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跹几步走到刘曜的身边,面露担心的替着这刘曜顺了顺气。
然而翩跹还是没有拍上几下这刘曜的背,就被刘曜一下子握住。刘曜这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浅笑:“怎么?心疼了?”
翩跹手一缩,不敢把眼神放到刘曜身上,这让刘曜嘴角的笑意更显温柔。
翩跹轻咳几声,随后扬声说道:“大家伙儿先给那位穿着红衣服的大人那里去排个队,等下就有大夫一个个的先给大家把个脉,然后我们另有安排。”
那个身穿红衣服的是这次带队的禁卫军校尉,金运。那人听了翩跹的话,也就是按照之前的大家商量好的,有条不紊的开始组织起那些百姓排起了对来。
那黎光看到翩跹的眼神,也随即组织起这次随着来的几个大夫,到了百姓那边去。
那金运还特意把女子挑了出来,由玲珑去负责。
“你等下预备如何去做?”刘曜看着这很快就是井井有条的一群人,目光含笑的看着翩跹。
翩跹却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刘曜那苍白的脸色,说道:“等下让大夫都检查过后,没有问题的人们自然也就是要做事的,这洗衣做饭煎药以及粗活甚至是这农活也都是要有人做的啊。”这刘曜看了翩跹一眼,笑了笑,将目光放下远方,说道:“这样看来你倒也像是处理过这些事情一样。”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治疗整个村庄的病症和治疗一个病患的道理也是一样,先安定这病患亲人的情绪,随后让这些人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从而一旁协助我治疗就好。”翩跹眉眼轻弯,露出个微微带着调皮的笑容说道。
刘曜看了翩跹那略显调皮的笑容,嘴角扬起一个满是温柔纵容的笑意。
当然事情往往是没有那般容易的,这群百姓当中定然是有些不怀好意之徒,看吧,那几个人就开始在窃窃私语,同时有些不怀好意的看向刘曜和翩跹这个方向。
刘曜眼风一扫,以季西为首的侍卫也都纷纷握住了身侧佩戴的刀剑,在那队列中穿行,给了很是强大的威慑力。
一切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翩跹也就跟着刘曜进了旁边一个屋子,这桌子上还是放着还是冒着热气的三菜一汤。这刘曜自然从旁边的碗橱里拿出了一副碗筷递给翩跹,说道:“吃吗?”
翩跹看了眼这刘曜,再看了眼这桌上的三菜一汤,倒是被气笑了。一把从刘曜手上将碗筷抽了出来,说道:“你倒是过的很是悠闲,你可知道那可怜的太守被你吓成什么模样了?”
“仅仅只是太守在担心我吗?”刘曜倒是没有去动这桌上的饭菜,只是顺手的拿起一边的茶杯,给翩跹倒了一杯茶,茶杯叩响桌面,这刘曜倒是笑得倒是一脸的温柔。
翩跹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去。不说话。
翩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自掌心传来的温热,让翩跹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本能想要去甩开,但最后却也是没有那样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自掌心传来的温热,让翩跹一时间忘乎所以。
刘曜一改以前的模样,摆出十二万分的严肃和诚意对着翩跹说道:“洛翩跹,我决定了。”
翩跹的内心猛地跳错了一拍,转过眼看向刘曜。
“这辈子,我就只要你一个,就够了。”刘曜说话的时候,不由的加重这手上的力度,紧紧的握住翩跹的手,而这眼睛也自然是死死的锁住翩跹那双墨染的眼眸。
如果说没有触动那自然是假的,翩跹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曜良久,随后哑着嗓子说道:“别、别开玩笑了。”
说话间,这翩跹也就是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谁知刘曜却又是伸出另一只手来,用两只手将翩跹的一只手握着捧了起来。刘曜温柔的说道:“这辈子也就是个七八十年的光景,我也过了小半辈子去了,这也就剩下个四五十年的样子,我想用这五六十年我都不一定可以把你了解透,我又为什么要费其他的心思去了解其他的人呢?”
说到底翩跹也终究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喜爱的人说出这样话,又怎么不满心感动或是欢喜呢?可是短促的感动之后,这现实却也是再一次的摆在这翩跹的眼前。
“怎、怎么可能……难道你要……要放弃皇位了吗?”翩跹眼中已经松动了,这语气中也已经是带上一丝自己也都不曾察觉的喜悦和那无尽的苍凉交织在一起。
“不。”刘曜斩钉截铁的说道:“江山和美人我都是要得到。”
翩跹眼里的喜悦慢慢散了开去,翩跹忽然一笑,笑容却像是饱经沧桑:“刘曜,你太贪心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那殷国的世祖不也就是一生只立一位皇后,和那皇后最后相濡以沫四十春秋,我又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刘曜这言语中有些激动,一双墨染的眼睛看向翩跹,那眼神当中的势在必得,有些灼痛了翩跹的眼睛。
翩跹有些不忍的别开眼去,这殷国的世祖是少年登基,他能够这样做是因为那个时候他的皇位也已经很是安稳了……
但即便是这样知道,但是翩跹却终究也是开不了口去拒绝刘曜。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又何尝不希望……刘曜真的能做到。
她也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幸福。爱别离,怨憎会。能不能在我这里,终究还是可以有求终有得。
终究,翩跹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那么,我也就信你一次。也让我再赌一赌命吧。”
刘曜闻得此言,先是错愕良久,随后脸上猛地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靥。“好。”那语气珍而重之。
这是翩跹第一次见到刘曜笑得这般的,这般的……傻气,不,应该叫做天真。翩跹心里默默的想到。
忽然刘曜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用两只手将翩跹的手举起,放到翩跹的眼前,说道:“翩跹你看,你一只手已经就能将我的两只手握住,有悍妻如此,本王又怎么会四处沾惹呢?”
翩跹心上压住那极其想要翻白眼的举动,只是笑了笑。
当黎光和金运一行人前来这屋里汇报情况的时候,这刘曜却是已经被这翩跹扎成个马蜂窝了。这倒是把众人吓了一跳。
那金运有些口吃的说到:“王、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翩跹则是在端坐在另一边,用着小火烤了烤自己的银针,那脸色见得不是很好。
这刘曜则是破天荒的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什么怎么了?没见过扎针吗?少见多怪。”
见过是见过,可是这穷乡僻壤的你就忽然扎上针了,难道也就不能让人好奇一下吗。
“王爷现在是邪气入体引起的风寒,这针扎一扎也就好了。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翩跹说话间已经是走了过来,扯起刘曜的一只手,快准狠的往刘曜的手上的某处穴位一扎。
所有人见着这手上也就是莫名的一抽抽,光是看见就是觉得好疼啊。
可是这刘曜脸上只是抽搐了一小会儿,随后则又是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意。
看得这在场所有人的都不由得低下头,天哪!这洛女官该不会是把这王爷给扎傻了吧!哎哟妈呀,这笑容傻得叫人都不好意思看啊!
翩跹见着刘曜这个笑容这脸色也就稍微的缓和了一点,低声说道:“知道疼了吧,下回还这样死命的作自己吗?现在这全城都是再闹瘟疫,这身子一弱的人那病马上就是要找上门来!你下次可不在犯傻了啊!”
这刘曜闻言,这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傻气了,说道:“嗯嗯。”
翩跹脸上一时间则是浮上一层不自在的红晕。
这眼前的几个人当中,自然也就是有明眼人已经回味过来了,这赵王殿下什么时候这般好脾气好说话,甚至还这样傻气了……看来这洛女官和赵王的关系倒也真真是不一般啊。
翩跹瞪了眼这刘曜,随后也就是将刘曜脸上扎着的几根针给撤了下来。
这时刘曜也就回过头来,恢复一脸正色的对着还在候着的几个人就是说道:“这外面的情况可是怎么样了?”
这黎光先是看了眼正低头收拾自己金针的翩跹,随后才是对着这刘曜的方向,低身行礼说道:“启禀王爷,这外面的体格强健,没有患上病症除却这年纪在十岁以下的孩童和在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总的一共是有着四百六十五人次,其中男子两百三十六人,女子两百二十九人,其中这村里还剩唯一一个大夫。不知接下去该是如何安排。”
刘曜没有直接说话,只是指了指那低头收拾的东西的翩跹。
这黎光说话间又是将头转向了翩跹的方向。
翩跹抬起头来,沉思许久后,说道:“女眷当中,先是分成两组,一组由年纪较大的女眷负责,负责着每日病患的三餐问题,还有浆洗这病患的衣物。第二组,人数最多,应当挑选正直壮年的女子,负责替那些病患的平素的煎药以及照顾病患。至于这男子吗……同样,我是需要一组人数最多的来照顾病患,以及日常在这病房里面做些粗活重活。剩下的吗……看王爷有什么安排吧。”
这众人也就不由的把眼睛又再次放回了刘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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