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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环,虽然各不相同但风格一致。

梁恪言走在谷嘉裕旁边,随口问:“你手上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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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宁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谷嘉裕和阿k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梁恪言在为一匹棕红色夸特马顺毛。

听见动静,梁恪言回头看她,提醒:“这里蚊子比较多。”

柳絮宁哦一声:“没事。”有驱蚊手环,她不怕。

梁恪言不再开口。

柳絮宁刚站到马身后就被梁恪言揪了下衣领:“别站后面,小心被踢。”

他拉她的衣领时像抓一只猫一样随便,松开手时迅速得仿佛带着赫然的嫌弃。

“哦。”

柳絮宁和那匹马对视,马下意识往她面前蹭。柳絮宁头往后仰,认真问:“它会出现什么发疯的状况吗?”

这马看着挺喜欢她。梁恪言甩开那些无缘无故的不爽情绪,稍作斟酌后也非常认真地回答她:“你发疯它都不会发疯。”

他有时说话真是难听至极。

柳絮宁:“我不会发疯的。”

梁恪言:“所以它也不会。”

她好气啊……

“哦,那我放心了。”

但柳絮宁知道,真的上了马后再从这番高度往下看的视角与想象中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抓着马鞍:“我发现我可能恐高。”

梁恪言问:“刚刚发现的吗?”

她硬着头皮:“好像是。”

梁恪言往后走了一步,手抓住她已经抓着的马鞍,长腿一跨,电光石火间,柳絮宁清晰地感受到一阵短暂的下沉,随之而来的近距离让她藏进他高大投影里。

他的气息严丝合缝地包围着她的身体,她拉着缰绳的手顿时僵硬了一下。

她的紧张写在脸上,想不看出也难。

“不会摔的。”他说。

柳絮宁当然知道,但是现在的场景显然比摔下去还要恐怖。

梁恪言抓住缰绳塞在她手中:“抓住。”

柳絮宁听话地抓着,梁恪言的手顺势抓着稍下她一截的缰绳,手臂将她护住,她可以感知到她的后背并没有贴着他的胸膛。

“坐稳了?”

她刚说完“嗯”的下一秒,只感觉自己的全身一颠,身下的马加速跑了起来。

毫无防备,柳絮宁很快反应过来,控制着膝盖和腿夹着马身,整个人却猛烈弹起,像颠簸在汹涌的海浪上。

“不要夹,柳絮宁。”耳畔是猎猎风声,梁恪言的话变得模糊。

风将她视线吹模糊,她的声音颤在空气里:“什么?”

“腿不要夹太紧,越紧颠得越高,放松。”梁恪言凑近她,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垂。

她听清了梁恪言的话:“可是我松开就要掉下去了。”

“不会。”

她带着隐隐哭腔的声音和他平稳到极致的声线组成强烈的反差。

抓缰绳的手都在紧绷的神经中逐渐无力,她转而去抓梁恪言的手腕,感受他坚硬的骨骼抵着她柔软的掌心,似乎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凌乱的长发飘过梁恪言眼前,他低头去看她抓着自己的手,手心乍凉,渗出一层汗。他反手裹住她的手背,继续带她去抓缰绳。柳絮宁却以为他要甩开自己,紧紧掐住他的手腕。

梁恪言抓着缰绳往后拉,夸特马长嘶一声脖子往后仰,而后停下脚步在原地悠闲地打转。

直到速度慢下来,柳絮宁这颗心才算跌回原位。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浑身卸力地倒在身后人的怀里。

柔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贴着梁恪言的胸膛,耳后和脖颈的淡淡清香像一朵花,无形的花瓣拢着他的五官。梁恪言沉默地看着自己手腕上她留下的几道抓痕,力道不重,顷刻即消。

逐渐镇定下来后,柳絮宁一瞥眼看见那抹浅红痕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自己留下的。等再意识到自己是以如何亲密的姿态瘫在他怀里时,后背血液霎时凝固,脸连接着脖子霎时变得绯红。

“这是我抓的啊?”柳絮宁倏然直起身子,不好意思地说。

“不是。”胸膛一空,梁恪言动了动手腕。

柳絮宁:“第一次骑,不太熟练。”

马站定之后,梁恪言快速翻身下马,身后陡然一空,风直往柳絮宁的背后吹。

梁恪言往左拉缰绳:“回去吧,我看你出来一趟压力好像更大了。”

他好像在嘲讽她?

不对,他就是在嘲讽她。

那点不服输的劲头熊熊烈起于她的面孔上。

“不要,我还没学会呢!”她主动问,“你刚刚是说膝盖和腿不要夹着马吗?”

梁恪言:“嗯,重心放在脚后跟。”

柳絮宁朝他伸手:“那你把缰绳给我。”

怎么跟一定要争谁强谁弱的小朋友一样,一口妄想吃成胖子。

梁恪言在心里轻笑,手犹豫了一下才递给她:“先慢慢走,不要因为我的话贪快,我刚刚没有别的意思。”

柳絮宁愣了一下,后半句话怎么解读,全在她个人。

她迟缓地点点头:“好。”

她也的确听他的指挥,让马儿在他视线里慢慢兜圈,没有离开太远。

梁恪言起初觉得她还有些不熟练,到后面逐渐得心应手起来。以至于是几圈过后,那马在他面前慢慢停下,一抬头,看见柳絮宁笑容纯粹又肆意的脸,语气有些炫耀:“看,是这样吗?”

她的侧脸和睫毛溶在天光中,迷迷朦朦。

梁恪言仰头:“是。”

夏末初秋的风微凉,天边的金光似搅碎的鎏金纵横在幕布之上。

柳絮宁将颊边乱飞的发丝捋到后头,忍不住感慨:“还是骑马有意思。”

“有灵感了?”梁恪言也不明白,那缰绳是怎么落到自己手中的。

“没有,但是很开心。”她补充,“比画画还要开心。”

“画画很开心吗?”

“当然啊。”柳絮宁觉得这问题从他嘴里问出来有些奇怪,她低头反问,“你不开心吗?”

梁恪言敷衍地扯扯嘴角:“还行。”

这语气平平淡淡,显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风吹得人心思缥缈又酩酊,柳絮宁的话开始多起来,那份长年累月夹杂在两人之间的疏离也在无声无息间吹淡几分:“你以后都不画画了吗?”

没等到回答后,柳絮宁猛然清醒过来。她问的有点多,也管得有点多,于是故作镇定地找补:“我随便问问。”

梁恪言:“你说得对,我不适合做这个。”

总有人说,学艺术的人身上有一种不言自发的气质,但很显然,他没有。他只有满身的铜臭味和对权利与话语权的滔天渴望。

柳絮宁突然说:“我还是想跟你道个歉。”

“什么?”

“上次在画展,我不该这么说你的画。”

“过了这么久,就不需要再道歉。”

“可是上次我没有说清楚,是我太过自以为是,言辞不善,我不该用自己的想法随意揣度亲近的人。”她低头做鸵鸟状,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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