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守孝(1 / 1)

陈炎平道:“父皇,这事您不好问我吧。说是未来姻亲,但也是军国大事,这等事,您应该去问问内阁曹相、卢平章、吕平章。”

内阁共有三人,曹宾、卢胜用、吕显希。三人的职位都是平章知政。但是事有主次,人有先来后到,所以。这里面以曹宾为首辅、卢胜用为次辅、吕显希为未辅。卢胜用是从礼部尚书任上调上来的,吕显希则是从工部尚书任上调上来的。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全都是太子党。

陈解说道:“王车去找了吕显希,暗探来报,他们密谈了许久。不好问他们,且王车又住在你府上,所以问问你。”

陈炎平笑道:“这种事应该去问兵部尚书张兵,王车来长安城定是找过张兵的,他管着兵部呢。且他是唯一一个七王派系。”

陈解道:“朕找过张兵了,王辅臣的这个小儿子城府好深呀,只是想打听消息,别的一概没说。张兵只说来者不善,”

陈炎平又说:“那就去问问朱成贵,是他告诉你王车访友的事吧。”

陈解道:“朱成贵不好评价。”

陈炎想笑道:“唉,父皇别多心了,王车那人儿臣见过了,他并不反对这门亲事,想来也是王辅臣的意思,这说明三五年之内王辅臣不会造反。”

陈解叹道:“王车此来,怕是来帮王辅臣要西北道的知政大权,这几日他到处活动就是为了游说众官僚的。李太后摄政的时候,知道王辅臣有反心,把他调到西北,反而让他坐大了。后来朝局不稳,各国窥探,国力空虚。只得将西北财权交于他,任他私募兵马,现在他是尾大不掉了。当初以为西北一地,地广人稀招兵买马又能收到多少人。现在想来是大错特错了。”

说是财权,其实只是通关厘税。陈炎平笑道:“王辅臣所依据者,无非是开捐外关厘市税。养兵十万不成问题。西北多有战事,故而民风彪悍。可又能怎么样呢?有货才有税,货从哪来?还不是关中之地?一但开战,他们就失了这笔收入。西北地虽广,耕地却是不多。所以存粮也不多。一年之内,打不下大散关、萧关、阳平关,军士便会作鸟兽散。朝里早就知道您很忌惮王辅臣。王车再会花银子,谁又愿意犯这个忌讳去犯您的天怒。实在不行杀那么一两个官,让王辅臣断了这个念想就是了。”

陈解苦笑一声说道:“你倒是真想的开。算了,问你也白问,你都不理政事。刚刚你说有什么急事呀?你能有什么急事呀?”

陈炎平正经的问道:“太后殡天,百业休停,棋圣赛怎么办?这可是人才大典,各国的国书都发出去了,第一轮预选也已经开始了。现在儿臣已经把赛事停下了。这几日一通乱,没赶上跟您说起这事。”

陈解道:“是呀,你不说,朕也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你有什么主意?”

陈炎平道:“棋圣赛的日子排程已经是写进国书里的,不好更改,就只能改一改丧制了。”

陈解一拍桌案,生气道:“胡闹,国之祖制大礼,怎可说改就改。”

陈炎平说道:“那怎么办?国丧时不打仗了?边疆要塞怎么办?您以为王辅臣老老实实的看着圣诣,夜夜在自己房里给太后哀悼呢?“

陈解气道:“那是他的事。朕管不着,有御史们在呢,要你担什么心?”

陈炎平道:“今年可是大比之年呀,各地秀士们赶着进来考秋围呢。”

陈解道:“举制与孝制并不冲突。你是想着你的那点家业什么时候开张吧?”

陈炎平说道:“棋圣赛搞不起来,怕是没多少人才来汉国参加科考。”

陈解道:“科举之事,礼部赵学士、翰林院郑学士与朕商量过了,恢复三年一大比的旧制,特别是出身籍贯的身份认定,以及保人制度,都要完全完善起来,就算是外国人来我汉朝求官,也得按着这个来。所以棋圣赛现在对朕来说意义不大了,不过是当时戏虐之言。当然了,能招来一些人最好。”

陈炎平呵呵笑道:“听说清河先生田归农已经回齐国去了,走了近一个月了好像。”

陈解问奇怪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陈炎平道:“清河先生之所以来我汉国,无非是看我汉国昌盛,来汉国扬名来了。如果市井热闹不在,还会有名家雅仕来我汉国么?那又何来招贤一说,再者而言,父皇!汉国国税每年入近四百万两银子,而农亩税占了近七成,有三成是商贾税,其中就包括一成盐税,也就是说,父皇,今年国库少两成的税那是一定的。”

陈解难得的放下太后殡天的伤心事,微笑道:“怎么跟他一个调调,起来吧,看看这个。”

陈解说着,将一份奏折放在御案桌角。

一般的时候,都是由太监过来递给下面的官员大臣,但今天太监全都不在这里面。陈炎平也只能逾制,从下面走上来,站在御案边上,取了奏折,又回到原处。但没有再硊下,低头着,看了起来。

“好文章!”陈炎平叹了一声,看了看奏折的起头,上面写着“臣户部主事崔。”文章最后还有一块红印,印着户部主事崔青华的印章。

“户部主事崔青华!好犀利的文章,虽然与儿臣刚刚说的差不多……”陈炎平憋着嘴说。

陈解道:“谁说跟你刚刚说的差不多。差多了,人家条条框框说的明明确确,利弊一条一条的放在那里,看来太后殡天的丧事,还真的不能拖延太久呀。按制要守孝三年,时不我待,外强窥视,没有三年时间给朕浪费了。”

陈炎平笑道:“你都知道了,刚刚还说儿臣胡闹。”

陈解道:“你那是私欲,人家是为国家事。能一样么,这个崔青华是个可用的人才呀,可惜了,是你大哥的人手。”

陈炎平笑道:“什么国家事呀,他那也是私欲,我可听说您想把崔青华派到陇南府呢,人家不愿意去,所以才写了这奏折,好让你把他留下来。再者说了,不管是大皇子,二皇子,还是儿臣,还不全部都是父皇您的人么。”

陈解呵呵干笑了一声,道:“朕打算在太后大丧以后,跟众臣议一议这事。”

陈炎平乐道:“这事您要放在宣政殿去议一议?你确定?不怕宣政殿里礼部跟户部打起来,连带着把劝架的工部打出粪来?”

陈炎平虽然说的滑稽,却是在理。户部为了税银一定是要缩短守孝时长的,而礼部翰林根本不可能同意。那工部、吏部一边等着户部的银子,一边又想着今年能少做一些事。所以一定会两边劝,结果两边都不讨好。

如果真要缩短守孝时间,那么必然是要大赦天下的,那刑部的人就有的忙了,每一个在刑部天牢里关着的人,都要翻出来一一审核,看看谁能减刑,早早得给判了,然后让犯人们等大赦。且陈年的旧案件件都是麻烦事,所以说刑部一定会反对的。而兵部一定是要同意的,因为一守孝,不只是刑部不能勾决人犯了,兵部也不能征哀兵,妄见凶器,三年时间征不上兵来,对军队是有一定的影响的,特别是在这个时间点上。

所以,现在已经无所谓皇子派系,完全就变成部门之间的恩怨。平时不和睦又一起走夜路的人,就会站在一起。

陈解头痛的摸了摸额头,道:“这么大的事,那怎么办?“

陈炎平说:“还用得找儿臣教您么?把户部周尚书,礼部赵学士,兵部张尚书、刑部朱尚书,四个人叫来,一起合议一下,最后看看是反对的人多还是同意的人多。至少其中怎么作……您心知肚明吧,三对一的仗要是打不好那您这皇帝当的也太没意思了,最后是把二哥扶正了,抵消一下这件事的影响。”

“就你机灵!”陈解笑骂一声,又问道:“你今天到底到干什么了?只这了这件事?”

陈炎平道:“您送来的那个老鸨死活不开口,看来里面真是有料。”

陈解道:“多事之秋,可别审出事端来。”陈解指的是让陈炎平别拿老鸨这件事在朝堂之上做文章。

陈炎平笑道:“您放心吧,儿臣心里有数,您挣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对了,先与您交个底,玉玺有一块已经有点眉目了。”

陈解道:“是天子信玺吧,朱爱卿跟朕说过了,现在应该在新楚并肩王手上。”

陈炎平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一块,应该不是皇帝行玺就是皇帝信玺吧,说不准,谁知道当时刘玉良当初是怎么分的。”

“什么?说清楚一些?”陈解着急着问。

陈炎平道:“只是有些眉目,但还不确定,等找着了再跟您说,您也别去问朱头肉了,他不知道这块玺的事。千万别派朱头肉来制肘,他找他的,我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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