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弄明白了。
八成是武士彠这老混蛋在跟女儿吹牛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为了不教坏女儿,强行把“好色”这个词给曲解成了小武现在所理解的意思。
这也难怪萧寒刚刚还在纳闷:有谁会如此胆大包天,敢教一个国公家的千金说这种粗俗不堪的词语!
撑着重新变得沉重的眼皮,答应以后小武到长安后,一定替她引荐“传说中的萧侯”,小武这才放过萧寒,在张庆等人的护送下,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而望着小武远去的身影,萧寒只嘟囔一声,就拖着到处都痛的身子,一头扎到了床上,可即使在梦中,某只霸王龙一样的怪物,却依旧对他紧追不舍。
或许,这就是宿命,躲不开,逃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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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自古以来就被誉为天府锦绣之地,也是历朝历代文人骚客的必经之所。
像是诸如李白,杜甫,王勃等大诗人,都曾在这里留下过自己的足迹,但偏偏任青一行人,却无心在此多做驻留。
休整两天后,待萧寒脚伤稍好,一行人便立刻再次踏上南下的路程。
过长江,穿筑城,很快,一行人就到了葱葱郁郁的五岭山脉!
而在这十万大山的后面,就是那一直被世人遗忘在角落里的岭南!
岭南。
古为百越之地,听名字就知道,这里曾是百越族居住的地方。
在先秦时期之前,史料多称这是一块“化外之地”、“瘴疠之乡”、“刀耕火种”、“人畜不蕃”的地方。除此之外,中原人对于这块土地几乎一无所知。
后来,到了秦朝一统天下时,气吞天下的秦始皇在灭掉六国后,又命令屠睢携大军,浩浩荡荡的踏进了这片神秘之地!
也正是从这时候开始,尘封万年的岭南才渐渐与中原大地有了一丝联系。
眼光,决定高度!
萧寒相信,也只有横扫六合的始皇帝,才会有如此度量与眼光!直接动用五十万大军!来打开一个当时对他来说,毫无用处的岭南之地!
修灵渠,通道路,迁六国遗民!
这一件件看似无用的劳民工程,却在悄悄着改变这片土地!
因为有了汉人的存在,这里渐渐从未开化中走出。
因为有了汉文化的注入,才有了后来的天下一统,金瓯无缺!
“这就是始皇帝啊!”
十万大山当中,萧寒望着路边一块残缺的黑色石碑,突然感慨万千。
这块石碑上很多的字,都已经在数百年的风吹雨淋中渐渐变得模糊,但其中唯有一个古“秦”字,却依旧铁画银钩,入石三分!像极了当年踏遍天地的秦卒一样,昂首挺立在这天地之间!
“始皇帝?秦始皇!”
萧寒后面,刘弘基听到他的呢喃,摸着光头,也上前仔细打量着石碑。
但是,以他肚子里的墨水,能认全现在的字尚且不易,更别说这秦时的古篆字了。
“这上面都画了些什么?”
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刘弘基郁闷的发现上面的字,他还真是一个不认识!不禁翻了翻眼皮,问身后的萧寒。
“我哪知道。”
不过,萧寒也是苦笑摇头道:“这要是王圭或者孔颖达在这里,他们或许能看懂,但是咱们几个,还是算了……”
“你丫的认不出来,还装模作样的看半天?”刘弘基瞪了瞪眼睛,有心想挖苦萧寒几句,不过到后来,还是忍了下来。
没法子,这家伙,记仇的很!为这么点小事招惹他,划不来!
“老任!我说咱都走几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到?”
不好怼萧寒,刘弘基只得转过头,对着任青大喊。
“快了!”任青回答问题永远都是这样的干净利落,但这两个字,刘弘基这两天似乎听了不止一遍了。
“昨天你也是说快了,前天也是,你该不会又迷路了?”狐疑的瞅了瞅任青,刘弘基突然心中一动,咬牙说道:“大哥,你可别吓唬我!这路你到底走过没有?!”
“咳咳,没走过!”
任青脸色有点不自然,似乎有些发红,不过他的脸本来就黑,现在红了一点,外人倒也看不出来。
“没走过?你不是曾经去过临邑么?!”
“去临邑也不是走这条路……”
“砰……”
此言一出,有人立刻轰然倒地!不过不是刘弘基,而是萧寒。
“呜呜,早知道任青是个扫把星,跟他出去不是地震,就是迷路,怎么就不长记性,现在还跟着他走!”
躺在草地上的萧寒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当初花钱请个向导也是好的啊!现在倒好,在这十万大山当中,可谓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咳咳,不用着急,既然这里有碑文,就代表有人曾有过这里,算不得迷路……”
前边,任青见萧寒与刘弘基都是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脸庞颤抖一下,强行为自己解释。
不过,他这解释,估计连最憨的愣子都骗不过,更别说骗萧寒和刘弘基了。
“碑文?你看看这块碑最少距离现在八百年了!你领着我们来到一条八百年前的道上,告诉我们没有迷路?”
“任青,我去你祖宗!”
大山当中,一阵充斥着怒气的喝骂声陡然响起,惊的一些林中飞禽走兽齐齐抬头,向这边看来。
五岭山脉,广泛指的是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骑田岭、大庚岭。
五岭群山的高度不能算太高,起码与蜀地的山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弟级别,但实在是架不住,它山多路多啊!
山民走的小路,行商走的大路,信使走的驿路,无数条路交杂在一起,就连最熟悉这里的原住民都会不小心迷路,现在让连走金牛道都会迷路的任青带路,怎么可能会不带错路?!
“呜呜……”
就在几人几乎要打作一团的时候,密林深处,有不知名的野兽发出一阵咆哮,瞬间给他们脑袋上泼了一盆冷水!只得悻悻的收住了手。
这倒不是他们怕了这山林中的野兽,而是再不赶紧找到地方,今晚怕是连露营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