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凭阑从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会有这么二愣的一天。
竟然巴巴地跑过来问自己这种事。
顾凭阑笑过后倒是十分认真地给了建议：“国外的确比国内开放很多，我在国外经常能看见同性之间在一起生活……”
说完，顾凭阑看了一眼男人，果然现在顾倾川脸色难看极了。
顾倾川一脸震惊：“还有这种荒唐的事？”
顾凭阑好笑：“顾倾川同志，这都是新时代了，怎么这副样子。“
顾倾川就是接受不了，三十年来第一次知道除了异性能在一起外，同性也能在一起，他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顾凭阑一下子就明白顾倾川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自己这个弟弟碰上沈桑榆完全就是一个恋爱脑，平日里的冷静通通不见。
“行了，妈也是随口说说，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弟妹抛弃你似的。”
顾倾川冷着脸没说话，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顾凭阑嘿了一声：“真小气！”
——
沈桑榆周一回到学校住下，研究所下午放假一天，下午她不用去，沈桑榆干脆正常上下课，等放学后来到约定的饭馆吃饭。
顾林章是个节约的人，这次吃饭没有从研究经费里掏钱，而是自掏腰包，选的也是最繁华热闹街市上一家口碑比较好的饭店。
今天因为高兴，顾林章甚至破天荒的点了两瓶酒。
饭菜很快就上齐了，吃饭的一共六个人，沈静书今天也在。
“小书，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话多起来了？”
顾林章看着沈静书第三次跟沈桑榆讲话的时候微微眯了眯眼睛：“以前让你上台演讲的时候你死活不开口，怎么现在跟人家桑榆讲的这么快心？”
沈静书停下跟沈桑榆的讲话，转头看向顾林章，但和沈桑榆相比，二者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因为沈静书根本不说话！
顾林章气笑了，正准备笑骂两句时，沈静书突然开口：“桑榆是我妹妹，我当然要跟她讲话了。”
潜在意思是说不跟自己妹妹讲话难不成还跟你们这些人讲话啊？
顾林章再一次被气笑了。
但是他没有多想，沈桑榆的年纪本来就是这群人中年龄最小的，在研究所的时候几人私底下都是喊妹妹。
顾林章没有怀疑，其余人也没有怀疑。
顾林章道：“明天磁悬浮的演讲会你去讲。”
顾林章纯纯报复沈静书。
果然，沈静书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黑的不能再黑，跟外面的天儿似的。
顾林章却好心情跟大家伙儿喝酒。
沈桑榆不大能喝，但也意思了两杯酒就不再碰了。
做科研的少有喝酒的，顾林章不劝酒，以至于点的两瓶酒还剩一瓶半，回去的时候让服务员给打包带回去了。
一行人中有两个女生，顾林章让其他几个师兄去送师姐回家。
到了沈桑榆这里，沈静书直接指了指旁边的宝马：“我送桑榆回去，今天我没喝酒。”
顾林章想了想，沈静书的确一杯酒没喝。
“行，我就不用送了，这里离研究所没两步路，我权当散步了。”
沈静书点头，竟然一点都不挽留。
沈桑榆本来想说老莫回来接自己，但看沈静书这样子，铁定心要将她送回去，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今天饭局散的很早，离老莫来还有一个小时，自己这时候回去，老莫估计还没出发。
正想着，街市两旁忽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几人随着声音看去，突然看见一辆绿色的皮卡车正七拐八拐地冲进夜市，人群纷纷避让不及，但还是有很多因为躲闪不及被撞倒在地。
“不好！”
沈桑榆明显能够感觉车子是朝他们这边冲过来。
“小心！”
沈桑榆还没反应过来，沈静书突然抱住了沈桑榆的肩膀，紧接着沈桑榆只觉得天旋地转以及砰地一声。
沈桑榆也分不清自己身上哪里痛，有没有受伤，只觉得自己在粗糙的地面上滚了不知道多少圈，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桑榆，你有没有事？”
恍惚之间，沈桑榆突然听到沈静书在叫自己。
但她眼前有些模糊，沈静书整个人像是被掰成了好几瓣，虚虚实实的让她有些模糊。
“沈桑榆，你脑袋出血了。”
这次沈桑榆听清楚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还没摸到伤口，沈桑榆就觉得自己后脑勺一片黏糊糊的，甚至还有些温柔。
将手放到眼前，沈桑榆眨了眨眼睛：“后，后脑勺伤了。”
说完，沈桑榆又缓慢地问：“车还在撞人吗？”
沈静书看着沈桑榆突然就苍白下去的嘴唇，脸色不是一般的差，但还是看了一眼撞到电线杆已经滋滋冒烟的大货车说：“现在没有危险了。”
沈桑榆迟缓的点点头，此刻脑子转不动了，忽然说了句：“我伤了脑袋该不会失忆吧，小说都是这么写的，但……但我已经忘记过一次了，我不想忘了，而且我这脑袋还要报效祖国，磁悬浮还没有研究出来，别因为这个原因让我输了赌注吧？”
沈静书：“……”
“好了，别说话了，刚才你后脑勺撞到铁皮，应该有些脑震荡，不会失忆的。”沈静书说完，又有些紧张：“现在有没有脑袋晕？”
沈桑榆点头，她现在头晕眼花的，感觉脑袋不是脑袋，身子不是身子，思维在这一刻都迟缓了。
“我送你去医院。”
沈桑榆抬手抓住沈静书的胳膊，认真说：“先报警，这个货车是故意冲进来的。”
“我知道。”
沈静书说着，看了一眼大货车上的人，肯定道：“是沈于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