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尘消失不见。
禾越受伤昏迷,醒来时,人已在镜园里了。
惊鸿听到动静进来,看了她一眼,倒了杯热水,走到她身边递过去。
禾越唇微启,几分失神的看着他。
惊鸿扯了扯嘴角:“听说……女人不舒服,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禾越:“……”
“我现在是男人。”
惊鸿:“……”
他端着水,僵硬的看着禾越,半天扯出一句话:“兄弟,给点面子。”
禾越大兄弟沉默了会儿,接过茶杯一口闷了。
惊鸿吞了口唾沫:“那个……我倒得好像是滚水。”
嘭!
茶杯在禾越手里被捏碎。
惊鸿打了个哆嗦,觉得……她真真想捏碎的恐怕是自己的脑袋。
禾越把碎片一丢,倒头回床上翻了个面,哑声道:“滚吧,我想睡会儿。”
惊鸿看着满地碎片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他与禾越认识至今一直是打打闹闹的,何曾见过她这样焉儿如死狗的样子?
禾越昏迷前说的那些话,还有他在那镜子碎片里看到的画面,让惊鸿心里有个狗血的猜测。
虽然好奇,不过他不敢问……
感觉开口的话,似乎是往这女色魔的心窝子上扎刀子。
惊鸿蹲下去,把满地碎片收拾了,他看到碎片上的血迹,皱紧了眉,偏头看着侧身躺着的禾越。
心里忽然愤懑不爽到了极点。
惊鸿把碎片往边上一丢,一把将禾越拽了起来,禾越双眼通红的瞪着他。
惊鸿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看着她满布伤口的手。
“你他妈是猪吗?为了个男人在这里要死要活的!”
“禾越你别让老子看不起你,你丫好歹也是我魔界头号女色胚,座下男宠一抓一麻袋,你这会儿对着一头黑长虫玩深情,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禾越听到这话,眼睛越来越红,紧咬着牙关,身子发颤,像是被人又戳中了心里的痛点一般。
惊鸿见状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哇哇大叫:
“卧槽槽槽槽槽……你不是要哭吧?你别哭啊!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要对得起你现在的两蛋一枪啊!”
禾越的眼泪硬生生被逼成了血泪。
两行血泪往下淌,她恶狠狠的瞪着惊鸿:“老娘眼睛流血总可以了吧!!”
呃……
惊鸿试探性的竖起大拇指:“厉……厉害。”
屋子里,翩翩美少年流着血泪,妖艳美女双手比起大拇指,场景那叫一个诡异。
“血泪流的差不多了,你那手是不是也处理下。”
惊鸿忍不住道:“这么多地儿一起流血,我怕你顶不住啊。”
禾越这会儿内心的怒火悲伤浓烈的几乎要将她淹没,但架不住身边有个憨批,令她神智混乱到难以沉浸于背痛中。
恨得那是咬牙切齿:
“你他妈怎就长了这张嘴!照无影!”
“嘿,你这婆娘怎不识好魔心呢,我关心你你还骂魔!”
惊鸿瞪大眼道:“我可是魔君照无影!魔君!!”
禾越翻了个白眼,想骂他吧,心口一闷,登时没忍住,张嘴就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全都喷到了惊鸿的脸上。
惊鸿紧闭双眼,赶紧将脸上的血一抹,紧张的看着她:
“你不是吧,你这是被我气吐血了?”
“你这……唉嘛,你这怎这么娇滴滴的呢?”
惊鸿没想那么多,下意识替禾越拍了拍胸口:
“你这到底哪儿受伤了?你这是内伤吧吐这么多血,不对啊……我刚给你检查过,你也没有外伤内伤神魂也健全啊……”
禾越后槽牙咬紧了,死死盯着自己胸口这咸猪手。
“照无影!你拍我哪儿呢?!”
惊鸿回过神,反应过来位置是有点不对劲。
不过……
他手放在禾越胸膛上没有挪开,疑惑又正经的说道:“不影响吧,你现在是个男人,我灵魂也是个男人,兄弟之间摸mo胸有啥关系。”
“再说刚我替你检查那会儿,该看也都看完了啊……”
禾越终于忍不住了,一脚将他踹到墙角,扑了上去。
“你给老娘死!”
屋子里一顿不见血的厮杀。
须臾后,两人坐在门槛上,惊鸿揉着自己心口,悲伤难以自制:
“肿了……越来越肿了……”
“老子好不容易才把它俩勒平了点,全被你给毁了……”
禾越紧咬着牙关,“你炫耀是吧!你有我没有!你个死变太!”
“到底谁变太?!”惊鸿怒质问:“敢情你有的,我现在就有了?!有本事咱俩换啊!你当我喜欢这肉身啊!”
“呵,不喜欢?你就没自个儿偷偷过把手瘾过?”
惊鸿:“……”眨了眨眼,气势萎靡了一丢丢。
禾越看他的眼神简直不要太嫌弃。
“讲道理,我也是第一次当女人,这……这出于好奇,所以……”惊鸿试图给自己找点借口,愣是找不到。
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摸就摸了,咋了嘛!反正这肉身现在也是我的!你就没对你这肉身过手瘾啊!”
禾越的嫌弃之情都要溢出毛孔了,“老娘咋过?靠五姑娘寻找快乐?还说你不是个死变太!”
“到底谁变太?”惊鸿瞪着她,气势刚起又变成好奇:“五姑娘是谁?你这肉身凤云迟还有个相好的不成?”
禾越:“……”
禾大姐捂着脸,嘀咕着:“你那一柜子小黄本看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混头子一个背后偷听偷看的都比你领悟力强……”
惊鸿觉得自己也没受伤,但却觉得被侮辱的很厉害。
“那要不……你帮我揉揉?”
惊鸿鬼使神差冒了句:“反正你是女人,我现在这肉身也是女人,就当我还你了……”
禾越讳莫如深的盯了他一会儿,偏头深吸了一口气。
“照无影……你这嘴还是别张开为好,相信我,肺腑之言。”
惊鸿撇了撇嘴,见她这会儿精气神足多了,不再像是一条死狗了,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唇角悄悄上翘了些许。
“这可是你不揉的啊,我就当咱俩扯平了……”
他昂头说着,轻轻用肩膀撞了撞禾越,“喂,老禾,心里舒坦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