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骑着猛虎伫立在空中,面孔冰冷的王宝玉,南越兵就像是看见了天神一般,无不心惊胆寒,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很快就被荆州兵冲得七零八落,乱成一团。
御风虎伸动虎爪,四肢舒缓的平稳落在了地上,马云禄恼羞于王宝玉差点被暗箭所伤,取回无影箭后,立刻与钱摩等人一道,朝着赵范等人冲杀了过去。
嗖嗖嗖!马云禄一边疾驰,一边冲着那名侏儒放箭,此人居然也不躲避,抬手将马云禄的箭尽数抓在手里,本事倒也十分惊人。
韩子魁扬起铁鞭,就想冲过来,却被赵范再次喝住,锣声急促的响起,南越兵如同潮水一般,汹涌的退回到临贺城中。
在荆州兵的奋勇攻击之下,赵范这次带出的万余人,退回的过程中已经损失过半。
韩子魁脸色阴沉,恼羞不已,他本来没想跟王宝玉出城交战,正是赵范的安排,要去阵前一举射杀王宝玉,计划非但没有成功,却折损了他两员战将和五千多兵马。
“太尉大人,王宝玉这厮类妖,根本不可胜也!”韩子魁道。
“且看能守住城池几时,不然便即刻撤离,前往番禹。”赵范正色道。
“我等撤回番禹,王都苍梧就只有两万兵马,又该如何抵挡王宝玉大军?”韩子魁皱起了眉头。
“你只管服从便可!”
“太尉,这,是大王的命令吗?”韩子魁忍不住问了一句。
“韩将军,你且听好,此乃二王子之意,汝想不从吗?”赵范冷下脸来,沉声道。
韩子魁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若无太尉及二王子庇佑,韩某岂能有今日,定当誓死追随!”
“非我不忠,奈何南越王老矣,做事优柔寡断,我等当思保全之路。”赵范斜眼说道。
“韩某明白,只是番禹为越将管理,如何能放我等入城?”韩子魁小心的问道。
“我早有预备,听令便是。”赵范不耐烦的说道。
荆州兵大败南越,收兵回营,设宴为牛金和张允庆功,王宝玉在御风虎的帮助下,不但躲过了一劫,还成功收回了无影箭,扫除隐患,心情也相当不错。
“宝玉,前番失了无影箭,皆为千寻考虑不周,还请宝玉责罚。”陌千寻歉意道,他早就看明白了,赵范等人出城迎敌是假,想要用无影箭射杀王宝玉才是真实目的。
“咱们是好哥们儿,不用自责,当初也是事情急迫,要是不能通过越人山,也来不到这里。”王宝玉体谅的说道。
“如今危机已解,明日全军推进,定要夺下临贺城。”陌千寻信心满满道。
“那韩子魁看起来也是一员猛将,不能掉以轻心。”王宝玉提醒道。
“宝玉之神威,已让南越人闻风丧胆,我观那赵范屡次阻止韩子魁出战,其人必定另有打算。”陌千寻道。
“难道说赵范有了反心?”王宝玉思忖道。
“其曾为桂阳太守,也算一方之主,岂肯躬身侍奉他人?且南越素有争储传言,此事确有可能。”陌千寻点头道。
马云禄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饭菜没吃几口,酒倒是喝了不少,后怕的当然还是那支无影箭。席间说话不方便,晚上王宝玉搂着马云禄,安慰道:“云云,箭支都已经收回,实在没必要再为此烦恼。”
马云禄将头深深埋在王宝玉胸前,喃喃道:“宝玉,箭支飞来那一瞬,我只觉周身冰冷,真怕失去你。宝玉,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王宝玉没有答话,只是将马云禄搂得更紧。往昔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对亲人们的强烈思念沉积在胸腔,浓厚到提不起来。经历了无数的战役,人性之中的同情善良本性也正在一点点被磨蚀,对于流血死人司空见惯。一颗心被生生分裂成两瓣,一个停留在未来,一个陷在当下,无论去留,都将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第二天上午,王宝玉启动九万大军,再度推进到临贺城下,也不叫阵,直接开始攻城。
火珠炮被推了出来,对着临贺的城门开始进行炮轰,随着轰隆隆的巨响传来,临贺城新换的大铁门,被打得摇晃不已,出现了数个深坑。
与此同时,上万名荆州枪弩手,在贝壳盾牌的掩护下,整齐划一的向着城墙挺进,不断的朝着城墙上放箭。
临贺的城墙上,南越兵也开始放箭还击,很快就在城下形成了一场浩大的箭雨。
再多的弓箭也无法阻止荆州兵前行的脚步,浮桥很快就搭好,云梯也被扛了出来,搭在了城墙之上。
南越兵开始搬起石块,想要砸翻这些云梯,但是,枪弩的火力实在太密集了,胆敢露头的南越兵,纷纷中箭,城墙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层尸体。
轰隆隆!临贺城的北门终于顶不住火珠炮的攻击,轰然倒塌,不出所料,后方堆满了巨石,赵范等人试图用这种方法阻止大军入城。
“哼,赵范也就只剩下这点本事了。”王宝玉一脸不屑。
“继续用火珠炮射击。”陌千寻沉声下令道。
火珠炮被推得更近了一些,持续不断的朝着堵住城门的巨石开炮,一时间,城门火光冲天,石屑乱飞。
“损伤了多少兵马?”赵范冷着脸问道。
“回禀太尉,至少有五千。”一名侍卫回道。
赵范侧耳听了听城门那边传来的隆隆之声,下定决心道:“韩将军,整理大军,火速从南门而出,开奔番禹。”
“太尉,待末将出去与他们厮杀一番!”韩子魁主动请命。
“难道本太尉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赵范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末将遵命!”
作为一名大将,不能上阵对战,韩子魁未免遗憾,但他还是听从了赵范的安排,即刻开始收兵,急匆匆的率领剩下的四万大军,撤出了临贺城。
当荆州大军顺利的登上城墙,堵住城门的巨石被彻底击碎之时,城中再无一名南越兵,只留下一些心惊胆寒的百姓和战战兢兢的官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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