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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胡子的老年宦官一脸堆笑的站在贵诚面前,给他施礼问安,口称老奴,而眼睛却一直朝站在贵诚身后的高怀远打量。
“郑总管,这位是我的好友,这次特从大冶县调至王府当差,他现在是从七品武节郎,和一般王府侍卫不同,王府之中事务都由您打理,您就给我这个朋友安排一下吧!”贵诚对这个郑总管倒是也说话十分客气,可见老太监当到一定程度之后,还是相当有地位的嘛!
不过贵诚作为王府之中现在的王子,倒也不便站在他们面前,盯着郑识给高怀远安排,所以交代过之后,借故转身先一步到了花园之中等着高怀远去了,给郑识和高怀远留了一个私人会面的空间。
这个郑总管于是微笑着连连答应,这才扭头正式上下打量高怀远,而高怀远也不傻,知道恐怕以后很长时间之内,要仰此人鼻息过日子了,虽然有些从内心里面看不起宦官这种畸形的人,但是也不敢在这里表现出来他的鄙视,赶紧上前抱拳施礼道:“下官高怀远参见郑大官!以后还望郑大官多多照顾下官!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还望大官笑纳!”
说着高怀远便在袖子里面摸出来一卷会子,双手捧着送到了郑识的面前,他这次准备的礼物可是不轻,一共二十张五百文大面值的会子,一出手就是几十贯钱,放在这个时候,可以算是颇重的礼物了!
郑总管正在心里面衡量这个高怀远,他提前已经听到了有关方面的通知,说是有一个贵诚的朋友会被安置到他手下沂王府当差,而且说贵诚与之私交甚密,正合计着如何对待这个新来的人呢,而且他还听说这个人是个武夫,开始倒也不太重视,但是考虑到贵诚现在是史弥远选入沂王府的新王子,所以不给贵诚面子,也要给史弥远个面子,所以他倒是不敢太小看高怀远了。
正在他还合计着如何安置高怀远的时候,高怀远便主动送上了他的心意,郑识顿时心中舒服了许多,不管怎么样,这个高怀远在礼数上还是很识趣的嘛!而且高怀远这个大官叫得让他更是舒服,宋代宦官身份一般不是太高,只有少数类似当年童贯那样的宦官才算是出人头地,而他现在不是在皇宫里面当差,一般人都不怎么瞧得上他眼下的这个地位,能称呼他一声阁长也就算是不错了,而高怀远却称呼他为大官,看来这家伙果真是粗人,不知道行情呀!(宋代称呼宦官不能叫太监,高等宦官要尊称大官,中等宦官可以称呼为阁长!)
于是郑识心中很是高兴,也不推辞,从高怀远手中接过了那卷会子,偷偷展开一张,一看是五百文大面值的,更是高兴了起来,看来这个粗人居然还如此识趣,于是赶忙将这卷会子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面,对高怀远的态度也变得更加客气了起来。
“高大人客气了,你能到沂王府当差,应该是给杂家帮忙了,何苦还让高大人破费呀!既然高大人如此客气,那么杂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次高大人过来的消息,杂家早几天已经得到了通知,眼下王府之中事情倒也不多,太子又搬到了万岁巷居住,所以眼下只能先让高大人委屈一下,在侯爷跟前当个从侍了!万望高大人不要失望!这是杂家为您准备好的王府腰牌,有了这个腰牌之后,大人以后就不必每次让人通禀,直接便可以进入王府了!”郑识满脸堆笑的从怀中摸出一块青铜腰牌,伸手递给了高怀远。
对于这个从侍一职,高怀远也没搞明白是个什么差事,但是从字面上听,跟侍从应该差不多吧!不过他也没指望在沂王府还能给他安个什么官,从侍就从侍,反正说白了这次他来沂王府,就是陪贵诚的差事,即便给他安个名头,也是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的差事,所以称呼也就无所谓了!
他连声道谢,接过了这个青铜腰牌,这可是相当于通行证和身份证的东西,一般显贵家中都会专门定制这种东西,供府内人员携带,证明身份使用的。
高怀远扫视了一下这个制作精美的腰牌,此腰牌大致有二两多重,是铸造而成的,上面以瘦金体铭有阴文,仔细看一下才认出上书“沂靖惠王府”,原来所谓的沂王府全称应该是沂靖惠王府,高怀远以前还真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称呼,沂王府只是一个简称罢了。
郑总管将腰牌递给了高怀远之后,又对高怀远问了他的住所的问题,高怀远答复说已经在王府外面找了住处,不必他操心了,所以郑识也正好省了一个麻烦。
二人寒暄了一番之后,郑识急着看看高怀远给他封了多少礼,接着对高怀远交代道:“高大人初来王府,有些事情杂家要先给高大人说一下,王府分内外两宅,外宅之中侯爷住所乃单独的院落,其他府中的侍卫仆役多在外宅居住,而内宅都是王府女眷居住之所,故此一般非王妃有招,一般人是不得擅自入内宅的,这是最大的忌讳,望高大人要多加注意,万不可误闯了内宅,惹出大祸!
而内宅只有杂家这样的人才能通行,改天杂家会禀告王妃,带大人专程去给王妃请安,假如高大人在府中有事的话,倒不妨只管让婢女通知杂家即可!
至于府中其它规矩,大人乃少侯爷挚友,杂家也就不多说了,改日有空杂家再和高大人闲聊吧!这会儿杂家还有事要出府一趟,高大人就和少侯爷先聚聚吧!失陪了!”
高怀远赶紧躬身谢道:“多谢郑大官指教,下官承情不尽!郑大官慢走!”
望着郑识屁颠屁颠的扭扭捏捏的走开之后,高怀远看着他的架势,实在有些感到身上发冷,宦官这个畸形的产物,也只有中国古代才有,这些人说起来也算是可怜,不少人从小就没了重要的物件,又在宫中受到奴役,时间长了难免会有所心理变态,他们一生没有可能再有子嗣,又没多大希望当官,熬上了大半辈子之后,只能让家里面富足一些,所以大多宦官都比较爱财,这一点高怀远可以说是投其所好,正中郑识的下怀,不过今天他看来,第一次进入沂王府,开局还算是不错,郑识起码对他态度不错。
“高大哥!你是不是给郑总管塞钱了?要么他怎么会这么高兴呢?”高怀远正在看着郑识离开的背影,贵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高怀远扭头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况现在我手头比较宽松,不在乎这些小钱,只求以后在王府里面能自由一点罢了!有了这个东西之后,我再到府中就方便多了!”他晃了晃手中的这个腰牌给贵诚看。
贵诚接过了他的腰牌,看了一下又还给了高怀远笑道:“看来你今天这钱没白花,郑识居然给你了这个铜牌!我还以为他会给你个铁牌呢!”
高怀远闻听好奇道:“难道府中之人的腰牌不都一样吗?”
贵诚立即笑了起来,指着腰间的佩鱼袋给高怀远解释道:“这个我来告诉你吧!像府中我这样的人可以佩带鱼袋,上面的金质配饰已经说明了我的身份,所以不用什么腰牌,而府中腰牌分金银铜铁木五种,象征着王府里面的人的身份!
像金质的眼下没人能佩带,以前也只有沂王贴身侍卫才能有金腰牌,眼下沂王仙逝之后,便无人佩带了,而银质的腰牌,也只有郑总管本人,还有王府侍卫总管才能佩带,一般的侍卫是铁牌,下人的多为木牌,而你手中的这个铜牌,说明了你超过了一般侍卫的等级,像侍卫见到你之后,是要对你行礼的!说明这个郑总管还算是给我几分面子,以后你在府中行走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高怀远看着手中的这个青铜腰牌,这才明白了原来单单是这个腰牌就有这么多道道呀!这有点像是军衔了!看来今天他的钱没有白花,掏钱买了个铜腰牌也不错,省的以后动不动看到铜腰牌的家伙,就要给人家行礼,那还不变成磕头虫呀!不错!这买卖不错!
说过了这个事情之后,贵诚带着高怀远在前院四处转悠了一番,让高怀远先熟悉一下沂王府的情况,省的他在这里面转晕了,找不着他的住处!
沂王府毕竟是皇室家族中地位显赫的一家,虽然沂王早亡,但是当今皇上赵扩是沂王的弟弟,而且赵扩和沂王年少时关系相当不错,二人正儿八经的情同手足,而且当年本来光宗是要传位给沂王的,而沂王因为身体不好,就让给了赵扩,所以赵扩才成了当今的皇上,赵扩虽然昏庸,但是对于沂王这兄弟感情却看的还是相当的重的,故此别看沂王早就死了,但是对于沂王府的照顾,赵扩还是非常尽心的,要不然史弥远也不会利用这个,将贵诚选入沂王府做沂王后嗣了!
所以沂王府在临安城中权贵之中规模算得上是最大的之一了,这跟赵扩这些年的封赏分不开关系,高怀远从进入沂王府之后,便感叹这里的奢华,这会儿跟着贵诚在外宅转了一圈之后,才知道这个沂王府占地足有数十亩之大,这在临安府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可算是个超级大豪宅了!
王府之中楼阁林立,期间修建有不少花园亭台,更有一个自成一体的水系,在王府之中穿过,溪流都是活水,里面的溪水清可见底,一群群游鱼不时在水中闪过,所有楼阁长廊之中都是雕梁画栋,显得金碧辉煌,极尽华丽,看得高怀远不由暗叹古代王公贵族的生活是何等的奢靡呀!
这比起他以前所建的卧虎庄来,可真是没法比,他的卧虎庄经过他多年的经营之后,占地面积倒是也不小,但是所建房屋重要的是突出实用,一切都简洁大方,根本没花几个钱到房屋的美观上上面,所以今天和沂王府这里一比,还真是有些太寒酸了一些。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高怀远才不会看到这里的奢华生活,就感到羡慕的,从本质上,他是非常抵触这样的奢靡生活的,假如浪费的这些钱,用于国计民生上面,可以解决多少老百姓吃饭问题,用到军事上,足够养活多少精锐之师呢?
但是贵诚却不这么看,他站在一个小亭之中,看了一下四下没人之后,微微叹息了一声道:“高大哥,说实话小弟以前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每天醒来的时候,都恍如梦中一般,假如现在让我再回到以前的日子,我想我肯定没法适应那样的清苦生活了!”
听了贵诚的感叹之后,高怀远微微有些一惊,但是他马上又理解了贵诚的想法,毕竟一个人想要没有一点虚荣心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贵诚现在身份突然间草鸡变凤凰,而且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想要他回到过去,还真是不容易,但愿以后他有朝一日,当了皇上之后,还能记得老百姓的疾苦就行了!
“确实如此!今日看罢了王府之中的这些情况之后,连我也有些羡慕呢!不过仔细想一下,人这一生也不能单单只追求这样的生活,毕竟我们来这里一世,怎么也要为这个世上做些有用之事才行,而奢华的生活多会让人意志脆弱,眼下你还是多以学业为重,想一下以前所见的老百姓的饥苦,有朝一日假如你能为他们多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尽你所能,也算是你没有忘记他们!”高怀远现在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生怕贵诚今后荣登大宝之后,朝着一个昏君的方向发展,既然现在他卷入了这个事情之中了,他便想尽可能的影响贵诚,使之有朝一日,成为一代明君,而不是步历史后尘朝昏君方向发展。
贵诚听罢高怀远的话之后,笑了起来,拍了拍高怀远的胳膊笑道:“我还是喜欢听你这么跟我说话,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很早就想去跟着你一起做事,但是因为家母的意见,我才不得不留在绍兴读书!你很多时候告诉我的话,我觉得都很有道理,放心吧!我会好好读书的,不过像我这样的身份,想要在朝中当上大官的话,估计可能性不大,不过假如有一天,我能为老百姓多做点什么的话,我会尽力而为的!”
高怀远也笑了起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幸好当年夫人坚持她的意见,要不然的话,你现在可能还跟着我窝在大冶县那个小地方呢!何来有这样的福分呢?这也叫苦尽甘来吧!呵呵!”
高怀远和贵诚说笑着,但是他却不可能现在告诉贵诚,未来的发展方向,告诉他很可能他就会成为南宋下一代皇帝,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贵诚知道史弥远的这个阴谋,要不然的话,一旦夺嫡的种子在贵诚心中种下之后,对于他的心态发展可不会是什么好事。
虽然高怀远还不清楚史弥远这个阴谋何时发动,但是他眼下要做的就是留在贵诚身边,尽可能的辅佐他,使之能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有朝一日利用他,干翻史弥远那个奸相。
而贵诚现在还被蒙在鼓里面,压根不知道自己将会参与到帝位的争夺之中,他对眼下自己的情况已经是非常满足了,而他眼下最大的冤枉,就是有朝一日学有所成,能在朝中再担当个什么实际的差事,施展一下他的才华也就够了。
“其实大哥有所不知,这次我之所以能被选入沂王府成为沂王继子,其实最要感激的还是当今右相史大人和当初在绍兴遇上我的余天锡余大人,要不是他们的话,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进入沂王府,成为什么侯爷!
假如有机会的话,我定当有所相报才是,史大人对我可算是恩重如山,让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他了!”
高怀远听到贵诚的这个感慨之后,心中猛然一紧,看来史弥远这一步真是够阴,通过这个事情,已经令贵诚对他感激涕零了,假如事情照着史弥远设计的发展的话,有朝一日贵诚荣登大宝之后,这大宋还不真就成了他史家的天下了吗?
但是高怀远这个时候也没法当面点破史弥远的这个阴谋,别说贵诚相信不相信,假如真的告诉了贵诚的话,贵诚恐怕不但不会听他的劝告,反倒生出了夺嫡之心,到时候他反倒成了一个绊脚石,万一贵诚不念旧情的话,他就是史弥远和贵诚第一个要除掉的人物,所以高怀远干笑了一声,咳嗽了一下之后才含含糊糊的答道:“是呀!史相确实是你命中的贵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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