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沈桑榆惊呆了。
她清楚原主脾气多么不好,这三个月闻倾川任劳任怨,对原主各种将就,其实更多的是因为责任让他这么做。
如今闻倾川竟然说相信自己。
沈桑榆的杏眼目光满是惊讶。
不过想到原主的脾气,立马又趾高气昂得道:“谁要你相信了?不过你现在是我丈夫,以后你就得照顾我吃喝,别天天跟那些女人眉来眼去,不然我跟你不客气。”
闻倾川好似一点不生气,见沈桑榆吃的精光的饭菜,问:“吃完了吗?”
“嗯?”沈桑榆没有反应过来,老实巴交地点点头。
接着男人起身,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你头上的伤还要修养一阵子,赶紧去休息吧。”
说完又忍不住看了好似变了一个人的小妻子:“别生气了,我没有和其他女人眉来眼去。”
训练场上都是大老爷们,这辈子他见过的女人都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而且刚才沈桑榆说话虽说趾高气扬,但却像极了一只对环境不安的猫崽子,让他忍不住出声安抚。
闻倾川说完便走进了厨房,沈桑榆想上前帮忙,但看闻倾川利落的样子又不需要自己。
于是她转身回到了卧室。
穿越前她的科研项目分秒必争,所以没有午睡的习惯。
卧室的房间布置十分简单,大约二十个平方,中间一张大床,两边各放了一个床头柜,旁边还有一个老式衣柜,但此时衣裳已经被放的满满当当。
不用猜都知道是原主的。
因为闻倾川除了一套常服外,其余的都是军装,因此占的位置小的可怜。
沈桑榆看了一眼衣柜里的衣裳,花花绿绿的,没有一件好看的。
她记得这些都是记忆中的好闺蜜陪着自己去供销社买的“洋货”裙子,光一件衣裳裙子下来就是一二十块。
沈父对女儿相当大方,因此原主出手相当阔绰。
沈桑榆对衣柜里的衣服十分嫌弃,好不容易找出一条白色长裙睡衣,沈桑榆穿在身上后躺在床上。
原以为自己不会睡的,没成想刚倒在床上一会儿的功夫,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早上,沈桑榆是被起床的号角声给吵醒的。
沈桑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卧室外的客厅已经亮起了电灯。
冬天有些冷,沈桑榆不大想起床,但连续睡了十几个小时,让她一醒来便精神抖擞。
“你醒了?”
沈桑榆一开卧室门,闻倾川便开口问道。
闻倾川琥珀色的眸子看了一眼沈桑榆:“今天只有馒头,如果你想吃包子的话,我等会儿带你去食堂吃。”
沈桑榆瞬间反应过来,赶紧过去坐下。
她随手拿起一个白胖胖的大馒头咬了一口:“我吃馒头就行。”
她一般来说是不吃早饭的,但昨天下午她睡下后就没有再吃东西,这会儿吃着馒头就着咸菜都有些狼吞虎咽。
沈桑榆一口气吃了两个馒头,吃饱喝足后才道:“我待会儿想去街上买点东西。”
“今天应该不太行。”闻倾川道。
沈桑榆眼神疑惑。
“今天我带你去找周星画,咱们把事情说清楚。”
闻倾川不说,沈桑榆都差点忘了这件事,她点了点头:“也行,那我明天去逛街。”
原主那一柜子花花绿绿的衣服她迟早全部换掉!
闻倾川深深的看了一眼沈桑榆,欲言又止。
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他的假原本昨天就请完了,但想到沈桑榆昨天说的事,便又请了一天假。
好在往年他不回家,领导很大方的就批了假条。
闻倾川带着沈桑榆来到周星画的家中。
周星画的丈夫庄有良自从牺牲后,原本分配的房子被庄有良的大哥占了去,如今周星画只能带着孩子住在娘家。
周星画的父母都有军职,分配的房子是大院最好的,离他们的住处也不远,走了四五分钟就到了。
闻倾川敲了周家大门,周星画开门看见闻倾川,脸上肉眼可见的高兴:“倾川你怎么来了?这还没到三号吧……”
说着,她的目光忽然看见闻倾川身后的沈桑榆,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沈桑榆看见周星画的笑容偏了偏头,微微一笑。
刚才她可是看见对方眼里闪过的一丝心虚。
大白天的心虚什么?
沈桑榆看破不戳破,那天的记忆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虽说原主平日里在大院里脾气差,得罪了不少人,但不属于原主的错,休想让她背!
上辈子她的交际的确有些问题,但沈桑榆不是蠢货,见周星画想让他们进去,沈桑榆偏偏不如对方的意,笑眯眯的开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在这里说吧。”
这会儿正是大院最热闹的时候。
下楼的军嫂们有的去上班,有的牵着自家孩子去上学,见周星画家门口站着有人,忍不住停下脚步瞧了瞧。
结果一看是隔壁家属院的沈桑榆,立马立在那里不走了。
没一会儿功夫,楼梯口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周星画十指扣着掌心的肉,看着似笑非笑的沈桑榆,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待会儿我要送童童去上学,要不你们先进来坐一坐,等我回来再说。”
“不用,也耽搁不了你多久。”
沈桑榆装作原主的模样,开门见山说:“上次是你把我推下去的,结果现在家属院都在传是我推的你,你赶紧跟大家澄清一下!”
原主本来就是个不讨喜的性格,因此她直言不讳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反倒是沈桑榆气呼呼的模样,让大家惊呼出声。
周星画能够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如同刀子落在自己的身上,脸色瞬间苍白。
沈桑榆怎么又想起来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天大家都看见了,分明是你把我推下来的。”
周星画只慌乱了三秒,很快又镇定了起来。
反正那天正好有人看见,沈桑榆根本拿不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