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涌晦2(1 / 1)

陈炎平觉得这说话的声音不只是认识,而且很熟,是熟的不能再熟的那种。

陈炎平抬着头定睛仰看,这才看清了那身穿斗篷之人的面容。那人五十来岁的样子,身体不是很好,显出一些憔悴来,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忧郁,但是皮肤却保养的极好。

陈炎平瞪大了双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汉国皇帝陈解。

这个时候陈解应该是在长安城的皇宫里,如何能在这里?

陈炎平的表情停滞着,但脑子却没有停下转动:“先是荀璋、再然后是郭援、丁阆。禁军与九门提督府的人都来了,我怎么这么笨,早应该想到的,正是因为父皇在洛阳城,所以他们才会在洛阳城的!我刚到洛阳城时去见荀璋,那时他应该也不知道关都将军许永年是洛阳王的人,而且他手上的那份圣谕也根本就不是父皇提前就安排好的,而是父皇在荀璋带兵入洛阳城前给他现写的。父皇应该是与郭援、丁阆一起到的。他们一定是在荀璋的卫戍军里住着的。”

陈炎平曾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就是不停的惹祸,让陈解不停的罚自己禁足,然后有一天他就算是出门一个月,别人也不会知道陈炎平已经不在长安城了。

而现在这个计划陈解却是先用上了,他时不时的称病休朝,不就是为了偷出趟皇宫么?

陈炎平还明白了另一件事,陈解自己会来洛阳城,又把金牌令箭交给自己,果然是在试探自己到底有没夺嗣的野心。好在之前陈炎平已经算到了这个,金牌令箭他也只是用过一次而已,还是给的荀璋。

陈炎平瞪大了眼睛,那陈解轻声言道:“不要慌乱,屏退所有。”

陈炎平把震惊的心情掩盖住,向卫士们一招手,对他们说道:“清场,不许伤我皇叔!”

陈炎平一声令下,府卫们上前,将围跪在火堆边的人都押了起来。

陈炎平这晃了晃过神来,退了一步发令道:“一干人等,退出花园!走!”

陈炎平的府卫们就是有这么一个长处,执行命令时完全不会去问什么。

府卫们押着刚才还跪在地上的洛阳王府奴才们离开了,陈解对胡慎说道:“让丁阆带着禁军也先出去,你也退下吧。”

胡慎有些舍得不离开,低着头想了想,这才离开了。

花园里只剩下陈解、陈析与陈炎平三人。

陈炎平也不想离开,他现在真的很害怕洛阳王陈析一时兴起,拿起什么东西向陈解打去。陈解看出了陈炎平的犹豫,他说道:“小六子,你也走开一些,他是你皇叔,也是朕的兄弟,正如你不会伤害他一样,他也不会伤害朕的。”

陈析原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是来了一群人把自己给包围了,这个他想的到。他没想到的是包围他的人又都散了去,只剩下陈炎平与黑斗篷人。

只听得那人称唤陈炎平为小六子,又称是自己的兄弟,陈析有些慌张,“皇、皇兄?”陈析一脸的惊愕。他与陈炎平一样,都没有想到陈解会出现在这里。没有依仗、没有排场、没有卫士、没有奴役,有的只是平常家中的兄弟二人。

陈解走上前去,看了陈炎平一眼。陈炎平很实相的向后退了许多步,远远的看着。

陈解这时才走到柴堆边,缓缓的在坐在了柴堆之上,柴上的桐油染了一些在陈解的斗篷上,但陈解并不在意。

陈析的情绪彻底的失控了,“皇兄!”陈析的脸上已经滴下了泪水,他没有跪拜,只是坐在柴堆正中间流着泪。

陈解登基之时也是陈析去洛阳之时,所以陈析就从来没有跪拜过陈解。陈解现在也没有在意他跪不跪拜,而是坐在那柴堆之上。

他们以前也常坐一起聊天说话。但此刻,有些话好像不那么容易说得出口。两人沉默了一阵,陈解这才说道:“兄弟手足之情,何以至此呀。”

陈析苦着脸着应道:“是臣弟蛇心不足!一切的错都在臣弟。皇兄,近年可好?”

陈解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好,就是有些显老了。唉,虽说你我兄弟多年未见,但你什么脾秉朕会不知道吗?你做不出什么出阁的事情来,二皇子与皇兄的脾气倒还有点像呢。朝中也有不少人弹劾你呀,你儿子做的那些事,朕也了如指掌。可朕实在不愿意再见手足相残了!”

陈析说道:“是臣弟有罪。纵容儿子行那些大逆不道之事。”

陈解摇头道:“还谈不上什么大逆不道,我这次来就是来化解你我多年的隔阂的。”

陈解缓了口气,又道:“你之所以纵容你儿,是因为当年的事吧。父皇把皇位传给了我,而没有传给你。所以……”

陈析说道:“不,不是……皇位本就应该是你的。我、我……。”

“不甘心是吗?”陈解和气的问。

陈析并没有回答,好像是默认了。

陈解淡淡的说:“你一定还在纠结当年的事吧。父皇几乎是手把手的教你如何理政,我当年虽是太子,可是说到处理政务,我实不如你呀。”

陈析感慨的说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陈解摇头道:“你并不知道!”

陈析流着泪水,硬声说道:“我全知道,我并不是父皇亲生的!父皇虽说喜爱我,但终究是要把皇位传给你的。我不应该恨他。”

陈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析含泪说道说道:“在你入主东宫的时候我便知道了,那一天父皇把我叫去了,他跟我说,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叫我都不要跟你争这个皇位。后来……后来我秘密去找了张载,问他我到底哪里做错了,父皇会这样对我。他对我说,父皇其实只有一个儿子。我当时就明白了。”

陈解叹了一声说:“你应该恨父皇的,你有恨他的理由。你这样想也很正常,这个龙椅本就应该是你坐的。”陈解吁出一口气去,才缓缓得说道:“我们之间的确有一个人不是父皇亲生的!但是那个人不是你!而是我!”

陈析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多年疑惑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结果。

陈解所知道的比陈析相像中的多的多。陈析现在才明白张茂公为什么一定要来找自己,并且给了自己诸多的帮忙,因为自己才是太祖皇帝亲生的!

陈析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陈解,而陈解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上浸出的桐油,没人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各自在想什么,洛阳王陈析僵着表情定格在了那里。

许久之后,陈解才苦笑一声,说道:“你的心很平静,跟以前一样,遇大事从来都这么镇静,不慌不忙。我比起你来差远了。”

陈析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

陈解说道:“你一定是在想,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吧。或许这与父皇之前的的经历有关吧。又也许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亏欠了我的生父。”

陈析这才说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解说道:“就在我登基的那一天,那天夜里下了场雨,李太后在未央宫屏退了所有人,然后才与我说的。父皇有两个结拜兄弟,其中一个便是我的生父,他死的早,所以父皇认了我做儿子。”

陈析道:“李太后是后来父皇进了长安当上禁军侍卫统领以后才娶的吧,她应该是不知道当年在西凉府之事的。”

陈解说道:“父皇告诉她了,这事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连永济候也不知情”陈解并没有把关于李其格是李太后妹妹的事说出来,因为他不想让陈析知道陈盾真正的死因。

陈析问道:“父皇为什么要立你为皇太子?他到底欠了别人什么?”

陈解说道:“他们异姓兄弟三人,父皇只是行二,而我生父才是大哥,在西凉府之时,他们发生了一些争执,之后父皇就杀了他,但是在父皇心中,这个人一直都是他的大哥,从来没有放下过。如果当初死的是父皇,那么这个禁军侍卫统领之位应该是他的,而在关中登基之人,也应该是他。所以父皇有些愧疚,父皇毕竟还只是一个武人呀,做事还是太感情用事了,关系到血脉与国运这么大的事,居然做出这么一种决定。如果我是父皇决不会这么做的。”

陈析再次摇头,他真的想不通。

陈解说道:“还不明白吗?当初我生父得了军功,受封武威将军。当时朝局混乱,权臣当道,我生父只想割据一方。父皇想说服我生父进京护驾,但是他没能成功。两人之间产生了间隙,然后父皇便与张载等人合谋杀了他,接领了武威将军,再后来父皇领了征西将军之职扩充马兵,平定西凉、平凉,领七万士卒进京拱卫皇宫,一年后受封禁军侍卫统领。”

陈析问道:“父皇杀了你生父,后来封你做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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