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的这疑似野人的怪物,看的出它们的数量不少,而且智慧也不低,有一个野人负责吸引注意力,同伴则是隐藏在东北方向的枯草丛里,趁机对骡马下手,得手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退走,时间非常短,从袭击小威到最后消失,前前后后加起来应该还不到1分钟。
王大山拎着刀朝着那骡马消失的草丛里跑去,我装填了几发子弹在弹仓里,也跟了过去。
到了那片草丛,发现栓着骡马的绳子已经断了,地面枯草地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拖拽痕迹,而且还有血迹,鲜血非常多,恐怕是骡马被拖走前,脖子大动脉已经被割开了。
那骡马怎么说也有三四百斤重,就算是死了,想要拖动它在丛林里走,至少也需要三四个成年男子。不过那野人的力气非常大,先前撞到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出来。我估计,隐藏在这枯草里对骡马下手的野人,应该是2-3个,数量也不会很多的,如果有七八个野人,也不会只对一匹骡马下手,很有可能会对我们这些人来狠的。
我端着枪,沿着草丛上被拖拽出来的血迹,就要去追。
王大山拉住了我,道:“别追了,幸亏它们要的是骡马,就当祭山神,我们回去吧。”
返回帐篷处,此刻大家都出来,不少人手里还拎着铲子、刺刀。
看到我和王大山回来,刘娣上前,道:“怎么样?”
我摇头,道:“跑了。”
刘娣拿着手电筒在我身上上下照着,道:“我是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倒是没事,就是先前被那野人狠狠的撞到在地,有点头晕眼花。
大家听到那些野人跑了,紧张的气氛消散了一些,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杨教授问王大山,道:“这是什么野兽?”
王大山道:“是变婆。”
一听到变婆,黄丽等人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低呼。
小威为了救我,抱着那野人滚进了溪水里,浑身湿透,现在又是元旦,寒气很重,再确定野人都退去了之后,他钻进帐篷里去找衣服。
我和他都没有带多余的换洗衣服,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了短裤。
于是,我就去弄了一堆枯木,点了堆篝火让他取暖,烘干潮湿的衣服。
经过这一次野人袭击,我们大家哪还有心思睡觉?怕这些野人去而复返,再来一次。到了后半夜,杨教授、陈教授在山里赶了2天的路,实在是熬不住了,我见这些野人没有去而复返的意思,就让他们先休息,我们几个年轻人在此守夜。
我问刘娣,这野人有没有什么典故记载。
刘娣想了想,说道:“诗人屈原在他的《楚辞·九歌》中,曾经以野人为题材,写过一首《山鬼》的诗:“若有人兮山之阿,彼薜苈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笔,予慕予兮善窈窕。”《尔雅翼》中说:“猩猩如妇人,披发、袒足、无膝、群行,遇人则手掩其形神农架野人脚印,谓之野人。在黔南大山中,被山民目击的野人,多是雌性,人笑亦笑,人泣亦泣,所以又有变婆之说。”
变婆,变脸的老太婆,这倒也贴切,我想了一下先前袭击我和小威的那个野人,似乎并无双乳,应该是雄性的吧,如果是雌的,力气也不可能这么大。
刘娣问我,刚才与那野人搏斗的时候,已经发现什么,难道真是野人?如果野人真的存在,那岂不是说,喜马拉雅雪怪也是存在的?也许刚才袭击的就是一群大人猿。
刘娣一直都是科学至上的学术主义者,在她骨子里,都不相信神鬼以及民间传说。
我摇头说道:“大自然很奇妙,几亿年来,海陆空混合进化,不知道有多少人类不了解的奇怪生物,刚才那野人能直立行走,力大无穷,而且分工明确,显然智慧,应该不是猩猩或者人猿之类的生物。”
黄丽接口道:“那会不会是熊瞎子?”
小威道:“绝对不是,那怪物张着一张人的脸,虽然长满了黑毛,但我绝对不会看错。”
这片大山的里的事儿,没人比向导王大山更了解,于是我转头看向他,却见到的脸色有些凝重,就问他在担心什么。
王大山说,这变婆十分记仇,今晚我开枪打伤了其中一个,估计后面会有很大的麻烦。
小威一听,叫道:“我还担心这些畜生不来了呢,国家物馆里还缺少一个野人的标本,下一次就抓它一只回去腌了做标本,正好填补国家在这一领域的空白。”
我抽着烟,点头对小威说道:“小威同志,最近你的思想觉悟明显提高了不少嘛,考虑事情不再是先考虑自己的个人利益,而是首先为国家这个大集体着想,倒是令我对你刮目相看。”
小威咧嘴笑道:“最近和这些文化人在一起,越发觉得以前自己的内心充满了资本主义的自私与腐朽,于是深挖思想根源,对以往的种种进行了触及灵魂的深度反思,在批评与自我批评中茁壮成长成一名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咱现在的觉悟不敢和焦裕禄比肩,不敢与雷锋通知媲美,但起码比某些人高出三层楼吧。”
他说到某些人的时候,眼睛很不老实的看向了一旁的姜涛等人,这三人表情愠怒,似要发作,但仿佛又想到先前小威在水中与那长毛怪物厮打的彪悍,不敢惹急了小威。
姜涛、蒋书远、冯磊三人知道惹不起小威,但他们躲的起,场面有些尴尬之后,三人哼了一声,撂下一句“回去睡觉了”就离开了。
黄丽伸手掐了一下小威,道:“你看你,怎么总喜欢和他们过不去。”
小威哼哼唧唧的道:“哪有啊,我这个人秉承着天下为公的革命理念,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只是我一看到这三个货,人高马大的,却是一肚子草包,实在来气,要不下次再遇到野人,让他们仨冲在前面,只要他们有种和野人进行革命战士之间的战斗,我再也不找他们麻烦!可惜他们没这个种!都是小白脸,银样镴枪头。”
我举手同意,道:“小威同志,不得不说,你分析的蛮有道理,这一点我很赞同……”
我还没有说完,坐在我身边的刘娣就踢了我一脚。
就在这时,几乎很少说话的陈锐,却忽然道:“野人,我曾经遇到过。”
关于陈锐,我们了解的不多,第一次见面是在上次去四川救刘娣的时候,他开车到机场接我们。应该是北京文物局的,是杨教授的专职司机,30来岁,个头不大,但很彪悍,眼睛很小,却很锐利。
和他说的最多的话,还是第一次见面时,他在车上和我们介绍刘娣失踪的经过。当时攀关系,我和他是在同一个集团军服役,所以我对他有些好感。
此刻听到陈锐说他曾经遇到过野人,我们几个人都是一愣,询问他详细经过。
陈锐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一桩六七年前的往事。
当时他在某特种大队服役,就是百姓口中的特种兵,有一次冬季拉练,野外生存,一个大队数十人,只带着一点点干粮,就被丢进了大山里,那片大山距离我们现在的距离很近,也是黔南山区这一带。
他说的很简单,并没有说详细经过,只是说他们小队十几个人,进入大山后没多久,就遇到了长着长长黑色毛发的野人袭击,当时以为是附近寨子里的猎人,或是部队的对抗蓝军,并没有下杀手。结果,两个队员被4个野人抓走了。
陈锐和其他队友沿途追击,在一个山窝窝里发现了两个队友的尸体,肠子都被掏出来吃掉了,脑袋被锋利的岩石砸的稀巴烂。旁边蹲在4个毛茸茸的怪物正在生吃他们身上的肉。
他们发现不对劲,立刻将枪膛里的空包弹换成了实弹,打伤了其中的一个野人,野人逃走后,就展开了报复行动,如山鬼一样,隐藏在山峦黑暗之中,偷袭了他们好几次,死了好几个人。
最后走出大山的,只有包括陈锐在内的7个人。
说到这里,他看着王大山道:“大山兄弟说的不错,这些野人很凶残,睚眦必报,这一次刘阳你开枪打伤了其中的一个野人,恐怕我们这一次行动不会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