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室的石门不结实,在我们进来的时候,被我们给直接推倒了,碎裂成七八块大石板,现在走的也轻松潇洒,只是刘娣临走前看着碎裂的石门,眉头直皱,我知她的心思,她的思想还是没有完全从以前考古人员的身份转变过来。
她总感觉,自己的工作是复原,而非破坏,尤其是在古墓里,别说是破坏古墓了,就算是一件现代产品,都不得古墓里,看我包里装着的废电池以及吃完东西的包装袋,就知道我和小威因为刘娣的坚持吃了多少苦头。
要是石门没碎,我们给石门关闭就是了,现在石门已经碎裂了,我也没法子,也懒得出言劝刘娣,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率先走进了通往耳室的甬道。
进了甬道,很快就来到了那条主墓道上,耳室一共有两个,南北对立,我们首先选择的是南面的这个耳室,北面耳室估计也不太平,没准还是一个无头女尸,耳室棺椁里估计也没什么好东西,我们也就不冒这个险,时间有限,干粮与清水已经没剩下多少了,所以我们就放弃了去北面这个耳室探险的打算。
进入甬道之后,我们就直接沿着宽阔的主甬道,向西面继续走去。
我现在是摸清楚了这个汉墓的格局了,古人讲究阴阳调和,讲究对称,非常的严谨,两个耳室我不必全看就知道是一模一样,不仅格局一样,甚至连连接的甬道石门肯定也是一样的。
眼前的这条东西走向的宽阔甬道,就像是一条笔直的轴,墓室所有的格局都是以这条轴线为中心的。
轴线的南北两方是耳室,东面是我们经历过的那个无头兵马俑的墓室,这轴线的西面,绝对就是主墓室,而且主墓室的面积一定不小,不然难以与东面的无头兵马俑墓室对称。
大约只走了二三十米,我们就走到了轴线甬道的尽头,到了尽头,我们三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了。
只见,面前是一个豪华的冥宫大门,两侧有汉代风格的虎型石雕矗立着,这石雕四四方方,表面都是雷云纹,很是庄重肃穆。
让我们脸色怪异的原因有两点,一是这墓门前的两尊虎形石雕和我们先前遇到的石雕并不一样,首先是高大威武了许多,其次,这两尊虎形石雕是完整的,都是有脑袋的,所以我们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虎形石雕。
第二让我们脸色诡异难看的是,厚重的巨大石门,原本应该是两扇合在一起的,但此刻,却有一扇石门,是碎裂的,而且是向里面倒塌的,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长方形的大洞。很明显,这石门不可能是自己毁坏的,前面耳室的那薄薄的劣质石门都能坚持两千年不倒,眼前这主墓室的石门,厚度足足是耳室墓门的两三倍,比无头兵马俑的墓室石门似乎还要厚一些,就算年久失修倒下,也不可能摔的稀巴烂。
只有一个可能,这一扇石门是被人为破坏的!
我们三人站在石门前,好一会儿,小威忍不住道:“我说刘司令,你不是说没人来过这里吗?这石门被谁炸开的?”
我此刻也是心中疑惑,一路上走来,没看到有前人来过这墓室的痕迹呀,无头兵马俑的墓室,那自来石是我们亲手开启的,自来石一旦从里面,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打开非常的麻烦。如果有以前的摸金校尉进来过这座汉墓,没理由推出无头兵马俑的墓室之后,又一点一点将自来石重新放下呀。
还有那个耳室,石门与那无头女尸的棺椁都保存的相当完好,并没有任何前人进来摸金的痕迹。怎么到了这里,这最重要的主墓室,石门被人从外面砸开了一扇。
我看了看另外一扇还坚.挺如初的石门,足足有40厘米厚,是坚固的花岗岩,高有三米多,宽度也有两米,好像没有火药爆破的痕迹,人力要砸开这么一扇大石门,还真不是一两个人能轻易搬到的,而且还需要专门的破石工具才行。
我带着疑惑转到石门后面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在这墓室的后面有一个圆形的大石头卡在地面的凹槽里,紧紧的顶着另外一扇石门,原来后面是圆形的自来石,并非是石条形状的自来石,面对圆形自来石顶门,除了暴力打开之外,还真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进去,我们手中的万象钩,对付圆形自来石也是无能为力。
刘娣蹲着身子在查看碎裂的倒塌的石门,又研究了一下碎裂的痕迹,然后说道:“这石门是被外力打开的,而且年代还非常的久远,估计有一两千年了。”
我同意刘娣的说话,散落在地上的石门碎片,都已经被淤泥厚厚的盖了一层,与周围甬道里的淤泥没什么两样,这就说明,石门倒塌碎裂的年代十分的久远,绝对不是最近几十年、几百年的事儿。
小威此刻急眼了,道:“我就知道,每次倒斗,都没有一个雏儿,全部被前人轮过了,咱们还是干净进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连这么厚的石门都被砸了,我估计里面都已经这些混蛋搬空了!”
我没好气的道:“你急什么呀,我们都到了这里,里面有冥器的话,它不会跑,只是很奇怪呀,这石门怎么被砸开了,其他的墓室石门却没有人为开启过的痕迹。”
刘娣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你还记得我在车里的分析吗?这座汉墓极有可能就是平阳候曹襄与妻子卫长公主的合葬墓,以前这个观点只是我的怀疑,现在这石门碎裂了一块,我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我心中有些疑惑,说道:“这话怎么说?”
刘娣道:“曹襄是29岁就死的,死了之后,卫长公主又改嫁给了术士栾大,在曹襄死了十几年后卫长公主才死的,当时这座墓应该已经完全封闭了,要将卫长公主的棺椁运进来就必须砸开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