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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珙、黄严则是在第二天上午赶到的黄州城,现在孟珙已经是京西兵马都监,知随州兵事,基本上负责京西路江北一侧的御守事宜了,而黄严现在已经接替了孟珙,当上了正牌的忠顺军统制,两个人现在都已经成为京西的重要将领,可以说跺跺脚京西都会颤三颤的人物,两人控制的兵马几乎是楚州驻屯军的半数以上,所以二人到了黄州,自然也少不得会受到一番欢迎。
而他们现在没空应付黄州地方官,寒暄之后便立即赶到了驿馆,和高怀远相见之后,三人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是孟珙和黄严还是先以下级的礼数给高怀远参见,立即被高怀远一把一个,拉着钻入了屋子里面。
三个人现在都已经是满脸胡子的人了,但是见面之后却如同又回到了从前一般,一进屋子三个人便笑着捶打了起来,搂着脖子好一番打闹。
“哈哈!总算是又见到你了,你这家伙真是升官升的飞快呀!现在连我见你,也都要毕恭毕敬给你见礼了!我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你却已经飞升到了三品,我可是要眼红了呀!呵呵!”孟珙和高怀远好一阵笑闹之后,这才对高怀远开玩笑说道。
“这是小弟命好罢了,刚好调入京城为官,要不然的话,现在恐怕小弟还在孟兄手下当兵呢!呵呵!孟兄也不必在意,小弟不管做到什么官位上,还依旧会将孟兄视作兄长的!要是孟兄有意的话,要不然小弟运作一下,也将孟兄调入京师为官如何?”高怀远一边笑答,一边又对孟珙开玩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真想不通你这厮这等火暴脾气,如何能在京师混的风生水起的,京师里面随便拉出一个都是达官贵人,和他们打交道非我所长,我宁可呆在京西当个小官,也绝不去京师当官!你休要害我!还是你自己在京师呆着吧!”孟珙连连摇头大笑了起来。
黄严看到高怀远之后,虽然两人已经多年未见,但是依旧是跟以前一样亲切,毫无一点疏离的感觉,笑着说道:“我早知老大你不是凡人,现如今看来,当初我跟着老大出来混,还真是慧眼识人呀!我现在想想都钦佩自己,对于看人,我简直有伯乐之识呀!”
“小子讨打,照你这么说,你是伯乐我岂不成了马乎?来来来,让我看看你小子这几年功夫有没有长进再说,我看你几年没人削你,皮又痒痒了不成?”高怀远闻听之后,立即撸胳膊挽袖子的对着黄严骂了起来。
立即黄严便被高怀远在大屋子里面追了个鸡飞狗跳连连告饶:“哎呀!轻点老大,你的力气还是那么变态,这不公平,起码要把周昊找来,我们两个打你一个还差不多,你这是以大欺小!是我错了!我说错了你是伯乐,我是马成不?哎呀别打了!疼……”
孟珙大笑着看着高怀远满屋追打黄严,这么多年以来,他就没这么开心过了,今日见到高怀远之后,他感觉如同又年轻了十岁一般,把一切烦恼都丢到了脑后,看着高怀远虽然腿不是很方便,但是身手却依然矫捷,一时手痒之下,孟珙也加入了战团,帮着黄严对付高怀远起来。
三个人在屋子里面乒乒乓乓的又是一通好打,听得外面的亲卫一个个头皮发麻,要不是李若虎笑着让他们稍安勿躁的话,他们真的要冲进去群殴孟珙和黄严这俩货了!
三个人打了半天,高怀远还是凭着蛮力,将孟珙和黄严给打得节节败退,直到两人又告饶才罢手停战,三个人搂着脖子倒在地上又是好一番大笑。
“怀远,你现在功夫还是那么好呀!倒是愚兄这些年忙于军务,功夫有些放下了,现在三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倒是黄严这几年还没落下,功夫也远超过我许多了!”孟珙喘息着对高怀远说道。
“我们为将者,功夫可是阵前保命的东西,岂敢放下?以后不知道我等什么时候就还要上阵杀敌,这功夫无论如何是不能丢了的!否则的话,空有一腔报国之心,却又手头没有报国的本事,到时候岂不要抱憾沙场了吗?丢不得,丢不得呀!”高怀远晃着脑袋笑答到。
黄严揉着身上被高怀远捶疼的地方,哭丧着脸道:“我说老大,这几年我可是没少下工夫呀!即便再忙,我也要闻鸡起舞,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本以为你在京城里面作威作福,现如今一定不是我的对手了,岂止还是被你揍得无处可逃,老天不公呀!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变态!”
高怀远一听又要扑上去举拳要打,但是黄严马上就跟兔子一般的蹿了出去。
“莫要再打了,我等好不容易见面一次,不能一直打下去呀!罢手罢手!都给我罢手!”孟珙托大对高怀远和黄严叫道。
高怀远就势也就停止了追打黄严,将椅子扶起来,招呼孟珙和黄严坐下,并且对门外吩咐上酒上菜,只留李若虎在旁边伺候,三人对饮了起来。
“其实别看怀远你在京中风光无比,但是愚兄也知道你过的不易,京城里面可以说暗流涌动,你要在各种势力之中周旋,恐怕脑力会非常累的!你的所作所为,愚兄也都了解,对于当今圣上的事情,愚兄也不埋怨于你,大宋乃是赵家的天下,我等辅佐谁都是辅佐,为的还是大宋!
只是你眼下和史弥远走的很近,在朝野之中颇受指摘,不少人提起你是既佩服又鄙视,对你以后可不见得有好处!”孟珙喝了几杯酒之后便对高怀远说道。
“能得到孟兄的理解,怀远足矣,我只要做事问心无愧,便管不得别人如何说我了!我只求自己心安既可!不瞒你们两个,和史贼反目那是迟早的事情,史贼把持朝政,祸乱大宋天下,此贼不除,大宋便无崛起之日,当今圣上眼下锐意进取,我即便是豁出性命,也要诛除史党,还大宋一个清明天下!”高怀远不怕孟珙知道他的心思,这些年来,他和孟珙虽然没见面,但是书信来往却从未断过,而且他知道孟珙乃是一个极为重情义之人,绝不会出卖他,所以几杯酒下肚之后,便敞开了说道。
“好!这老家伙我也早看不惯了,要是大哥你在京中发动兵变的话,我即便丢了脑袋,也要起兵助你!”黄严晃着脑袋说道。
“住口!此等大逆不道之时你也敢说?忠顺军是用来抵御外侮之军,不是你的私兵,你想如何用就如何用!我等受命于朝廷,责任乃是镇守京西,除此之外的事情,由怀远去做,你少给我掺和!”孟珙一听黄严的话,便立即出口斥责道。
高怀远点点头道:“孟兄说的有理,朝中之事自有我来操心,何况殿前司现在兵马不下六七万人,岂用的着你来帮忙,你太过小看我了!你们眼下在京西为官,第一要务就是整备兵马,随时做好抵御金军抑或是蒙古人的准备,至于朝中之事,你们少过问为妙!”
黄严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巴,点头答应了下来:“行!你们都是我的兄长,我听你们的便是!忠顺军请二位放心,我不敢说忠顺军现在放眼天下无敌手,但是拉出来之后,在大宋兵马之中,也绝对会是响当当的一支骁勇之兵,有我在,只要和金国开打,便要让金国人知道知道忠顺军的厉害!我非要杀到临安城,把金主的脑袋拧下来不可!”
高怀远和孟珙听罢之后,这才又笑了起来,孟珙也点头道:“黄严说这话,我倒是信,京西诸将之中,黄严现在可以说是个响当当的人物,练兵最有一套,控兵之能也不在我之下,当年怀远便说过,恐怕金国一灭,蒙古军便是我们的敌人,眼下金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虽说现在西夏和金国都有悔悟之心,联合起来打算抗蒙,恐怕以他们的能力,是架不住蒙古大军的猛攻的!”
高怀远立即点头道:“说的不错,我也听闻了金夏两国重新修好,称兄弟之国,但是现在可以说已经为时晚矣,成吉思汗是绝不容西夏如此反复的,定会发兵进攻西夏,金国眼下自顾不暇,岂有能力援助西夏?西夏恐怕是要很快就覆灭了!金国现在已经是个大厦将倾,对我等来说,不足为虑了!
最令人担心的应该是蒙古军,要知道蒙古军眼下已经横扫西域,疆土拓展到了一个空前的程度,而且其兵马久经沙场,堪称当今世上最强的军队,我等将来要对付的是蒙古军,打赢金军不是本事,能一战将蒙古人打得不敢南顾,收复我大汉疆土,那才是真正的本事,假如我等能光复旧土的话,对我等来说,才是不世之功!
眼下我初接殿帅一职,下一步的目的就是将殿前司诸军操练成为一支铁军,而孟兄和黄严你们在京西,也都是掌兵之将,也当练就几支超强的兵马,我等将来在沙场上比试一下,看看谁的兵马更为犀利一些!
而蒙古军最可怕的就是轻骑兵,蒙古兵每人有两到三匹战马,来去如风,在平原地带可以纵横驰骋来去如风,人不离马每日行军可达数百里之多,我们宋军时下缺马乃世人熟知,步军如何对付骑兵突袭,乃是我等研习的重点,只有找到克制蒙古骑兵之术,才能有望重振汉人雄风,否则的话,到时候即便夏金两国被灭,我等也只能以江淮为天险据守江南,无法北复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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