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枪暗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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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比试将是最终对决之战,双方不得使用暗器,不得伤人性命,否则将作论败处,若谁先掉入台下,那么武林盟主之位将是台上之人获得,赢者还将获得天山秘籍一册,号令群雄之权,一战论输赢,现在比试正式开始。”白发老者说完从他们二人中间退至一边,从擂台飞跃至下,如轻毛般轻盈落地无声。

秦正风与牧云天各站至一侧,蓄势待发。台下众人更是敛声屏气地注视着他们,起先众人都认为雄踞一方的百草堂理应独占鳌头,可偏偏半路杀出个秦正风,他又身怀如此绝世武功,遂开始倒向秦正风那边,古往今来从未有人能够真正使出狂风揽叶之术,虽此秘招早已在江湖流传已久,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更不可能拆除此招,想来牧云天必败无疑了。

只见牧云天大吼一声,拔起青铜叉,猛得一跃,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将叉刺向秦正风,说时迟那时快,秦正风一个轻松的侧身,顺手拉住牧云天的腰带往前一推,顿时将牧云天狠狠地甩出。眼看牧云天即将被秦正风甩落台下,却被他反手将叉插入擂台边缘的石缝中,借力弹了回来。重新站回擂台的牧云天显得有些惊慌,他将青铜叉用力的拔出,石砌的擂台却多出了三个大窟窿。而此时的秦正风却毫发无损,呼气均匀地站至台中。

经过上一回合的比试,牧云天显然有些忌惮眼前的对手,他左右来回走动四方打量着秦正风,想要找出他的弱盘。然而在秦正风静立不动的身体,和那波澜不惊的面庞中却不可能获得任何答案。

第二回合任由牧云天起先挑起,他这回可学乖了,拿起青铜叉直功对方的下盘,他出手勇猛快速。对方也毫不示弱,一招一式都被他避开了。然而此时秦正风却被直逼一侧,后方已然全无退路,正当紧要关头,秦正风一个起跳,飞出一只旋风腿,从牧云天的脑后,将其踢翻在地。

那一脚威力极大,使得牧云天不得不口吐一口鲜血,但他任然迅速站了起来,一双狼眼射出凶狠的目光,他一揩嘴角的血渍,张牙舞爪地正要卷土重来,却突然直直倒地,双目紧闭昏死过去。

“小心有暗器!”宓文卿不禁脱口而出。

众人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纷纷四处张望,却听人群中又有人惊呼道:

“是他!秦正风耍诈,使用暗器,将牧云天杀死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又纷纷凑至台下观望。

原来宓文卿所在之处不仅能观看到比武的全过程,连那个从隐秘地方朝擂台上直直飞射出的银针也被她看到了,她担心秦正风会被伤到,竟然情不自禁地大呼起来想要提醒对方,可人们似乎并没有发现吊挂在树上的她。

正当宓文卿想要重新呼吁的时候,却与一个极丑的怪物迎面对视给吓了一大跳,只见那东西,刨牙尖嘴,眼珠暴突,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宓文卿吓得急忙用双手将脸捂住。

这一声呼喊似乎达到了理想的效果,那围在擂台旁的人,又纷纷将目光,转向后方树上的宓文卿。

“我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丑脸怪物居然会说人话,反而问起她来。

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又飞来了一枣胡,将勾住宓文卿的树枝叉给打落了,使得她整个人从高高的树上坠落下来,眼看就要着地,却一把被那怪物抓住了。

“原来是个女娃娃!哈哈哈......”那怪物敞牙大笑说道。

原以为自己将要被甩个手折脚折的宓文卿,松手一看,自己却被那怪物牢牢抓在手里,这怪物好眼熟,定睛一瞧,原来正是那矮胖子雷不鸣。

“二哥,你这么抓着她会把她弄痛的,快把她放下来吧。”一个穿着鲜红长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对着那矮胖子说道。

再瞧那女子,生就一双似喜似悲含怒目,双面泛作桃花红,两片丹唇裹皓齿,一片云髻倚颈秀。

《洛神赋》有云:“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如此方可形容其女子之美吧。

宓文卿愣了半响,仍然暗自猜想,这些人难道真是活生生的人吗?

“我若不抓着她,刚才她恐怕就要摔个粉身碎骨了。”那矮胖子说道。

“那现在没事了,可以将她放下来了吧?”那红衣女子轻柔地说道。

“我说,小娃娃,你刚才看见谁放的暗器了?”

那矮胖子并未回答红衣女子的话,反而将宓文卿拎起来询问着说道。

“你......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宓文卿指着自己说道。

“嘿,你这娃娃,莫不是吓傻了吧,我不跟你说话,还跟谁说话?”

“二哥!别吓着她了!”那红衣女子怒嗔道。

“额,好好好,盼姑,你别生气啊,我这就将她放下来”

那矮胖子见红衣女子有些气恼,便将宓文卿放在了地上。

宓文卿感到全身无力,她左右敲打着快要没有知觉的腿脚,却被自己的模样惊呆了。她迅速的站起身,跺跺脚,一会扯扯衣服,一会拉拉头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变回了一个孩童模样。难怪那矮胖子居然叫自己小娃娃,此时的自己不过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宓文卿一下瘫坐在地上,她相信了之前不可思议的假设,此刻她的内心无比的激动。她双手合十,在心里诚然感谢上苍让她重获新生。她再一次审视自己的新容貌,然而已经没那么难以接受了。既然都能来到这个新的世界,那她就要好好地重新活一次,摒弃从前的伤痛,微笑面对未来!

“你叫什么名字?”红衣女子问道。

“我......叫......我没有名字,我只记得自己从那山上掉了下来。”

宓文卿不想再做从前的自己,她随口编织了一个谎言。

“哦?你的名字也忘了?那你也一定不记得家在何处了?三哥,你快给这孩子看看,莫不是摔伤了头罢?”

只见那位长发白衣男子,飘飘然地走到宓文卿的跟前,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腕。“无大碍,许是受着了惊吓。”

“那你看清是谁放的暗器了吗?不用害怕,有盼姑保护你。”红衣女子见小女娃可怜兮兮的模样,以为她是个逃难的孩子,眼里无不透着爱怜。

“看清了,你们跟我来。”宓文卿站起身,带着这几人人群方向走去,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拉着红衣女子的手一同向前走去。

此时台下的各路人马均把目光焦灼在宓文卿的身上,只见宓文卿走至台下,扯了扯红衣女子的衣袖,示意她帮助自己跳上擂台。

宓文卿走上台,将那牧云天胸前敞露的衣服掀开,左右仔细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站在那一动不动。在这时,台下的群众骚动声越来越大,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已经将他们的忍耐耗到极点,他们迫不及待想要将秦正风捉拿,有的想要盟主的宝座,而有的却想要扒得秦正风的绝学,各自暗怀鬼胎。

“让一个女娃娃断案,真是让人笑话,当我们武林没人了吗?秦正风耍诈使用暗器将牧云天当场杀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清虚长者,难道你还要默不作声吗?”

一个肥头大耳的,穿着金黄马甲的中年男子顶着肥胖的身体走了出来,他用那只带着大大的黄金戒指的拇指,揩着两片小人胡,露出两颗黄金门牙,似笑非笑地说道。

“金堂主,你有何凭证指证那暗器是秦正风所为呢?”那白发老者从茶椅上起身,说道。

“定是那秦正风被牧云天的青铜叉逼得没法了,将早先就埋藏好的毒针藏至鞋底,再趁机踢入他的头颅,致使他口吐鲜血,倒地而亡!这便是事实!”那唤作金堂主的人说道。

“你这厮简直胡说八道,我大哥秦正风乃玄风堂堂主之后,怎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倘若你再敢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那矮胖子怒不可遏地说道。

“哼,玄风堂又如何?还能将今日之事欺瞒于众不可?哈哈哈,可笑!”金堂主抿了一口茶嘲笑地说道。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玄风堂向来公正廉洁,俸除暴安良,守正不阿为己道,临财不苟为清修。岂容你等肆意诬陷。牧云天虽被秦大哥打伤至吐血倒地,可真正使用暗器杀害牧云天的却并不是秦大哥。你无凭无据,睁眼说瞎话,还要眼有何用!”

只见一位身穿蓝色长布衫的青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

那金堂主显然被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愤怒地拍案而起,用他那双狡猾如鼠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位青年男子,气得上下打颤的牙,仿佛要将他咬碎。

但见那位青年男子轻轻扇着手里的鹅毛扇却并不理会金堂主,匆匆地走向了秦正风。

宓文卿正想得出神,却见眼前飘来一位风度翩翩,儒雅贵气的男子,他那扇动鹅毛扇的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风中飘荡的矫健瘦长的体型,还有他那眉目如画的模样,使得宓文卿一时忘乎所以。

“曜文兄弟,说得好!看那瓦口小儿还有什么可说!”那矮胖子说道。

“秦大侠,刚刚那擂台之上只有你和牧云天两人,他又死于你的手中,你应该给大家做一个解释吧。”清虚长者见台下骚动不止,便出面上前制止,转身对着秦正风说道。他那精明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光亮,却让人无法琢磨。

“秦大侠并不是使暗器的人,而牧云天也并没有死。”宓文卿从牧云天身旁站起,大声地说道。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沸腾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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