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利出了东门,楚云飞登上了林家的马车。
夏天本是酷暑难耐,各府等在东门的马车,车夫都戴上了草编的帽子,帽沿很宽大,遮住了半边脸。
楚云飞脑子里全是凤染青的影子,是她吹笛子的模样,她言笑晏晏的招待贵宾,是她说话时那飞扬的神采,外表温柔,却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明朗。
那种自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在他眼里便镀上了一层如阳光一样的金芒,她在避暑山庄外雕刻在笛子的神女,在他心里活了过来。
“去天上人间!”
“是,公子!”
戴着草帽的车夫应了一声,然后一扬马鞭,马车飞纵进东侧的树林。
去天上人间应该往右街走,怎么反而进了东侧的树林?
楚云飞回过神来,一掌击过去,厉声喝道:“你是谁?”
“楚云飞,你应该感到荣幸,是本王为你亲自驾车。”
树林里空无一人,车夫轻易避开了楚云飞的掌风,往后一甩鞭子,准确无误将人从马车里卷飞出来,滚落下钭坡。
楚云飞这才感觉到内力全无,而扮成车夫的陌子寒,一步一步朝他逼来。
陌子寒似乎并不着急,笃定能将他碎尸万段,眸光里隐有杀机,却偏偏要在老鼠死前,狠狠的戏弄一番。
眼看着陌子寒一步一步逼过来,楚云飞咬牙切齿:“卑鄙,你下毒?”
“楚云飞,你跟本王说卑鄙二字,当真可笑,你挟持丫头,在她身上种下血蛊,你做出这种天人共愤之事,还有脸说本王卑鄙。”
陌子寒一掌击向他:“成王败寇,本王做事凭心随性,再说跟你这种反贼余孽,有什么道义可言。今天,便是你楚云飞的死期。”
陌子寒那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功力,楚云飞现在内力全失,避无可避,所以一个翻滚,迅速往钭坡下滚去。
先前挨了一鞭,现在又中了一掌,一口血喷出来。
不过,在滚落的过程中,他迅速从怀里掏了一颗药丸服下去。
这个细节落在陌子寒眼里,他绝不会给楚云飞自救的机会,凭他对丫头做下的恶事,死上一千一万遍他依然不解恨。
所以掌风如影随形,每一击都用了十成十的功力,誓要将楚云飞碎尸万段。
“躲啊!你躲啊!”
陌子寒居高临下看失去内力的楚云飞,像看一只可怜的鼠蚁,先是一掌击断了他的腿骨,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然后,接下来掌风震到他手臂上,又是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掌风接来不断的劈下去,楚云飞身上素色的袍子已经染上了不少斑斓的血迹。
他颤着将笛子取出来,陌子寒冰寒的冷笑一声:“少费劲了,这林子里倒是有一窝毒蛇,本王从白太医那里取了一点雄黄散,那蛇跑光了!”
“你算得真准?”
哪怕是如此落魄,哪怕是被算计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楚云飞这个怪物依然不温不火。
“下在酒力的药物,也是你向白太医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