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句话,翩跹一直就想跟爹说了,我叫了你十八年的爹,我还要再叫你八十年的爹。你是我爹,现在是,以后也是。”翩跹嘴角含着笑意,眼神很是真挚的看着洛雄,随后就将这杯酒一干而尽。
洛雄对着翩跹的说的话愣神了好一会,随后终于像是回过神来,那双瞪大的虎目当中竟然已经微微泛着泪光,“好、好、你是我女儿,一直都是!”洛雄说完这话,也就把那酒一干而尽。
翩跹对着洛雄笑了笑,随后又拿起酒杯给自己再次倒了一杯酒,随后举起,说道:“翩跹还想敬爹一杯酒,翩跹想说的是,这前尘往事就让他尘归尘,土归土吧,无论这上辈究竟有什么恩怨情仇,也就这样过去了吧。不必执着,从今以后,我是洛翩跹,也只是洛翩跹。好吗?”
洛雄这次却是迟迟都没有举起酒杯,只是那样错愣的看着翩跹,这心上涌上许多情绪,有释然,有放松,有悔恨,更是有愧疚,一时间,洛雄虽然这身体还是坐在原地,但这心思已经控制不住的飞到哪里去了。
若干年前,当他还年少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女子,在这样一个月夜下,跟自己对饮许久。
“洛雄,你说如果我娘还活着,她会愿意我直到却迟迟不能释怀那些旧事吗?为什么都过了那么久,这些人却还是依旧不愿意放过我,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普通人罢了,为什么,连这点愿望却都还是满足不了啊!”
年少的洛雄却是这样答道:“其实他们只是想要把他们认为对我们好的事情都做完了,随后他们心安了,觉得自己做的对了,这就好了。可悲的是往往做这些事的人都是我们的最为珍视的人,我们往往都是不能拒绝。他们觉得开心了。等我们长大有了一定能力之后,我们又再次循环做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就是开心了。”
“你是在说姨妈给你订的婚事?其实她是为你好。”
“看吧,你也就是这样认为,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娘甚至是太后所做的事情其实也都是在为你好。”
“哈哈哈……说得好!其实每个看着看着很傻的人,却往往都是看的最透彻的那个人啊……来,我们来喝一杯。”
“除了喝酒,我现在还是能做什么呢……来,一醉解千愁。”
……
回忆就此打住,洛雄抬起眼看着眼前的翩跹,举起酒杯,笑道:“好,一言为定。”
随后也就是将酒一干而尽。“以后,我们谁也别提以前的事,反正你是我洛雄的女儿,这一辈子都是。”
“嗯。”翩跹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如花一般的笑意。
这次的事情也就算是揭过了,洛雄和翩跹也很是热乎的开始谈论一些琐事,忽然洛雄的话锋一转,对着翩跹就是说到:“翩跹,你和赵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翩跹手上的动作不由一停,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的看着洛雄,说到:“爹……你怎么忽然说这个啊?”
洛雄将翩跹的神色收入眼底,说到:“爹也不是要反对这件事也不是要说这件事有多好,爹只是想要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爹不会插手你和赵王或者是你和谁的关系,毕竟是你要跟那个人过一辈子,这皇室中人虽然如今看起来不是什么良人,或者说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良人,但是,爹只是想你不要委屈了自己,不要以为你现在就是你看得到以后,只是想着你以后都不要后悔就好了。”洛雄大着舌头,说出的话像是几分醉话,却也最是让人发人深省。
“翩跹,我是看不出你对那刘曜的心思是什么样的,但我可以感觉到,至少你待他和赵旭就是不一样。我知道你很早的时候就是已经全方面的衡量过,也是算计过赵旭将会成为你最好的良人,对于他你也就是不讨厌。但是你发现没有,其实和他在一起,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不是吗?”
翩跹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酒杯一时间也就是陷入了沉思。他说的没有错,自己在很小的时候也就是知道了赵旭会待自己好,是适合自己的良人,所以最后和赵旭从青梅竹马走到相濡以沫的夫妻也是正确的选择。所以自己才是会那样对赵旭掏心掏肺的,但最后……自己对赵旭的喜欢是不是真的是受自己判断的影响倒是没有细想过……
和赵旭这件事相比,其实最是让自己觉得害怕的是另一件事。自己在很早之前就是将刘曜定为危险人物一直都是不愿意接近,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却也是不由自主的……受他吸引,习惯于他对自己的温柔,甚至是习惯于自己一出什么事情刘曜总是会出现在身边的事实。
这让翩跹心下不由一阵发紧,其实那日,自己已经可以感觉出自己似乎已经是喜欢上那个人了。明明是最最不能接触的人,明明最最不可能是自己良人的人……为什么,自己却是怎么样都无法克制自己去渐渐的……喜欢上他。
洛雄像是已经喝醉了一般,忽然一下就栽倒在了酒桌上,喃喃自语的说道:“不喜欢的凑合一辈子,老子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喜欢怎么凑都是不喜欢,凑合一辈子,真他妈的太委屈了!”
翩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默默的咬住自己的下唇。
三日后,北燕使节离开。
次日,刘曜受命前往许州。
再过几日,翩跹带上五位太医院的实习医官,和几十车的药材前往许州。
又过几日,这许州传来急报,这许州疫情加剧,已经扩散到临近的州县,这死伤者近千人。同时,这许州当地暴乱不断,已经和守卫产生了数次冲突,希望朝廷自其它地方再次加派人手前来赈灾。
因着许州已经是全州封闭,那些未染上病症的人出不来,每日在恐慌中度过,受到有心人的挑拨,那民怨已经开始沸腾。
为此,这安文帝一连几日组织大臣商议此事,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既然这样,需要有皇室的代表前去安抚百姓,而这正好在江北体察民情的赵王刘曜最是合适,更何况这赵王十五岁上战场,是安国举国都知晓的站神,在这民间自然也是有着不小的威望。并且这民间也就是有着这武将命硬可以克制这瘟神的说话。让这赵王去也最是合适.
于是,这翩跹人还没到这许州的时候,这赵王就是已经在那许州城内了。
翩跹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这心上却是猛地跳错了一拍,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孽缘啊,孽缘。
这日翩跹率领着这一众的大夫也就是刚刚进了这许州城。那许州太守就像是迎来了救星一般,看着翩跹好久,那样子就差泪流满面的来跟翩跹哭诉了。随后翩跹被那太守迎接到了太守府,一行人稍作调整。
然而说是这刘曜已经是到了这许州但这翩跹却也是迟迟未见,翩跹这心下也是有些不安,只听翩跹率先的问起那太守就说道:“不知赵王殿下如今身在何处,我也好歹去给殿下请个安啊。”
这太守却是说:“哎呀,洛女官你可是不知道,这赵王殿下这些日子可是十里八乡的到处走,简直就是哪里疫情重就是往哪里走,卑职是拦都拦不住,你看,今日他就是往那疫情最早发现也就最是严重的红乡跑了过去,说是这大概中午回来和女官你们见上一面。女官你看看,要是这王爷在这许州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卑职这可是怎么担待得起啊!卑职这是日也担心,夜也担心,这头发都是急白了不少啊!”
“哦,是这样吗。”翩跹倒是没有怎么听这太守的抱怨,只是一听到这刘曜不再,这心上先是不由的一松,可这之后却也是涌上一阵失落。
然而这已经到了午时,而这刘曜却是迟迟没有出现,这让翩跹心里更加不安。她匆忙的赶到这太守的房里,就问道:“殿下怎么还没回来?这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太守这心上也是有些害怕,连忙就是派了几个人出去探查。这一探查,却也是探查了不知道多久。
眼见着这天也就是要黑下来了,向来沉稳的翩跹这破天荒的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就说道:“殿下不像是那样不准时的人,这恐怕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太守你恐怕得再派一点人过去……”
然而翩跹这话音未落,前面派出的探子已经是一身泥泞的回来了。就在那个探子在这地上滚了一圈,极其狼狈,吐字都是不清晰的说道:“不、不好了!这殿下被那群刁民给困在红乡了,他们硬是要让殿下放他们离开。”
“什么!大胆刁民!”这太守一听这话一下就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的走动,那一身的肥肉像是装了什么机关一样来回的抖动。
翩跹此时却已经是一改刚才的焦急,只见翩跹咬了咬牙,忽然说道:“太守大人,前些日子我在对战这北燕使节团的事情,那些红乡的人可曾知道。”
“是知道的。毕竟洛女官你自愿请命来许州的事情已经是在这许州传遍了。”那太守一时也是摸不准这洛翩跹的意思,也就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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