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到底算不算数啊!”
“你别说话,你看神女都站她那边。”说话的人被身边的同学拉扯了一下。
可在国子监,大家都是背后有人,有家世撑着,谁怕谁啊!
周雪兰急得眼睛都红了,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暖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就在等她哭。
范意绵也知道这时候如果她还装的话,就太假了。
“小妹妹,你这么小,玩什么赌博,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算了吧!”
暖宝直接伸手阻止,“千万别乱叫,我娘就生了我一个女儿,我可没什么姐姐。”
“再说,圣人有云:人无信不立!说好的事要反悔,你做得了她的主吗?”
范意绵当然做不了周雪兰的主,难道她去跟周雪兰说:算了算了,喊两声得了?
这明显不现实。
暖宝斜眼睨了范意绵一眼,冷哼道:“做不了主就走开,你还真把自己当无所不能了。”
这脸打得啪啪响,范意绵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可不知为何,面对这小崽子的时候,她总有种恐惧感。
暖宝这不客气的话让众人齐齐吸了口冷气。
“你想怎么样?”周雪兰看范神女居然被这小鬼怼得无言以对,咬着后槽牙问她。
“履行赌约!”
周雪兰余光看到越来越多的人都聚集了过来,那么多异样的眼神她的脸从白到红,又从红到白。
有人都在等着,看她会怎么做,周雪兰的贝齿紧咬嘴唇,内心似乎做着艰难的抉择。
忽然,她抓起书包头冲出了教室,转瞬间便跑得没影了。
周雪兰这个行为暖宝没有什么反应,可她的同学们是真的惊掉了下巴。
相信用不了多久,周二小姐的行为便会家喻户晓,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暖宝耸耸肩,耻笑一声,“原来竟是这般没有担当的人。”
说着,拿着东西便走了出去。
“说什么别人没有担当,难道你觉得提出那样的条件很好吗?”范意绵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似乎是在为周雪兰鸣不平。
暖宝装作诧异地回头,大声问道:“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原来你也是装的!”
范意绵有点急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范意绵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暴露了她早都与周雪兰通过气的这件事。
暖宝嗤笑一声,“再说了,就算你们情同姐妹,情比金坚,难道你认为让一个三岁的小孩儿从这里爬到大门外,就是合适的吗?”
暖宝说完,四周的议论纷纷响起,大家看着暖宝还没有桌子高的个子,心中都是了然。
这是想欺负人,却没想被反杀了。
小团子没有管别人的议论,她继续说:“而我提出的条件,只是让她在门口喊一声‘周雪兰是小猪’,两相比较谁更过分?”
公道自在人心!
一个让人家爬出去,一个只是让喊一声小猪,谁更过分,确实一目了然。
“你小小年纪不要这样胡说八道,雪兰怎么会让你爬出去呢?”范意绵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她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现在是你不依不饶。”
本来暖宝都懒得同她说,可这么多人看着,要是不说清楚的话,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脏水会倒在她身上。
“开玩笑?开玩笑就折断我的笔?把墨汁倒在我的书本上?”
关于暖宝的事,早就在国子监传得沸沸扬扬。
确实,这样的关系户没有人喜欢,明明没有什么背景和实力,还要来硬的。
有种阶层不同,硬要强融的感觉。
但这却不是一个三岁小孩的错。
尤其是不论外面传成什么样,此刻大家看到小团子不哭不闹,说话有理有据,更加觉得欺负这样一个孩子过分了。
范意绵想解释,暖宝根本不给她机会,快速道:“若今天输的人是我,她会说只是个玩笑还是会逼着我爬出去?这里都是她相处很久的同学,自然是了解这个人。”
暖宝说完,不少人都赞同地点着头。
若是这孩子输了,恐怕周雪兰找人打,也会将她打着爬出去。
范意绵心中悔不当初,为何要同意过来帮她呢,如今自己下不来台,谁又能来帮自己呢?
她装作被暖宝怼的无力还击,拿出帕子抹起了眼泪,“你误会我了,我是真不清楚其中的原委,我当她是朋友啊!”
范意绵这个解释一出,变成了周雪兰利用她,而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好朋友。
“就是神女大人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神女大人受委屈了。”
好几家的小公子,都站出来给范意绵叫屈。
她的眼泪抹得更凶了。
一看到她这个绿茶的样子,暖宝已经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她无所谓地表示,“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这话可把范意绵给恶心坏了,可她又不能反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暖宝离开。
暖宝走了,其他人都围了上来安慰范神女。
不是要请她吃茶,就是要请她赏花,再高级一点的什么吟诗作赋都出来了。
范意绵也不是谁家的都答应,她挑了国公家的嫡小姐和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这两个人的茶会和品诗会。
暖宝上了马车,白辞、月魄和既白都瞪着眼睛等她说话。
“主人,我刚才想挤进去,可是人太多了。”既白被那些看热闹的挤了出来,这绝对是她工作生涯的滑铁卢,小妮子此刻略带些委屈。
暖宝不在意这些,她也明白刚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走,回家。”
小团子一声令下,马车立刻动了起来。
“主人,我们刚才可是看到你大杀四方了。”里面那些小孩儿岁数不大,可每个人身后都有家族,不知道暖宝的意思,即使他们曾经是皇家暗卫,也不敢轻易动手。
更何况这里还是国子监,动手是要吃牢饭的。
暖宝却有点郁闷,懒懒地说道,“吵架这个事情,一般回头看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白辞太理解她了,小家伙看着年纪小,却是江湖儿女的性子,最爽快不过。
用拳头解决的事情,都不想耍嘴皮子。
可如今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不能动手,还只能耍嘴皮子,实在是太憋屈了。
“本来以为师傅出马,一个顶两,现在看来还是不行,我需要更硬气的后台啊——”暖宝憋屈地在马车里大叫,“我到底应该找谁呢?”
“齐皇?”白辞有点不确定。
暖宝马上将他的建议否定了,“他现在不稳定,我需要一个输出稳定,嘴皮子利索,做事没有后顾之忧的后台。”
“小师妹这是看不起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