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灵哭着回到了房间。
章雪漫脸色算不上好,但看着沈桑榆的时候还是缓和了神色,脸上满是歉意。
“桑榆,实在对不起,是阿姨没教好孩子。”
学校的事情她不清楚,但她看过这么多人,可以看出沈桑榆的性格绝对不是自己女儿说的那样。
章雪漫十分为难,一面是觉得对不起沈桑榆,一面又是自己女儿,女儿不道歉,只能她这个做母亲的善后。
要是沈桑榆不高兴都还好说,可沈桑榆面上却没有一点气愤。
而是安慰道:“您是您,顾若灵是顾若灵,小姑娘气性大,可以理解。”
章雪漫张了张口,一时间无地自容。
沈桑榆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越是这么想,章雪漫就对顾若灵今天的行为越发不满意。
以前顾若灵骄纵,她可以理解,可今天顾若灵三番五次跟她对着干,章雪漫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顾凭阑这时语气却十分严肃:“妈,以前您骄纵她没问题,但刚才顾若灵根本没有将您和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说的不好听一些旧事家教不好,今天沈小姐可以原谅,但明天遇到其他人?别人能看在咱们的面上不跟顾若灵计较?”
章雪漫张了张口,也不知道想了多少,最后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顾凭阑见目的达到,便也不再说什么。
涉及到顾家的家事,沈桑榆没有参与的理由,顾臻不想她走,沈桑榆干脆一个小屋都待在顾臻的房间跟他一起玩小火车。
当然所谓的玩小火车也是二人合伙将小火车拆开,然后重新组装。
有时候一个人的天分从小就能看出来。
沈桑榆发现顾臻对机械十分感兴趣,并且只要拆掉的东西都能原封不动的装回去,他的房间里甚至还有一些自己改装的小东西。
要知道顾臻从来没有系统的学习过,都是今天沈桑榆一遍拆东西一遍跟顾臻说原理。
“宝贝,你可太棒了!”
沈桑榆看着半个小时就拆好又装好的小火车立马吧唧一口,心想有时候别人的天赋实在是让人嫉妒。
毫不客气亲了一口顾臻的额头。
原本笑容满面的顾臻听到夸奖的时候还笑容满面,知道沈桑榆一口亲下去的时候,顾臻的脸色瞬间僵硬了。
沈桑榆心里咯噔一下:“小臻……”
正准备解释,结果就看见顾臻原本白净的小脸蛋一下子就爆红起来,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沈桑榆:“……”
然后顾臻就害羞的跑了。
沈桑榆眨了眨眼,实在是想象不到自闭症小孩儿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没有正式接触过自闭症患者,所有来源都是来自纪录短片或者书面知识,所以当顾臻的行为具体化的时候,她没有感觉顾臻是个自闭症儿童。
在她看来顾臻只是一个话很少,很害羞的小朋友。
就像现在顾臻直接跑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沈桑榆微微勾起唇角:“小臻。”
顾臻一听见沈桑榆的声音,直接将整个头都闷在被子里了。
“待会儿我要回家了。”
沈桑榆这话一说出来,被子里的顾臻立马坐了起来:“不行!”
沈桑榆无奈:“但是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必须回去,等下次再来玩好不好?”
其实今天原本是打算带待一会儿就走的,可见顾臻舍不得自己走,只能待到现在。
要是又被军区里的有些看见,指不定又会传出什么。
顾臻万分舍不得,可他心里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见顾臻一幅快哭的模样,沈桑榆只好道:“吃过晚饭再走。”
顾臻眨了眨眼睛,然后乖巧的点点头。
知道沈桑榆要走,以至于顾臻走哪跟哪儿。
等身桑榆要回家的时候,顾臻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
甚至在沈桑榆上车的我时候,顾臻也跟着上了车。
顾凭阑拉不下来,一时间开始怀疑人生。
以前感觉儿子不粘人不行,现在又感觉儿子太粘人了也不行。
顾臻说什么也不下来,顾凭阑想要伸手去拉,结果刚碰到小孩儿就开始乱叫。
一时间顾凭阑也没辙了。
还没等他张口,沈桑榆就先道:“顾先生要是不介意,就让顾臻跟着我一块儿去,待会儿再送来会。”
顾凭阑只好这样。
但一想到自己儿子的尿性,直接道:“小臻,待会儿你可以跟着一块儿去,但送完桑榆姐姐就要跟着爸爸回家,知道吗?”
顾臻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总之就缩在车里不说话。
可这些天顾凭阑已经对顾臻有了新的认识,知道这小子鸡贼的很,所以语气严肃了几分:“爸爸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是不同意就不用去了,以后桑榆姐姐也不会来找你。”
沈桑榆答应过来已经让他很感激了,自己儿子这样,哪怕沈桑榆不说什么,但儿子要是继续这样肯定也会耽搁沈桑榆的时间。
所以这个规矩,不管顾臻能不能接受,他都必须立起来。
果然,顾臻听到顾凭阑这么严肃的语气后,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答应了。
“这才乖。”
顾凭阑心情好了一些,让沈桑榆跟顾臻坐在一块儿,自己亲自开车送沈桑榆去军区大院。
顾家吃饭比较早,回去的时候天才暗下来。
顾凭阑将人送到军区门口,顾臻拉着沈桑榆的手,舍不得沈桑榆离开。
可是一想到自己答应的话,一时间,顾臻整个人都欲哭无泪。
沈桑榆只好道:“你要是想我了,给我打电话。”
顾臻脸色这才好一些,重重的点了点头。
然而刚到家属院下面,就有人跑过来:“嫂子,有人给您打电话。”
沈桑榆去的时候还没多想。
等来到办公室,喂了一声后,就听见顾臻小心翼翼的声音。
沈桑榆:“……”
一时间,沈桑榆无言以对。
最后安慰了顾臻这句,顾臻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累了一天,沈桑榆躺在场上累的不行,手指头都懒的动一下,但她有些轻微洁癖,哪怕在北方,冬天的时候能够天天洗澡她都尽量天天洗澡,哪怕每次冷的不行。
所以沈桑榆花了一毛钱接了一桶热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的时候也不过晚上七点。
可刚躺在床上没多久瞬间困意来袭,沈桑榆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