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城外。
乾字营的驻地就设在距离北城门不远的地方。
而此时,军营之内有一座明显是刚刚才搭起来的营房。
离老远,就能听见那几乎要划破夜空的惨叫声。
而此时,高至行就坐在营房正中。
他面前就是那几个已然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刺客。
这些刺客是他抓住的那些。
李承乾可是给了他下了命令,让他三天就要从这几名刺客的口中挖出来他想知道的。
否则,高至行就要自行去领军法。
实际上挨几下,对于高至行来说倒是不算什么。
毕竟又不是没挨过打?
但是,他却丢不起那个人。
尤其是这几个家伙,竟然敢戏耍自己。
这绝对不能忍。
其实,就算李承乾不给他下令,他也照样会去审。
更何况,他下令了呢?
“只要你们肯老实交代,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说着,高至行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如若不说,你们怕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去了。”
那刺客头领此时已经被打的浑身是血。
但听闻高至行的话后,依旧是冷笑连连。
他抬起头看向高至行:“高至行,你要是有种,你就弄死我。”
“弄死你?”
“早晚的事儿。”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得先玩你两天才行。”
“而且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会有人让你开口的。”
说着话,他站起身来,拍了两下手。
紧接着,门外便走进来的两名身材不高,但是却十分精壮的汉子。
两人穿着便装,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可是这两人的身上却有一种,让人觉得身上非常冰冷压抑的感觉。
而在这两人进来之后,也是立刻向高至行三人插手施礼,异口同声道:“高哥……”
“嗯……”
高至行点了点头。
随后,他抬手指了指被绑在柱子上的几名刺客,含笑说道:“今儿殿下可是给我下命令了。”
“三日之内,必须让他们开口。”
话落,高至行回头看了眼二人,道:“现在,他们就交给你俩了,只要能开口,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是,高哥。”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回答了一句。
至始至终,这两个汉子就没看那群刺客一眼。
他们非常从容淡定的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将身上的木箱放在桌子上。
黑脸的汉子把木箱打开,里面摆放的赫然十多把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小刀子。
甚至在箱子底部,还摆放了许多用来杀猪拆骨的钳子与锤子。
而另外一名白脸汉子也将箱子打开,里面则是一些瓶瓶罐罐。
而后,黑脸汉子将刀子一一规整好。
紧接着,二人将袖口仔仔细细的挽起,又去往另一边的水盆里洗了洗手。
从始至终,他们俩都没有说一句话。
但是这两人的行为,实在是诡异的不得了。
那几名刺客都不知道两人要干什么,所以一时间都有些发愣。
而那领头刺客亦是扭头看向周遭同伴:“兄弟们,只要我们什么都不说,我们的家人就能得到善待,反之全家都得死。”
闻言,高至行呵呵一笑。
他指了指那两名精壮汉子:“你知道他二人是谁吗?”
“这位姓张,是精于审讯的用毒高手。”
“而另一位姓李,是专门负责凌迟的行刑手。”
高至行满脸奸笑的从眼前几人的脸上扫过,道:“他二人,一定会替我好好照顾你们的。”
说完话,高至行扭头对身侧的一人说道:“忙了一夜还没吃饭呢,去伙房看看有没有东西吃。”
“是将军。”
那士卒走了出去。
不多时,那士卒便端着一盘子吃食从外面走了进来。
菜都是剩下的,但高至行却没有嫌弃,自顾自的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而他这边开始吃饭。
另一边也开始动刑了。
先用刑的是那个用毒的高手。
他用小刀子在其中一名刺客的左臂左胸和左腿各划开一条小口子。
然后抓起一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来了两粒小药丸按进了皮肉之内。
随着药丸进入他的皮肉,那刺客瞬间便爆发出一声宛如杀猪一般的嚎叫。
“啊!”
这惨叫声,堪称惊天动地。
外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名乾字营士卒忍不住暗暗咧嘴:“这家伙是得遭多大罪啊。”
“遭多大罪都是活该。”
另一名士卒呸了一声:“不开眼的东西,竟敢刺杀殿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外面的士卒在闲聊。
营帐之内,高至行则是有些不乐意了。
他直对那白脸汉子说道:“我说小张,你能不能让这家伙小点声叫唤?”
白脸汉子向高至行躬身施了一礼。
随后,他直从一旁提起一条汗巾,团了团就塞入那刺客的口中。
而那撕心裂肺的号角声,也全都被毛巾给堵回了那刺客的肚子里。
这时候高至行转头向刺客那边看去。
此时后者半边身子都已经黑下来了,脸上还起了许多巨大的水泡。
只是刹那之间,那刺客就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而这场景,若是换成常人看了,怕是要被吓没半条命。
但高至行却满不在乎,甚至坐在卓后又吃又喝,完全不受影响。
甚至,他还不忘插口说了句:“敢来刺杀殿下的人,肯定是硬骨头。”
“不过没关系。”
“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你们可以陪他们慢慢玩。”
高至行特意叮嘱道:“只要别把人给我弄死就行。”
而另一边,那姓李的刽子手也开始行动了。
他先是拿出了一块渔网,网罩在那名刺客的腿上。
紧接着,掏出一把牛角状的小弯刀。
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开始动手了。
小刀顺着被渔网勒出来的凸起皮肉边缘开始一下一下的划动着。
锋利的刀,几乎片刻便划开了对方大腿上的皮肉。
慢慢地,一块拳头大小的血肉便被那姓李的刽子手给割了下来。
此刻,那名刺客疼得身子剧烈的震颤,五官扭曲成一团。
可由于嘴巴里被堵着东西,想喊叫却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这是,姓李的刽子手则是取来一支小瓷瓶,将里面的止金疮药在他大腿根处,为他止血。
何谓凌迟?
就是千刀万剐。
而且受刑之人还不能死,一旦受刑的人在中途死掉,执行的刽子手也要负责任的。
这姓李的刽子手显然是个执行凌迟的老手,经验丰富,从未有失手的时候。
他十分清楚什么时候可以动刀,什么时候需止血。
而在一个时辰过后,那名刺客的一条腿已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