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华殿的书房里,摆放着好几座高大的金丝楠木大书架。
地面铺着深红色的地毯,角落,一只青铜小兽香炉正喷吐着袅袅檀香。
阳光穿透重重书架和帷幕,给这座典雅肃穆的书房带来了几分暖意。
雪瑶伏在门框边上,猫着一双眼睛,静静看着书房内的每一处。
只见跳跃的光点照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墨色瞳仁似琉璃,薄唇轻抿,即使这样不发一言,却也是光风霁月。
“进来。”宇瑾宸停下执笔的手,对着那门框边上正直勾勾偷看着他的人,低低的喊了一声。
雪瑶先是吓了一跳,有种刚做了坏事就被人逮到的感觉,等及至他跟前时都不敢抬头。
“从今以后,你就是本殿下的贴身侍女。绯烟阁忆南已收拾好,你住那。”
“啊?”雪瑶听了这话,止住搅衣摆的小动作,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
狭眸幽喑,宛若古井般深沉,触不清情绪,可这又轻易使她的心跳乱了节拍。
时间似沙漏般毫无声息地流逝,良久,雪瑶才忆起来要答话:“是,婢子告退。”于是行了个福身礼,转身就想离开。
“瑶瑶,你过来。”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又夹杂着温柔。雪瑶觉得自己已无法再往门外走一步,他的声音像是重力的吸引,让她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感觉却和任何人都不同。柔柔的,轻轻的,像是心上拂过一片羽毛,又似乎是秋日里落下的一片叶子。
见眼前那人迟迟没有动静,宇瑾宸长臂一伸,将那还在傻愣的人儿一把拉过。可看着她踉跄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
面色红润,眼睫扑闪,看样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又觉得粉色很是衬她,直衬得三月的十里桃花都不如她。
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掀开她手臂上的衣料。只见肤若凝脂的纤臂上是两颗深红色的齿痕,而手臂背面也有两颗,只不过较为浅些。
药膏冰凉,被他轻轻涂抹开来,在齿痕处化成了露状,一点点渗进皮肤之中。
凉凉的触感使她紧蹦的神经舒缓下来,可狂跳不已的心脏,使得她自由的那只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身侧罗裙。
终于,宇瑾宸将那盒药膏放在她手心里:“回去记得涂,一日两次。”
“嗯。”雪瑶郑重的点了点头,手心攥住那盒药膏,飞奔似的跑了。
一路上,抚着难以平静的心跳,想着,自己莫不是为色所迷?
绯烟阁就在太子寢殿的旁侧,只是宇瑾宸素来不喜人离得太近,因此一直空置着。
雪瑶跨进门槛,见这阁间虽然不大,但摆设精美,一点也不输给她在将军府里的闺房。想着便随手摸了摸一只青花细颈白瓷瓶,上面插的腊梅开得正盛。
又是一阵不住的感慨,这殿下很有钱啊!
“猜猜我是谁?”雪瑶的眼睛忽然被人从后面用手捂住。
这熟悉的逗趣语调,除了她还能有谁?
“丹珍,我知道是你。”雪瑶笑着把她的手摘下,拉她一块在雕花椅上坐下。
“雪瑶妹妹,我一听说你醒了,就偷偷的跑来看你好些了没有?”
“你放心,我现在好得很,都可以又蹦又跳的了。”
“嗯,那好。”丹珍默了默,圆圆的包子脸顿时很是严肃:“那你听说了吗?妙珊已经被杖毙了。”
“什么?”雪瑶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想着自己自顾欢喜可以换间舒适的屋子住,竟忘了之前被人陷害还推下水,可妙珊怎么就死了。
“嗯,妙珊那贱人死也活该。她本是富家小姐,家道中落便投靠杨忠管家,在这府中为婢。可一点也不知收敛一下她那大小姐的性子,仗着有杨忠管家撑腰,就时常欺负我们这些下人,真是让人受气。”丹珍一番话中尽是忿忿不平。
“可我实在不明白,为何她要如此害我?”虽然刚来那天是与她结了仇,可也不至于要置自己于死地吧。
“这你就不懂了,妙珊一是嫉妒你长得比她漂亮,二是呢,妙珊一直倾慕着殿下。许是见你是殿下带回来的人,便以为殿下喜欢你。”丹珍越说越激动,红彤彤的脸就像一颗红苹果。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啊?”他是那么的清冷孤傲,某次还扬言要杀了自己呢。
“但从碧水湖中将你救起的可是殿下。”
原来,竟是他救的自己。可他对自己真的会有喜欢么,哪怕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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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掐指一算(摸下巴,若有所思脸),接下来有好多精彩人物要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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