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咂摸了一下嘴。
“味道不错。”
凛冽杀气化为刀光从旗木脖子旁一削而过,若非旗木偏头偏得快,估计这脑袋已经搬家了。
几根碎发被削落。
上邪一个过肩摔将他给砸地上,掐着脖子一个劲的摇:
“你给老子吐出来!”
旗木面无表情的被他摇啊摇。
“哦,那我吐了。”
上邪面色骤变,猛地弹跳起来,“你把嘴给我闭上!”
旗木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撑臂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居然说脏话,废物陛下你是越来越不行了,不过一个蟠桃,何至于那么金贵。”
上邪脸侧阴沉的盯着他。
旗木斜睨着他,头一偏:“那么想吃,回头找你哥和嫂子,还怕吃不饱?”
“你个逆臣也给策反了?”
“策反谈不上。”旗木淡淡道:“你孤注一掷走的这条路,本是与他们背道而驰。”
“可架不住陛下你那位兄长与嫂嫂都非常人,看似背道而驰的路,却是殊途同归。”
“你不回头,他们便跟在你身后与你一起走,横竖不会让你一个人。”
“既然甩也甩不掉他们,何必呢?”
旗木偏头对他一笑,“折磨了自己这么久,你的罪恶感也该消了点吧?再折腾下去,就真是折腾你那些家人了。”
上邪眸光微微波荡,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了一会儿。
半晌后,偏头嗤了一句:“烦人。”
“烦人你也受着。”
“故意吃了本尊的蟠桃,就为了让我回去找扶苍?本尊会为了那一口吃低头?”
“呵呵。”旗木笑了笑。
一声呵呵,侮辱性质有点强。
上邪目中露出恼色,又瞪了他一眼。
“有句话你说错了,给本尊改过来!”
“小不点还不是嫂子,你给我好好叫她的名字!”
旗木啧了声:“被当面拒绝了还不死心不尴尬,脸皮真厚。”
上邪眉梢朝上狠挑,哈了一声,他偏头笑了起来,一手叉着腰,一手对旗木勾了勾手指。
“来,打一架。”
“真打还是假打?”旗木看向他。
“今日必须让你知道谁是主子。”
旗木一撇嘴,见上邪一身煞气动荡沸腾,他也抬起拳势。
下一刻,抱拳半跪在地,那叫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
“上邪陛下英勇无敌,微臣输了。”
上邪:“……”
这一架终究没有打成,主仆两人蹲在门槛边,一人拿着一根香蕉吃着。
“那头狼那边,还没消息?”
“那无岸藏的深,目前是没信儿的。”
“魔元节他们准备干什么,应该有点信儿了吧?”
旗木嗯了一声,睨向他:“与你猜的大致差不多,无岸应该是想把魅族诞生灵地里那邪种给催生出来。”
“估计,他应该也是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尽快增强自己的实力。”
上邪嗤笑了一声,“本尊送他的那锁魂钉到现在他还没用,也是够沉得住气的。”
“想来是因为他总觉得还有退路,等着那个邪种诞生出来。”
“看来不把他这退路堵死,要他给揪出来,的确有点困难。”
旗木嚼完香蕉,把皮往他脚底下一丢。
“所以你不回去找你二哥都不行。”
“闭嘴,”上邪都不稀得与他废话,沉吟了一会儿后,道:“让金乌先回来一趟。”
“不找第三处封印了?”
“今天见了小不点,让我反应过来了一些事情。”
上邪抿了抿唇:“既然檀幽从一开始就没准备与我合作,乃是和老二合谋好的。”
“那种情况下,老二却不急着赶回魔界,势必是笃定没人能找到第三处封印。”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上邪翻了个白眼:“没准那第三处封印就在那老脏贼手上攥着!”
那个脏心眼,从一开始就把他和无岸那厮一起给耍了!
上邪心里骂着骂着,眼里不由露出了笑意。
阴险疯老二,到头来,这风筝线还是一直在他手里攥着呢!
……
婰婰与上邪分道扬镳之后,并没直接离开幽都。
而是去了一个地方。
幽都十四殿——青衣殿!
整个魔界中,唯有扶苍能进入这里面,原本上邪也是能进的,奈何这不肖子孙拧了先祖爷的脑袋。
别说进十四殿了,便是摸一摸这大门估计都要被油锅炮烙。
过去婰婰也进不了这里面,不过此番萧皇极却一口咬定她能进来。
至于原因嘛……
就有点难以启齿了。
两人已有了夫妻之实,双方的灵台真火相融,神魂中都烙印了彼此的气息。
说白了,她就是他的准媳妇,这青衣殿相当于家族宗祠,哪有她这准媳妇进不去的道理?
旁人别说进十四殿了,就连踪影也是寻不到的。
之前在人间南阳,婰婰曾见过仿冒的十四殿,而今到了真地方之后,倒也不觉陌生。
穿门而入之后,她低头进了灵殿,先恭恭敬敬的对着两尊先祖金身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这才站起身来,仰头看向两尊金身。
却见旁边那一尊金身,青面獠牙、胖脚大肚端是威猛不凡,拿出去保准吓哭小孩,吓得孕妇流产。
婰婰哇了一声,感慨的嘟囔着:
“这就是祖母的法相金身吗?与扶苍的好像啊……啧,祖母真威武,这法相金身看着比祖爷爷的霸气好看多了……”
婰婰说着又朝祖爷爷的金身看了眼,撇了撇嘴:
“比起祖母的金身是有点单薄了,难怪扶苍说您是个耙耳朵妻管严。”
她说着,对着两位祖辈的金身又是一阵合十叩拜:
“祖母祖爷爷见怪莫怪啊,都是扶苍让我这么干的。”
“你们在天有灵要怪就怪扶苍哈!”
婰婰说出一根因果线,锁喉似的缠在两尊法相金身的脖子上,栓完不忘打了个优美的蝴蝶结。
然后快速围绕着神座灵坛画下了一圈阵图。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长松了一口气,总感觉背后有点凉飕飕的,婰婰朝祝爷爷的法相金身看了眼。
总觉得这位祖爷爷的金身虽没有脸吧,但瞧着愣是有点瘆得慌。
“扶苍说祖爷爷你有点小气,还爱记仇……”
“不过你孙媳妇我这么……勉强算可爱吧,你应该不会记我的仇吧?”
婰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差点把东西忘了!”
“祝爷爷,这是我孝敬您的,今天的冒犯之举,咱们就一笔勾销了哈。”
婰婰将东西恭恭敬敬呈放上,这才消失。
却见那供桌上放着的赫然是一盘……死不瞑目的水煮王八。
扶苍说……祖爷爷喜欢吃王八汤……
幽冥海深处,正在指挥工事的扶苍陛下忽然觉得背脊处涌现了一丝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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