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
沧溟停下了戳窟窿的蠢货行为。
他想起在黑暗之界中,萧皇极问他的那句话:
——你若真是为婰婰好,就好好思考本王的问题。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抬头看着婰婰,抿了抿唇,道:“幽山月到人间了。”
婰婰眉梢一挑,看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许,但却没有太多惊讶。
“你不惊讶?”
“你既都来了人间,她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好吃惊的?”婰婰看着他道:“这些年,她没少欺负你吧。”
沧溟偏过头,避开这个话题。
“她想让我破坏你和扶苍的关系,让你们离心。”
“但这并非她最终的目的。”
沧溟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她具体会怎么做。”
“我只听说,她让那云中天那个死胖子准备了上百童男童女,还让密宗找来了什么合欢香。”
沧溟看了眼婰婰,“童男童女的用处我不知道,但合欢香是什么,我不说你也懂。”
婰婰眉梢一挑,“中合欢香者,沉沦欲望,须得阴阳交合,否则三日之内必定陨身!神魔皆不可破。”
婰婰嗤笑出声:“她的手段倒是一如既往的下作。”
“你给三宝喂的又是什么东西?”
沧溟一撇嘴,不爽道:“毒药!毒死那大魔头!”
婰婰用烟杆一敲他脑袋瓜,“还不说实话!”
沧溟又不爽的撇过头,开始一个劲儿的戳窟窿,气急败坏道:“解药!”
“合欢香的解药也须得阴阳交合,如此种下才有效!”
他说完,像是气到了不行。
直接背转过身去,都不让婰婰看正脸了,爪子对着那木板一个劲儿的抠。
婰婰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
“你也知道要阴阳交合才有用,你下个三宝顶个屁用啊?直接下给我多好?”
“你在想屁吃!”沧溟用她的话回敬回去,许是太过生气,一双漂亮的狼耳朵气的直接从银白色的头发里冒了出来。
他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别扭又生气的转过身,气的面壁!
婰婰看着他炸毛的背影,眨了眨眼,视线下滑。
嗤笑道:“你这是顾头不顾腚啊,尾巴也出来了。”
沧溟猛地转头,就见袍角露出一截儿狼尾。
他脸瞬间涨红,赶紧藏住尾巴,这一松手,耳朵又露出来了……
登时手忙脚乱的两头都顾不住。
婰婰看着他的狼狈模样,叹了口气,伸手拍着他的脑门,揉了揉他的耳朵。
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就知道,我认识的小狼也是个乖孩子。”
沧溟什么猛地一颤,死死低着头不做声。
婰婰的手刚要收回去,就被他的握住。
那张异域俊美的少年面庞上,许是因为害羞,涨的通红,眼神却倔强的很。
他快速低下脑袋,把婰婰的手又放到自己头顶。
磕磕巴巴的小声道:“再……再揉一会儿……就一会儿……”
……
另一辆马车里,三宝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天啦噜!他对面的男人太可怕了!
三宝发誓,他从未见萧皇极的脸色如此难看过,尤其……
三宝瞧着被扶苍陛下捏在手里,不断咯咯哒的那只小母鸡,不忍心道:“幽王殿下你别再拔了……”
“再拔它要秃了……”
见鬼的,这幽王殿下是有多不爽啊!
一过来就逮着小黄鸡一个劲的拔毛,好歹你俩也是一个名儿啊!对自家兄弟……不是,姐妹竟如此之狠!
扶苍陛下睨了眼手里的秃鸡,无情的丢到一旁。
目光又落到三宝身上,忽然笑了起来,“想不想解你身上的毒?”
三宝眸光猛地一亮,噗通跪下,毫无底线可言:“幽王殿下还是你有人性!”
“本王没有人性。”萧皇极玉质金相的俊脸,一笑勾魂,但三宝小妾此刻只觉后背发毛。
“解药就在那头小野狗的耳朵里。”
腹黑的某位爷又开始忽悠三宝小可怜了。
“且那头小野狗最喜欢别人摸他耳朵。”萧皇极笑意幽沉又迷人。
就是说这话时,那咬牙切齿的痕迹太重。
显然,对面马车上发生了什么,他老人家是听的丝毫不落。
哈……尤其是有了婰婰送他的灵耳耳珰之后,自家哭哭包摸他耳朵时,那每一根毛发撩动的声音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呵……
这么喜欢摸头杀?
成啊,他就给那小野狗送一个摸头官过去,不把那狼头给盘秃了,算他扶苍善良!
“我觉得那样我会死……”
三宝实话实说道。
“你不去死得更快。”扶苍陛下何等无情。
三宝小妾委屈的又要流下两行猫尿了,就听身边的老阴贼话锋一转:“听说,他想让你睡了本王。”
三宝登时一个哆嗦,色变道:“这事儿与奴才无关啊,王爷您要明鉴啊!奴才是受害者!”
“本王毫无人性,管不得这些。”
扶苍陛下淡淡道。
三宝:“……”
“去吧,好好盘盘他那颗狗头。”萧皇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本王不会亏待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不等三宝再讨价还价。
萧皇极屈指在他额头上一弹。
磅礴的魔气瞬间涌入三宝的身体里,平平无奇小太监哪顶得住这等恩赐,瞬间就昏死了过去。
便是昏过去了之后,那身体都止不住的抽搐。
萧皇极淡淡睨着他,“如此弱鸡,不让你快点变强,只会给哭哭包拖后腿。”
“至于你……”
萧皇极目光落到角落里那只秃鸡身上,似在考虑是炖是留。
可怜的小秃鸡还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只是被这老魔头盯着,禽兽的本能察觉到了危险,一个劲儿的在那儿咯咯哒,屁股一撅,又下了个蛋出来……
萧皇极手里忽然多了一根火红色的羽毛,上面光芒流转,煞是好看。
“便宜你了。”
说完,屈指一弹那翎羽直中小黄鸡的秃屁股。
小黄鸡倒地,鬼知道是卒还是活!
……
无尽大海深处。
上邪缓缓睁开眼,金眸里闪过一抹疑惑。
旗木从已成废墟的珊瑚宫中走了出来,道:“这里也不是。”
上邪嗯了一声,神色有些纳闷。
旗木看着他:“你留在云思邈身上的那缕残念听到了什么吗?”
“小不点过去养的那头狼被幽山月送到她身边了。”
上邪沉眸道:“那头狼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
“熟悉?”旗木面有疑惑。
上邪揉了揉眉心,神色变幻:“说不上来,那气息……我到底在什么地方感受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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