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的吗?
还没等到?柳絮宁的回答,椅子在地面挪出一道刺耳声音。两人俱是抬头,梁恪言一言不发地起身。
抬头的动作倒也是如出一辙的默契。好?笑,真够好?笑的,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默契满分,谁不说一句般配。
他路过柳絮宁时,冰凉的衣摆擦过她的肩膀。
柳絮宁咬下一口菠萝,忍不住皱眉感叹这个季节的菠萝可真酸,又在想自己?选择吃这个季节的菠萝算不算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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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青城财经日报被鼎隆商行这四个大字占据。原因无他,四月底,鼎隆商行建成100周年酒会召开,酒会邀请了各界名流与行业新贵,来?人皆是非富即贵。起瑞作为鼎隆位列第一级别的商业大客户,梁家一干人的名字受邀在列。
酒店从外看去?金碧辉煌,门口镶两只金雕貔貅,有口无肛,揽八方财。一楼大厅外聚集着各路媒体记者,闪光灯与相机的按键声不绝如缕。
二楼,酒楼宴会厅,侍应生着统一的西?装制服,端着酒水碟步履轻盈地于?席间穿梭。
梁家人一出现自然是吸引到?了足够的目光,梁恪言身居其中,回国以来?的商业战绩更像是一张打着满分的成绩表。
酒杯与奉承接二连三地袭来?,交际与攀谈一连接着一连,像是望不到?头。
“恪言。”身后,有人叫他。
是鼎隆商行上任行长邝临,虽然商行事?务已经全权着手交由长子邝行鸣处理,但此番大场面,他自然会出席。
梁恪言对此人不甚了解,所以来?之前的车上,梁继衷和?梁恪言讲了鼎隆发家史。邝家祖上是靠入赘母系的酒店行业发的家,与万恒在业界有长久的第一第二之争。邝行鸣也盯着万恒许久,只不过没想到?被起瑞抢先一步。
梁继衷又告诉他,站在邝临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是吉安的核心高管陈航,虽居王民?昊之下,在吉安内部却很有威望,他和?鼎隆一贯走得很近。
梁恪言依次朝人颔首。
饶是这么多年过去?,柳絮宁还是受不惯这种?大场面。她和?梁锐言打了个招呼,就往甜品台走。不赶巧,今天身体不适,所有的冰淇淋甜品她都敬谢不敏。拿过一块蛋糕,小小地刮下一勺,却索然无味,她的视线在宴厅中漫无目的地游走,又像带着蓄谋已久的任务,寻找着既定目标,等待他的落单时刻。
真烦,他的身边怎么总有围上来?奉承的人,消了一片又涌来?一片。那?她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和?他坦白?
柳絮宁今日穿着一身浅色做底的玫瑰抹胸裙,豆蔻色与浅沙色交错,背后拉链将将至两片蝴蝶骨之下,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姣好?身形,像误入私人庄园的玫瑰少女。
在一片万紫千红中,这颜色低调却又矛盾地出挑,自然有人双眸不自觉聚集于?她身上。席上皆是出身锦绣堆的二代?三代?子弟,阔绰优越的背景之下,自卑是他们的稀缺物,想要什么主动出击是他们多年来?奉承的一惯信条。
不学无术的纨绔少年一击瞧准猎物,问?身旁的管家那?女孩是谁。
管家说那?是梁家的人。
“梁家?”除了那?两兄弟,哪来?的女孩?
管家附在他耳边密语。
少年轻轻“哦”一声,是那?个啊。那?就好?。
“小梁总——”正说话间,于?天洲携一中年男人向梁恪言走来?。
于?天洲压低声音,快速说清事?情来?龙去?脉。
摇晃酒杯的手一顿,梁恪言眼里的散漫一消而散,认真地打量来?人,一转头,又看见不远处甜品台旁正和?柳絮宁说话的少年,身着燕尾服,谈吐之间不自觉扬着下巴,又不时回头朝这边望来?,双眼之间皆是初出茅庐却胸有成竹的自信。
莫名像极了梁锐言。
须臾,柳絮宁也回过头。隔着攘攘人群,和?明?亮通透的灯光,两人的视线遥遥相接,似并不流畅的电流,在空气中擦出火花。
那?夜之后,除了那?顿中饭,他与柳絮宁几乎没什么交集。她一直待在学校里,周末也不回来?,就连刚刚从云湾园驶到?这里的保姆车内,她也没有和?他说话,只是发呆似的看着车窗外。梁锐言偶尔和?她搭话,她笑着冒出一句“你傻不傻”——一如年少时,她和?梁锐言亲密无间,而他总是坐在前排围观的那?一个。
这种?感觉,比打不出喷嚏还要难受,眼眶酸涩,鼻息微滞,怎么努力都努力不出来?。他并非再也不想和?她有交集,可他实在难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逢场作戏。
他也没有想到?,时隔十几日,她送来?的第一个别开生面的眼神?里带着委屈和?恼羞成怒。
梁恪言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毫不客气地打断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中年男人:“起瑞截止去?年年终市值超675亿,你觉得我妹妹和?他配吗?”
邝行鸣知道这位梁家少爷回国之后风头正盛,能完美笃定地周旋于?起瑞总部高层之间,那?必是有的一手雷厉风行的商业策略与挑不出错处的娴熟转圜之术,倒是不知道他说话如此直言不讳,不怕得罪人。
万恒的收购案中,他居然是输给这样一个人。
厌倦了此等望不到?头的攀谈阿谀,梁恪言握着高脚杯的手一抖,分不清是不是故意,红酒倾倒皮鞋之上,一点印记沾湿裤脚。
邝行鸣说楼上有休息室。
梁恪言点头道谢。
宴会举办于?尼威酒店,这里以其占地广阔的面积成为大型宴会的不二首选。梁家举办的多场宴会也曾选址于?此。三楼最南侧的那?间客房,历来?属于?梁家的VIP休息室。
柳絮宁拎着小巧的手包,另一手抓着裙摆,轻车熟路地踏上旋转楼梯。细高跟踩于?鎏金红毯上时,她衷心地盼望那?位娱乐公司的小公子不要再纠缠不清。
喜欢真是廉价,初次见面就能深情款款地脱口而出吗?
还有梁恪言,他凭什么……
还好?没有坦白那?夜的谎言,不然可真是一场淋漓尽致的自取其辱。
捏着裙摆的手更加用力地攥紧,柔滑的丝绸衣料因为她的用力而从手中逃出,她差点要被绊一跤。
带着一腔怒气走到?VIP休息室,小小的气愤让她根本没在意那?虚掩的门把,立刻推门而入。休息室内并没关灯,明?晃晃的光笔直打下,柳絮宁站在门口,眼前被一抹高大的背影覆盖。
梁恪言下意识回头,也没想到?她会此番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在原地。
手包里突然响起一阵铃声,柳絮宁回神?,看一眼来?电,梁锐言。她接起,还没说话,对面的声音便一股脑地冒出。
“你去?哪儿了啊?我怎么在哪里都找不到?你,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