玉华见到诺儿,平淡的点点头,便让他坐下来。
诺儿先向杨玉华恭敬的见了礼,然后摇摇头,柔声的拒绝道:“妾不敢,在大爷面前哪有妾的位子,妾还是站着就好。”
杨玉华对于诺儿的安守本分很是满意,更是坚持让他坐下,“都是自己人,哪里有那么多规矩,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就坐吧。”
诺儿见杨玉华真诚的模样,不似客套,这才恭敬道了句谢,在椅子坐了半个屁股。
“大爷,这是怎么回事?英儿和秋落这是怎么了?”诺儿因为住的院落比较偏远,而且他平日里又素来喜静,很少有下人在他面前嚼舌根子,因此消息比较闭塞,到现在还未听说过英儿和秋落的事情。
英儿看着诺儿,眼神复杂无比,有羡慕,有嫉妒,也有怨恨,有屈辱。羡慕他的聪明,嫉妒他的幸运,也怨恨他夺走了本属于他的一切,现在他高高在上的坐在位置上,而自己却卑微屈辱的跪在地上,乞求主子的原谅。
英儿咬着牙,屈辱的垂下了首。
秋落也垂着头,只除了一开始说过话后,便一声不吭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事都已经传遍了整个府内了,你还没听说吗?”杨玉华有些讶异的看着诺儿。
诺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妾的性子,除了必要外,一向不出院门半步的,而且妾又喜静,身边的侍儿也不敢在妾面前多嘴,府里发生什么事情,妾确实还未听说。”
听了诺儿的话,杨玉华倒是相信,与诺儿相处不是一两年了,他的性子,他自然是了解的,而且这件事情,诺儿也没有欺骗他的必要。
于是杨玉华示意旁边的米儿把事情告诉他,诺儿听完后,神情有些震惊的看向英儿和秋落。
“英儿,秋落,你们怎么会如此糊涂?”
“诺叔爹,奴也不想辩解什么,只是奴想说,奴这么做并不后悔,奴自从第一次见到奶奶的时候,就,就喜欢上她了,只是奴身分卑微,配不上奶奶,现在奴能够有机会成为奶奶的人,就算只是一回,奴心满意足了,现在就是死了也值了。奴知道,这事是奴对不起大爷您,您要打要罚,奴任凭处置便是了。”秋落在英儿开口前,猛然抬起首来,毫无惧色,一脸坦然的说道。
“大爷,这全是奴一个人的主意,是奴怂恿秋落这么做的,您不要怪秋落,您要罚就罚奴吧。”英儿听了秋落的话,连忙也出声说道,英儿见秋落没有把他怂恿他的事情说出来,心里有些感激他,咬咬牙,心里衡量了下,决定把事实说出来,自己一个人扛下这件事来,一方面是因为这确实是事实,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和秋落如今已经是奶奶的人了,就算大爷要罚他们,也不会罚得太重,这件事情过后,他们的名份肯定就会定下来了,既然如此,他何不卖秋落一个面子,如今他已经得罪了大爷,二人已然回不到过去那样的情分了,他得为以后找个帮手,秋落正是最好的人选。
听了英儿的话,秋落不禁很是惊讶又感动,二人虽然一起侍候主子三年,但是平时他和英儿并没有多深的交集,没想到英儿竟然会如此做。
“大爷,这件事情自然已经发生了,再计较也是于事无补,您就别生气了,念在他们尽心尽力的服侍了您多年的分上,您就原谅他们吧。”诺儿出声为英儿和秋落求情。
“好了,诺儿,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多言,英儿,秋落,本来,我已经打算在两个月后,便抬举了你们,给你们开了脸的,没想到……,虽然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疏忽,耽误了你们的终身大事,但是你们也不该做出这等事情来,无规不成方圆,看在你们侍候我多年的分止,你们就禁足一个月,期间只准一日吃一个馒头,一杯清水,没有我许可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冬晴小米你们带他们下去吧。”
英儿和秋落没想到杨玉华竟然会罚得这么轻,不觉有些呆住了,他们还以为至少也要受一顿皮肉之苦的呢。
英儿和秋落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任由小米和冬晴带他们下去。
其实杨玉华确这样做,也是不得已的,若是此时他处置了英儿和他们二人,而且是在奶奶宠幸他们第二天就处置了他们,肯定会传出他善妒,容不下通房小妾,但是也不能不罚,想了想便罚他们闭门思过了。
诺儿听了杨玉华的处置方式,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大爷真是心善,妾代英儿和冬晴谢谢您手下留情。”
杨玉华摆摆手,道:“他们终究跟了我许多年,特别是英儿,虽然他们这么做,我很痛心,不过这事情我也有错,而且他们现在也是奶奶的人了,我也不好罚得太重了,一个月的禁闭的惩罚好足够了。只希望他们记取这次的教训,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大爷,您放心吧,妾身会帮您看着他们的,以后他们绝对不会再犯错了。”诺儿赶紧说,随后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大爷,您以后打算怎么安置他们?”
“自然他们都已经成了奶奶的人了,自然得给他们名份——”杨玉华说到一半,门外的一名侍儿回禀其他的妾室都过来向他请安来了。
杨玉华便停了话,扬声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一群各有千秋的男子先后进来了。
“请大爷安。”
“大哥安。”
“大家都起来吧,都是兄弟,又没有外人,各位以后就不必如此了。”杨玉华双手虚托,温声说道。
“多谢大爷。”
“多谢大哥。”
“大家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