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焦尾(1 / 1)

刘统道:“说是发配边陲给征西的将士为奴,可能去了嘉峪关修长城,也可能在青海种青稞,这谁会知道呢,看看哪里有仗打,哪里死的人多,他就会被派到哪里去干活吧。这些年来汉国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没有大赦,他没法回来。他的性格与我一样,怕是不会甘于人下,怕早就因什么事死在西北了。”

陈炎平呵呵乐道:“你还真能看的开?”

刘统道:“正因为不放心他的性格,所以给了他那张画,那张画在长安城救了他一命,我想应该在西北也能救他的命。只是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陈炎平又问:“你儿子去了西北后有没有来过信?”

刘统道:“我不知道,当时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搬了好几次家。就算是来了信,我也是收不到的。”

陈炎平与钱至坤互望了一眼。陈炎平叹了一口气道:“时也,命也,钱掌柜的,你怎么说?“

钱至坤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也没办法了,只是怕他在说谎,不想把那张画交出来。”

刘统道:“我没有理由藏着,你家的事,也都是由我而起,我也十分抱歉,如果真能平反,也算是我还给你钱家的亏欠。现在我的命还在二位手上呢,更没有必要说谎了。”

陈炎平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疑点,便再问道:“你卖给了钱掌柜一把古琴,你知不知道那把琴是什么琴?”

刘统道:“当然知道,是唐时仿的绿绮琴。”

陈炎平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才卖了四千六百两银子呢?”

刘统笑道:“当时急着用银子,也没空再去找买家了,再者说了,一把古琴而已,你们当成宝,叫价也许能叫上一万两,可要我眼里,那也只不过是一把琴而已,正如六爷看到的这张女史箴图说分两段,也就分开了,我并不把这些古物放在心上,我家里多的是这些东西。四千六百两,也够我用一两年了。”

陈炎平想了想,又问道:“你那么有骨气不怕死,可为什么当初还要搬家呢?”

刘统完全当作闲聊,他说:“家事而已。”

陈炎平笑道:“比现在你的命还重要?”

刘统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命算什么,总是要丢的,要只是丢命还好说,可那不是丢命就能了结的事。六爷若是想问我是什么事,那真是对不起,不能告诉六爷您。家丑,家丑而已。”

陈炎平点了点头,问道:“你自己不要命,可想过家里人,你有一子一女吧,儿子已经发配了,还有一个女儿,就不怕本王对你的女儿不利吗?”

刘统笑道:“我卖琴,就是为了她的事,卖了琴,给了她二千两银子,就让她滚蛋了。现在家里除了一个老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陈炎平愣了愣,问:“为什么?”

刘统道:“还是之前那些老旧的家事,为那事搬了家,现在又找上门来了。还是那句话,家丑之事不会与六爷说的。”

陈炎平道:“难怪了,孤身一人,什么胆气也都上来了。”

陈炎平转而对钱至坤说道:“钱掌柜,这事,是你们两家的恩怨,一切你说了算,只要你一句话,本王就派人把他沉到后院池塘里去。”

钱至坤向陈炎平恭了一身,道:“六爷厚爱了,之前也说过了,我其实不恨刘统的,现在只想把画找回来,为师父平反。”

陈炎平问道:“那刘统怎么发落?”

钱至坤道:“六爷的府里这么大,安排他住下吧,先关上一年两年,在找到画之前,就委屈刘大官人在府里坐客了。”

陈炎平对刘统笑道:“钱掌柜的仁心,不肯杀你呀,又怕你说的是谎话,怕你跑了。”

刘统哈哈大笑起来,道:“跑?不跑,就算是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陈炎平疑问道:“这是为何?”

刘统道:“之前屡次搬家,只不过是为了躲人。而我自己又不想离开长安。想来想去,长安城里,能躲的地方太少了,最安全的地方,无非是皇宫与六爷您的王府了。想来他们的胆子还没大到来找六爷府里找麻烦。倒是我捡了一个大便宜,还要感激六爷呢。”

陈炎平与钱至坤对视了一眼,陈炎平道:“本来还想讹你,没想到倒是被你讹上了。本王的王府里,可不养闲人。”

刘统道:“人各有所长,总会用到我的,再怎么没用,半夜里给六爷打个更,还是行的。只要六爷不再问我家的那些个旧事丑事就成。”

陈炎平一阵发笑。

刘统又道:“我们问了这么多,也应该让我也问一个问题吧。”

钱至坤道:“你想问什么?”

刘统笑道:“六爷杀人越货的事我都知道了,想必也不可能能出得了府去,只是想看一件东西?”

陈炎平问道:“东西?什么东西?”

刘统道:“钱掌柜的仇家被杀,全家财产被劫,这些都是六爷做的。那人家里也是做古玩生意的,所以应该是抢了不少好东西出来吧。哪一家古玩店,没有一两件镇店之宝呀。钱掌柜师父那里就有一件张恒侯的美女行衣图呢。”

陈炎平呵呵笑道:“你不是不在意那些个古物吗?”

刘统道:“古玩行里有一种说法,我见过即我所有,千年百年,易手无数。那些个书画什么的不管是卖到什么地方去了,但至少曾经是我的,再说了那些个东西也算不得至宝,一般的古物我当然不放在眼里了,我想看的只有宝物。当初我想买通张世丙的时候,曾打听过,钱掌柜仇家那里,是有一件宝物,可惜无缘一见,想来六爷劫富惩恶,杀了那一家人,那件东西应该是在您的手上吧。”

陈炎平还想装糊涂,刘统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瞒,反正以后都要在六爷王府里长住,只求一观尔。”

陈炎平看了看钱至坤,钱至坤也觉得这刘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陈炎平道:“你指的是那块烧焦了的烂木头吧,已经当柴烧了,不用惦记了。”

刘统一愣,哈哈大笑起来,道:“六爷刚刚看画时,我已经看出来了,六爷好古物,还不至于把它毁了,只是那东西是脏物,怕是现世之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已。我命都在六爷手上,您还怕什么?”

陈炎平问道:“本王凭什么给你看呀。本来就是一件惹祸的玩意。”

刘统道:“六爷变得小气了?哈哈哈,女史箴图不要您的银子还不行吗?”

陈炎平一愣,问道:“你用一幅可以传世的古画只求换得,看一眼可以传世的古琴?”

刘统笑道:“这个生意,您不亏吧。”

陈炎平摇了摇头,这个越发的有意思了。

陈炎平喃喃说道:“焦尾琴呀焦尾琴,没想到你还有见着人的时候。”

陈炎平正说着,赵彦军从厅外走了进来。见陈炎平好像在谈事,走到了陈炎平身边,在陈炎平耳边轻声道:“六爷,刚刚宫里来人,叫您进宫,只说是皇上召见,其它的话没说。”

陈炎平点了点头,道:“叫宋玉备车吧,父皇最近病了,这些日子让爷好一阵子担心,最好进宫看看,随便把东西取回来给刘大官人看看。你支三千两银子给爷,再从王府的库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小玩意什么的,送来送小姑娘的那种玩意,取几件来。”

赵彦军道:“是送给十公主的?”

陈炎平道:“是呀,好久没看见她了,怪想的,谁让爷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呢,从小就让爷宠坏了。”

赵彦军应了一声,正要走,被陈炎平叫住,道:“对了,赵先生,这位是刘统,刘大官人。”陈炎平指着刘统说。

赵彦军一行礼,问:“刘大官人安好。”

刘统回了一下礼,道:“听六爷叫您赵先生,那我也叫你赵先生吧。不必多礼了。”

陈炎平笑道:“赵先生,这位刘大官人是爷的客人,按宋玉的说法,叫肉票。”

刘统哈哈大笑起来,赵彦军听得一知半解,他半不知道什么叫肉票。刘统解释道:“就是黑道上被绑架的人就叫肉票,就当我是个人质好了。”

陈炎平道:“给刘大官人找一间房住下,叫宋玉派两个人盯着,别让他跑了。”

赵彦军看着这场面挺和谐的,完全没有黑暗面出现。但怎么就觉得这么怪样。

刘统问道:“焦尾琴不在六爷王府里?”

赵彦军一听焦尾琴,便来了精神了,他也问道:“六爷,您,那把琴,您有?”

陈炎平笑道:“是在爷我的手上,不过不在六王府,那东西不好现世,是脏物,赵先生懂得的,当初是混在御膳房里一只死猪肚子里才带进宫的。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从宫里取出来呢。本王先进宫看看,试试能不能弄出来。”

赵彦军问道:“您的细软不是全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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