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说完,这个女人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范克勤道:“嗯,说起来,这种方法,理论,都是成体系的。但我们都知道,这种方法,一样是有弊端的。说什么完全集中在某件事物上,从而达到让自己屏蔽,听觉,嗅觉,视觉之类的效果。其实在我看来,都是屁话。因为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就好像是我现在说的话,你是一定能够听见的。那么你还认为,你的这个方法好用吗?”
说到这里,范克勤起身,慢悠悠的走到了这个女人的面前,用手轻轻的在对方耳旁一扶而过,而后笑道:“看,这里已经起了鸡皮疙瘩,说什么屏蔽自己的某些感觉,根本是妄想,那是人体本身不允许的。不然,鸡皮疙瘩怎么起来了?所以,你觉得,你用这个办法,真的有用吗?我现在只是再问你的姓名,这东西很重要吗?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我绝不为难你,只要你说了你的名字,我程诺,会给你优待。”
话说,李云霞当时,真的没想到自己能够被捕。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甚至可以说,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忽然出现的特务摁在了地上。而作为一个专业人士,她身上当然不可能带着一些武器之类的东西,那等于说承认自己的身份。是以,赤手空拳的她,挣扎反抗的效果自然也就相当有限。还是被捉住了。
一路上,李云霞都在脑中思考接下来要如何应对,首先一点,对方肯定会利用自己,争取问出口供。但自己一定要守护好组织的秘密。其次,自己需要挺过刑罚。她明白,这一点是极难的。因此,自己要寻找机会,是否有自杀的可能性。但这个不能急切,必须要稳住,因为机会恐怕只有一次,一旦不成,对反就不可能会给自己任何可乘之机了。因此,必须要在最开始表明自己的态度,很是坚定。
如此,对方那自己没有办法,就一定会给自己动刑了。最开始动刑的时候,自己一样要挺住,但要故意的露出一点破绽,要让对方感觉,自己虽然在扛刑,可是呢,却又些许的,对刑罚的挣扎。但只能露出一点点来,不然,会有被识破的风险。
接着对方会对自己的刑罚一点点的加重,那时候,自己就可以慢慢的放开。甚至可以表现出少许的恐惧感,在受刑的时候,也可以让自己随着生理承受的痛苦,释放出情绪,如惨叫,咬牙,不再隐藏面部的表情。
如此,对方就会更加确信自己渐渐的要扛不住了。进而更加一步,用更大的刑罚,作用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自己要随着生理上加剧的痛苦,释放出完全的情绪来。并且利用这股情绪,开始吐口。但一定是想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的说。把并不重要的事情,说出来。如此,对方会更加相信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
这时候,就是自己的机会了。自己之前的吐口,会给自己喘息之机。对方也会以为自己是权宜之计,并且暂时停止对自己的刑罚。这就让自己恢复了一些体力,自己可以继续扛刑了。而这个想法,对方也一定会有。
因此,这时候,自己要表现的挣扎一些,再试图做一点反抗,停住自己的嘴巴。这样的行为在对方的眼里,就会成为最后的一道防线,可也一定是对方最放松的时候,他们一定会认为,只要再次恐吓加刑罚,就可以彻底的摧毁自己的意志了。如此,在他们再一次对自己动刑的时候,自己就有更大的概率,捕捉到自杀的机会……
李云霞被铐上后,再被带回来的路上,就在脑海中反复的思考办法。在范克勤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云霞其实依旧在反复的,在脑海中加固着自己的这种思想。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范克勤说的是对的。对方说的话,她肯定是能够听见的。甚至是敌人在自己耳边一扶而过的“脏手”,让她感觉确实是不适应。不够李云霞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或者说是她的意志力,确实是非常强大的。身子一直保持的一动不动的样子。任由范克勤说的什么“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做的无用功,无法彻底的掌控身体的感觉”等等,她还是依旧之前的模样,闭目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范克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道:“嗯,看起来,你对自己的这个反审讯办法,还是挺自信的。当想想你的未来,你是愿意成为阶下囚,还是成为一个自由人呢?要知道,成为阶下囚,任由你的理想有多么的伟大,那都是不再可能施展了。可是,你要是选择自由呢?你们不是有着崇高的理想吗?成为一个自由人,不就更加可以施展你的抱负了吗?你若是对你的远大理想,有着最充足的信心,那就更应该选择成为一个自由人啊。不是吗?”
说完这话,就看李云霞还是一点反应没有。旁边的刘晓亮反而有点挺不住了,道:“总队,这女的我看顽固的很,不如,干脆直接动刑。不跟她废这个唾沫。”
范克勤听罢,依旧看着李云霞,道:“听见了吗?我的同事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可是比我心肠硬啊,不会看你是个女人,就手下留情的。怎么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选择自由呢?还是选择继续顽抗到底?“
说罢,就见李云霞还是那个样子,一动不动的闭眼而坐。范克勤叹息一声,道:“哎,看起来你已经做了选择,到最后都是要说的,何必呢。”说着,看了眼刑训科的人,道:“那就给她来点提神醒脑的,让她清醒清醒。”
“是。”刑训科的人闻言,转身从旁边的座子上拿出一个锉刀,跟着把大粒盐倒在一个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