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忘冬堂2(1 / 1)

张青说道:“你就不能免单吗?好歹我也叫你一声六哥。”

陈炎平笑道:“若是你一人来必定是免的,爷我一句话的事,谁叫你是我的青弟呢。但你爹不一样。他这是公事,花点银子应该的,再说了,他也不缺这点银子。各地的卫戍、城防及东南西北四大征将军每年没少给他孝敬些冰碳银子。”

陈炎平说完呵呵乐着就与丁霸一同上了二楼安排好的房间里。

丁霸却是一脸的不开心,陈炎平进了房间才问道:“哟,丁小将军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了?”

丁霸说道:“很不高兴。军队里的开销那么大,地方上摊派的那一些哪里够用。还不指着兵部发么。明明是他兵部分内的事,却还指着别人孝敬才能把银子要下来,还要不全。”

陈炎平笑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丁霸说:“我爹哪一次回京没因为这事发脾气呀。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陈炎平解释道:“汉朝就这么大,还是四战之地,养这么多兵,岁赋就这么点,谁都争着要那点预算,谁都想先拿到。不使点银子,如何能做的到呢。再说了,兵部又不像工部那样有油水,开销也不小呀。你刚刚也看见了,兵部尚书还亲自出面请客做东向户部要银子呢。要不到银子,怎么给军队发晌?请客的钱谁出呀?张兵自己出呀?想都别想,还不得靠你爹那些人给些孝敬么。”

丁霸说道:“罪魁祸首就是这户部了。“

陈炎平说道:“最难的也就是户部了。税收多了怕出事,税收少了又不够用。年年预算,年年不足。治河修路要银子、军队要银子,地方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亏空。怎么办?最后还不是用拖欠官俸银薪过日子呀!当官的也要吃饭,也就只能向下面的人伸手要了,下面的人就只能跟老百姓要了。先秦以降,朝庭卖爵捐官已成定例,都是被缺银子逼出来的,谁都不想这样。魏武帝曾言,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国家,国家。国这个家呀难当着呢!”

丁霸听得陈炎平感慨,也就不再说话了。

两人把身上染血的外袍衣赏褪去,扔到一边。用热汤净面洗手之后,二人草草在这里吃了些饭食,之后却在房间内无聊的坐着。

衣服还没送到,没衣服穿自然是出不了门。而这两个人性格迥异,陈炎平更喜好文艺,丁霸更崇尚武力,其是能说到一起的也就只有兵法韬略了。

两人也只是聊了一阵也就没再说了。因为丁霸实在无法理解陈炎平的用兵之法。他很难想象如何才能练出一支宁可自己饿死也不抢百姓粮食的军队。更别说些那听都没听说过的武器装备。他们俩的观念本就不一样。丁霸眼中的地图是军营布在哪个山头,敌城在哪个阔地的军事局部地图。而陈炎平眼中的地图是长江所流及之地、黄河所到之域的山河社稷图。

呆坐过了许久,陈炎平都怀疑忘冬楼里的人没有去王府里报信。陈炎平都有些烦燥起来之时,龟公才送来了衣服。

丁霸看着那两身衣服直发愣,陈炎平只觉得好笑。因为那两身衣服,并不是华服,而是陈炎平泡妞专用穷酸秀才样式的破衣烂裳。

陈炎平对龟公问道:“你是找谁要的呀?弄这两衣来。”

龟公说道:“是一个被唤作菊姑娘的给的,他说六爷您可能要换的是这一身,我说还有一个大个子呢。那位菊姑娘满王府里找了许久才找着的。”

陈炎平挠着头,看来李雏菊是误会什么了,谁叫自己派了个龟公去要衣服呢,也怨不得别人了。

丁霸生气地说:“这衣服怎么穿呀?”

陈炎平笑道:“爷我觉得挺好的,刚发生了大事,也做个改妆,能省去不少麻烦。谁知道围观的人里有没有那些刺客的同伙,也许还有些神通凭着装扮就能找到我们呢。素雅一些好,就这个吧。”

丁霸也觉得陈炎平说的有些道理,他可经不起再来一翻大战了。

丁霸将龟公劝出门外,两人快速换上衣赏。

这时门又被敲响了。只听门外一个中年大叔用他磁性的声音说道:“六爷在么。是我。”

丁霸听不出来是什么人,但陈炎平听出来了,那人正是兵部尚书张兵。

陈炎平马上说道:“是张中堂吧?进来进来,这么见外做什么,反正爷我是不会免你的单的。”

张兵笑着推门而入张口说道:“用不着六爷免单,这点银子我还是有的。只是听小儿说您遇险了,特来问安。六爷怎么这般打扮?臣都认不出你来了,还以为是十年寒窗的学子呢。”

陈炎平笑道:“张中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套了?修身冶情了?这也对,父皇病了,也就不用在朝殿里站着了,有了闲功夫就可以来这青馆里修身冶情了。”

张兵与陈炎平一同坐在桌子边上,张兵说道:“六爷这嘴真是可以呀。莫不是张仪转世乎?与你这一身衣裳不合呀。”

陈炎平说道:“张仪亦有楚地落魄疑以窃玉,与本王的德行并无差别,他可纵议六国,本王一样可以对弈诸侯嘛。”

张兵说道:“是了,六爷不只有青馆,还有棋楼呢。可听说棋圣赛早开始预选了,过些日子怕是要定座次,选出圣手与国外一战了。六爷可会弈棋?”

陈炎平说:“会一些,并不善长。跟王府里的长史学的。”

张兵乐道:“六爷是否有兴致手谈一局?”

陈炎平笑道:“正有此意,不过……你的那些客人呢?”

张兵说道:“他们已经回去了,皇上一病,我们早早的就散了朝,正好有些事与户部官僚们说,就邀至这里。权当作吃个便饭,还要回衙门呢。”

“那青弟呢?”陈炎平又问。

张兵说道:“在原来的雅间听曲呢。花了银子了,就这么走了有些亏得慌。还好那姑娘凤求凰唱的不错。”

陈炎平当然明白张兵决不是因为银子的事才将张青留在那里,而是有事与自己说,先把她留在那里了。“

陈炎平转而对丁霸说道:“丁霸呀,你与张青一起听曲去吧。去的时候叫龟公上个棋盘棋子。”

丁霸说道:“我不爱听什么曲。”

陈炎平说道:“是叫你去陪着张青,别让烦聊了,再到这里来捣乱。本王与张中堂要静心对弈。”

丁霸这才听出来陈炎平与要与张兵单独聊天,于是应了一声,走出房外。

不一时,房外走进一位资色绝佳的女子,还带着棋盘棋子放在桌子之上。随口问道:“六爷,奴婢在此伺候着。

陈炎平说道:“你点上一柱香再备上热香茶便出去吧。这里不必人伺候了。”

那姑娘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便去点香沏茶,之后离开了。

张兵已经拿起了白棋下了一子。

陈炎平笑道:“张中堂也不知道让着本王?拿了棋就下,猜先都不了猜呀?”

张兵亦是笑道:“有了先手,才好让棋。没有先手谈何让棋呢?”

张兵已经持白先行,陈炎平持黑跟着上了,布局十来子,已现出棋风端倪,陈炎平说:“只听说张中堂自号陷阵将军,兵法韬略自有法门,这棋风一样凌厉逼人呀。”

张兵应道:“只知六爷乖张犯混,却不知道六爷棋风严谨,滴水不漏。我虽有先手,却是被迫先手。六爷只须妙手一招,中盘便可定胜局尔。”

陈炎平笑道:“张中堂结论下的早了些吧这还二十手不到呢。”

张兵笑道:“二十手便已知六爷棋力在我之上了。”张兵说着,又下了一手棋。

陈炎平说:“张中堂看起来不像是会谦让的人呀。听大理寺任大人说起过你,好像你就只跟父皇服过软,不管是当初郧阳屯户案还是在兵部之内,你的手段可是强硬的很呀。”

陈炎平并没有急着下子,而只是盯着棋盘说话。

张兵说:“眼见未必为真,看起来不一样的事多了去了,六爷这一身衣服穿戴起来,也无往日痞样,与一般书生无二。”

陈炎平又下了一子,说道:“张中堂的志向好似不在朝堂而在行伍。”

张兵说道:“自小立志本想成为虎贲、陷阵,却一不小心考了一个进士出身。”

陈炎平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张中堂这‘一不小心’之话要得罪多少寒窗苦读而不得志的书生呀。好在本王不必考那书卷,否则定然与你不死不休了。”陈炎平说这完一子飞入张兵围起的空之中。

张兵说道:“坏就坏在这读书人身上了。特别是这种意气纷发的年级,惹下了多少事端。”张兵补了一手。

陈炎平马上下了一手断,说道:“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裤裆拿读书人当什么晃子呀。话说回来了,你儿子还在本王府里住着呢,什么时候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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