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群拖油瓶,众人连打一架都打不痛快,遑论挖掘出地宫的奥秘。
虽然这些书生知道严经诰命不久矣,一个个哭哭啼啼,难舍难分。但在严经诰的强烈要求下,最终却还遵从命令,及时从通道暗门一个个溜出去。
等进了青屏山山脉,他们总能找到躲避胥国士兵的道路,不虞存亡之险。
而安排好这些人的退路,严经诰遂向何言笑说道:“楼姑娘孤身一人,只怕凶多吉少。”
“据说他们敢抓不敢杀……而且那条宝石舟别人难以摧毁,不必太担心。”
话虽如此,安慰己方稳定军心是一回事。让一个姑娘家孤身落虎穴,显然不是大丈夫该为。
因此,众人节省时间再度开启通道,三人一鹿合力很快就追上了孙委羽他们,免得楼玉琼落入腹背受敌的窘迫境遇。
“……你们居然能打开门?”
有鹿米瓷示范过之后,看起来孙委羽应当是召唤碧落吞天蟾,命令它用灵力强制星辰仪起效。但就何言笑所见,那台后勤保障地宫的星辰仪,已经被外力摧毁,显然没法再继续发挥功效了。
这就让何言笑有些可惜。
青屏山这座多层地宫,无疑当个门派根据地绰绰有余。
不过,何言笑此刻顾不得这些。因为他赫然发现损坏的星辰仪中央青莲,此刻已被污染成黑日千瓣之花,望着就给人一种不适之感。
孙委羽他们此刻位置,却是在兵器库更上一层的地宫,满屋子都飘满了药香气。四壁皆是摆放药材的抽屉,层层叠叠,直到天花板,一瞧就让人知道作用。
而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楼玉琼与胥王以及那两百精锐,居然都在同一层,并非分别落在龙门、鹿门分别通往的地宫。
“楼姑娘?!”
此时此刻,楼玉琼的宝石舟,被胥王跟孙委羽前后堵在中央。而看孙委羽火丹大显神威,已将宝石舟的光芒压制黯淡。胥王更蓄势以待,势作必杀一击,从另外一头以其霸道真气压制。
不过,这宝石舟不愧是散仙赐予的代步法宝,当乌龟壳是绰绰有余。任凭几人合力,居然一时间也没能把里面的楼玉琼怎么样,始终能够维系住她的人身安全。
可在此刻,孙委羽来不及再赞一把真力,就被何言笑几人措手不及的反攻,打断了炼化的步骤:“你们,竟然还敢再出现?”
“有什么不敢?”
刀、剑以及一卷卷轴横飞,三方合力破开了围困,令宝石周得以从火丹炙烤下脱困,免受再受敌人温水煮青蛙的困顿。
饶是如此,楼玉琼急促虚浮的呼吸声,已从船中传出:“何兄,胥王夺了一粒朝元丹,诸位务必当心。”
“朝元丹是什么?”
“能令种玄之人五气调和,逐渐褪去俗胎,为始入腾光境打下根基。不过短时间内,胥王突破不了,至多仍是神感级数,差别不大。”
费忘年眉心一皱,满不在乎道:“这鬼地方有这种好东西?”
“嗯,我只抢得一瓶松鹤延年膏,以及生死肌活白骨的疗伤圣药。”
“延寿用的?”
因为拿到了龙章秀骨和白羽虎竹,何言笑半点不奇怪这处地宫,会有一些灵丹妙药。
何言笑只觉好奇道:“能延寿多久,不知能否解救严馆主身上的内患?”
“五十年。至于严馆主的伤势……”
从宝石舟内飘出一枚纸鹤,落在严经诰的肩膀上,楼玉琼隔空稍作诊治,却唯有遗憾道:“抱歉,严馆主已自断生机。松鹤延年膏无法弥补此亏空。因为,先生一直坚持到现在,并未改变伤势一再恶化的事实。除非是天地灵物,罕世神丹,否则无以回天。”
“生死有命。”
严经诰失落一叹,却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亦对此早有预估,并未强求楼玉琼:“姑娘,你与胥王在这个地方找到了什么?”
“除了一樽法器丹炉,还有不少珍稀的草药。”
“咿呦?”
鹿米瓷一个猛子跳到宝石舟边缘,落在了船舱窗户旁,先从脚下扫出一团白光,助楼玉琼恢复一下亏损的真气。但不知怎么着,楼玉琼救理解了鹿米瓷的意思,犹犹豫豫一小会儿,把刚刚得到的战利品,取出几两出来给鹿米瓷吃掉了。
“流光白霞菇、九尺虫参草?!”
作为道门出身的孙委羽,一看鹿米瓷在那暴殄天物,登时一阵肉疼。这些药材用来炼丹,炼制出不逊于朝元丹的其他灵丹,都是手到擒来。
而见孙委羽把视线投了过来,胥王亦不动声色微微点头:“孙道长若有所须,待出了地宫,孤王还得劳驾道长,替孤王炼一些灵丹妙药来。”
“多谢王上。”
一想到楼玉琼手里还有一瓶松鹤延年丹,孙委羽就不禁眼馋贪婪。就连易苍澜都不免眼热。
毕竟这两人一个求长生,一个年老体衰,对于延寿的灵丹必有所求。
但此刻强敌在侧,孙委羽众人却也清楚该做些什么:“诸位,既然已经查清楚了前三层地宫用途,这最后一层地宫不如一起搜索如何?”
“你要是能进去,就不会拖时间了?”
何言笑懒得啰嗦:“你刚虽然在跟这暴君,试图镇压楼姑娘。如果算上吞天蟾,应该会更快一些。既然碧落吞天蟾不在你的身上,谅必你又是想故技重施,通过暴力破坏星辰仪,强行打开最上层的地宫通道?”
“何三郎,你有些可惜了。”
“可惜没跟何清岳一道与你们同流合污?”
吃完了药草的鹿米瓷,一蹦一跳回到何言笑身边,连皮毛都油光水滑了不少。一看何言笑身边的鹿米瓷,孙委羽的眼角不禁抽搐了几下,对它充满了忌惮。
不过就在此时,这满屋子的药草中毒性猛烈的部分,突然被翻箱倒柜吸入了吞天蟾的腹中。
紧随其后,碧落吞天蟾的目光已不似之前呆板,反饶有兴味地跳到孙委羽头顶,发出戏谑骚媚的熟妇之声:“小子,屡屡坏本夫人好事,留你当最后的甜点,味道应该不错。”
“一只癞疙宝说话这种腔调……有点恶心。”
何言笑脱口而出,鹿米瓷深以为然,猛烈地摇晃着脑袋:“吶!”
“不过糯米滋,她自称夫人,老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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