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没说话,目光望向了闻倾川。
顾夫人同样有些紧张,抿着嘴没有继续说话。
“妈,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此话一出,顾夫人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失落。
闻倾川:“……”
他话都还没说完。
“我现在每天都要训练,训练天回家时间不太够,而且部队也不可能让我出去。”
顾夫人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心里稍微好受了些,感叹道:“部队还有这么多规矩啊?”
“嗯,部队规矩要多一些,周末的时候只要我一放假,就跟桑榆一起回家,成吗?”
顾夫人哪有不答应的,忙不迭是的点头:“听儿子的。”
顿了顿,顾夫人解释说:“我也不是逼你回家,就,就是……”
顾夫人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沈桑榆在一旁好心帮腔:“因为妈想跟倾川好好相处,是吗?”
顾夫人再次慌忙点头。
沈桑榆说在她心坎上了。
孩子虽然找回来了,按道理说这么大的孩子出去住也不是什么罕见情况,但她和儿子三十年没见啊,顾家对闻倾川来说没有感情价值,就算今天闻倾川不认她,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她只是想多和两个孩子多亲近亲近。
但两个孩子太懂事了。
顾夫人看了一眼沈桑榆,知道沈桑榆在中间周旋了不少。
大家说开了,顾夫人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打算今晚就住在家属院里。
家属院房间太小,闻倾川只能再次睡向已经许久没有光顾的书房里的行军床上。
顾夫人看着闻倾川熟悉地摆弄行军床,忽然有些怪异。
晚上她跟沈桑榆一起睡,顾臻睡二人的中间,大家都累了一天,几乎没什么话就睡下了。
等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依旧要回顾家。
顾北林老先生接到消息后从港市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
得知闻倾川是自己儿子后,同样激动的脸色通红。
顾北林抓着闻倾川的儿子,嘴唇颤抖:“下个月我就跟大家宣布你是我顾北林的儿子!”
顾家是个大家族,哪怕风雨飘荡的十年都都没有任何影响。
他们的根枝盘踞在各个方面,闻倾川是顾家的孩子,不仅是要认祖归宗,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闻倾川的身份。
“到时候倾川把姓氏改回来,行吗?”顾北林耐心地询问道。
一向杀伐果断的顾先生,这一刻还要小心翼翼问自己亲生儿子改姓的事情。
闻倾川自然是同意的。
“您安排就好,我没有意见。”
顾北林更满意这个儿子了,但他性格内敛,有许多话要对闻倾川说,可真到了儿子面前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认祖归宗的事情大,今天只是简单的吃个饭。
下午顾凭阑也从国外风尘仆仆的回来,将亲子鉴定报告放在了众人面前。
他大了闻倾川五岁,弟弟丢的时候他是有记忆的,虽然模模糊糊,却也记得他曾经小心翼翼的抱过这个弟弟。
顾家人都珍惜感情,所以哪怕闻倾川没有跟自己相处多少时间,但血缘的牵绊仍旧让他记得还有这么个孩子。
现在弟弟长大了,甚至隐隐约约比自己还要高大,顾凭阑生出了几分恍惚。
“绝处逢生,是顾家的种。”顾凭阑突然说了一句。
闻倾川立马明白了顾凭阑的意思。
大哥是觉得他能够从这么艰难的环境闯出一片天地十分不容易。
可实际上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太大的欲——望,被赶出来后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正好有人给了他机会,又恰好有些天赋,渐渐的就走到了今天。
说辛苦肯定是有的,但也不是一味的苦。
十几年来能走到今天大都是顺其自然。
父母和大哥将他看的太可怜些了,不过也能理解。
闻倾川没有否认顾凭阑说的话,两兄弟虽然都在各自领域,但却又各自的话题,就连闻倾川这个话不多的人,一下子也说了不少。
顾凭阑作为现在顾家大半个当家人,没有霸道总裁那样话少,相反,为了应付工作上的事情,他相当能说。
顾臻听他爸说话就跟念经一样,捂着耳朵闷闷不乐的窝在沈桑榆身边。
沈桑榆戳了戳顾臻,觉得有些好笑。
在顾家住了两天,等到周一的时候顾夫人让司机开车送她回学校。
顾夫人为了让沈桑榆跟室友相处更好,让她从家里拿了不少东西去学校。M.biQUpai.coM
当周妙看见沈桑榆桌子上那大堆小堆,看起来并不便宜的零食的时候,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桑榆,你发啦?”
其实以前沈桑榆的生活在周妙看来也是十分奢侈的,每天有吃不完的巧克力,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这是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现在沈桑榆桌子上的零食和熟食,很有可能有钱也买不着。
沈桑榆笑着没说话,她觉得周妙说的也没错,一夫升天,她鸡犬升天。
顾夫人想把欠闻倾川的那三十年全部补回来,连同她这个儿媳妇也是爱屋及乌。
“最近家里比较热闹,你喜欢的话就多吃一点吧。”
顾夫人给她的东西,就算是放在几十年后也不便宜,味道极好,沈桑榆留了一些,除了分给是由外,连同层楼的同学也分了不少。
总算将这些东西分完之后,沈桑榆的桌子上才整齐了些。
周妙咂舌:“桑榆,你也太大方了,要我的话肯定舍不得全部分出去。”
沈桑榆小了:“那些东西都是有保质期的,我哪儿能一个人吃完啊。”
周妙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舍不得。
她想,果然自己跟沈桑榆是比不得的。
认亲之后,沈桑榆的生活仍旧没有恢复平静,因为跟艾登打的赌,顾林章找到了自己,说是让她课余时间去研究磁悬浮。
顾林章知道沈桑榆的赌注后还有些生气,忍不住说:“艾登看不起亚洲人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你跟他计较干什么,咱们研究个东西,谁知道能什么时候出结果,没有研究出来的东西哪能直接答应。”
沈桑榆躺平挨骂,心里非但没有任何不舒服,反而清楚顾林章是在担心自己。
毕竟她赌上的是自己的后半辈子。
顾林章主攻机械,沈桑榆早猜到秦段山说的人就是顾林章。
沈桑榆微微笑道:“我是有把握才会这么说的,更何况这种人不能惯着,不然只会激长他的志气,那天他只是在学校说,以后就会在国际上,现在只是咱们学校丢脸,以后丢脸的就是我们的国家。”
就是因为太软,太弱,人家才会可劲儿欺负。
顾林章顿时没话说,只能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沈桑榆:“算了,说不过你。”
沈桑榆赶紧说:“您也别生气,我是真有把握才这么说的,磁悬浮的研究就算没有艾登,我也是会向学校提出研究。”
“磁悬浮研究出来谈何容易,光是一公里路的研究经费就要用百万来计算。”
“顾老师,研究东西就是要花费钱,想要研究一个未知的东西怎么可能不花钱,磁悬浮将相较于火车速度更快,如果运用得到将来可以直接成为陆地新霸主,甚至可以取代飞机,就像现在咱们修建的高速路,难道国家是奔着挣钱的目的去的?”
“一个国家想要强大,首先交通就要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